第二百一十二章 明知不可為而為

  慕容皓思索著，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吐出，幽幽說道：「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自己兒子爭，總比送給外人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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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優柔寡斷了。

  慕容德立刻皺起眉頭，表情極為不滿的說道：「父皇，咱們可說好了的。」

  慕容皓嘆息一聲說道：「德兒，人要順勢而為，不可明知不可而為之！」

  「父皇老了，沒有威懾力了，要是老大帶三十萬大軍回來，就是父皇更立太子，說話還算嗎？就是父皇自殺，把皇位傳給你，你坐得穩嗎？」

  慕容德無言以對了。

  一切權力，都得以強大的武力做基礎，特別是皇權。

  沒有強大的軍事力量做後盾，就像一個被綁在床上，一絲不掛的美女一般，即沒任何反抗之力，還充滿了致死的魅惑。

  太子若率軍凱旋，他所有的計謀就都是笑話。

  慕容皓接著說道：「為父知道你們夫妻的想法，但在這事上，為父已經幫不了你們了，你們現在該做的，就是順應天命人心......」

  慕容德立刻怒聲說道：「我才是大燕嫡子，天命人心都該在我！」

  慕容皓幽幽說道：「痴兒，天命人心不是你自己，是別人！」

  「若是山河鎮大勝，你只要取得公主支持，再按照你答應我的事，或許還可為之。若山河鎮大敗，你有王妃輔佐，也能保住性命，你比義兒要好多了。」

  說著站起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為父老了，管不了這麼多了，你們都自求多福吧。」

  說著，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慕容德聽著這些話，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著，突然看向一眼雲捲雲舒。

  這倆女孩雖然是侍女，但卻是侍寢女官，跟小妹的關係絕非常人可比，拉攏了她們，可是一大助力。

  他馬上給楚婉婷使眼色。

  楚婉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冷的說道：「放心吧，本郡主和公主的感情自不會差，只要你這個做哥哥的別傷了公主妹妹的心，公主即便不幫你，也不會讓太子殺你。」

  慕容德聽懂了暗示，看著雲捲雲舒問道：「雲捲雲舒，我小妹對我可有不滿之處？」

  雲卷立刻表情認真的嬌聲說道：「啟稟王爺，王爺為公主所做的一切，公主都心知肚明。」

  雲舒接話說道：「特別事在凌總管的事上，公主曾對奴婢們說，二哥才是最疼她最寵她的人。」

  慕容德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

  那些力氣真沒白費。

  可惜的是那閹貨去了草原，要是還在，還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他對著雲捲雲舒說道：「本王跟公主一奶同胞，就她一個妹妹，不寵她寵誰？以後還請兩位女官，多對公主說說本王的心意。」

  雲卷微微一笑說道：「奴婢們與王爺接觸的少，但這幾日伺候王妃，卻已經知曉王妃的寬厚仁德，絕非一般主子可比。」

  雲舒接話說道：「奴婢們就是不為她人，為了自己，也得多勸公主幾句。」

  慕容德更加高興，立刻說道：「你們是公主的貼心人，公主不在，本王就是你們的依靠，兩位女官有什麼需要儘管說，本王定全力相助。」

  「多謝王爺。」雲捲雲舒立刻施禮，齊聲說道。

  慕容德還要說什麼，柳艷已經不耐煩，擺了擺玉手說道：「好了，你先去忙吧，本宮累了。」

  慕容德對著楚婉婷說道：「愛妃，咱們會王府吧。」

  楚婉婷冷冷的說道：「我暫時住在安沁宮，陪母后和姨娘，不回府了。」

  慕容德本就希望楚婉婷多拉攏這幾個女人，立刻滿意一笑：「幸苦愛妃了。那我也暫住六華宮，有事你隨時叫我。」

  說著行禮告辭。

  秦月看著慕容德遠去的背影，幽幽說道：「整日面對這等人，婉婷也真是受苦了。」

  楚婉婷回頭，滿是厭惡的看了一眼，嘆息一聲說道：「咱們皇族女子，外人看著富貴榮華，但其中苦楚，又有幾人能知？」

  說著坐到柳艷身側，桃花美眸中滿是擔憂的看著兩人：「姨娘，母后，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咱們這次決定，真的對嗎？」

  柳艷拉住楚婉婷的玉手，柔聲說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靜等結果就是了。反正咱們聯手，最壞也不至於影響性命。」

  說著仰頭看向雲捲雲舒。

  雲卷馬上嬌聲說道：「皇后和王妃放心，奴婢姊妹就是再沒本事，也能保證公主不會傷害皇后姨娘和王妃。」

  雲舒接話說道：「公主最是看重感情，不管皇后和王妃做了什麼，只要公主凱旋歸來，奴婢姊妹有把握讓公主保證皇后姨娘和王妃的富貴榮華。」

  秦月輕輕地擁住姊妹倆的蠻腰，嬌柔一笑，柔聲說道：「有你們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楚婉婷依偎進柳艷懷裡，緩緩吐了口氣，嬌聲說道：「幸好有你們，要不這段日子真不知道怎麼熬。」

  柳艷輕輕摟住楚婉婷，輕聲說道：「周圍群狼環伺，你我如同無衣夜行，只有抱團取暖了。」

  楚婉婷立刻說道：「算了，不想這些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偷得浮生半日閒，咱們去沐浴！」

  說著站起身拉起柳艷。

  柳艷半推半就的站起來嬌嗔道：「你能不能不老想著欺負我們？」

  「不能！」楚婉婷語氣堅決的說道：「不僅僅是你們，還有雲捲雲舒，今晚必須一起去。」

  「暖玉沉香，把她倆夜拉上。」

  說著拉著柳艷往外走去。

  雲捲雲舒對視一眼，知道該坦誠相待，以表示自己的態度，也替公主表態了。

  她們不等暖玉沉香拉，主動環住秦月的玉臂，跟著一起往外走去......

  ...............................

  山河鎮。

  最高的一座小山頭上，個銀盔銀甲的身影孤然而立，一襲白色披風在山風中飄然而起，那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株銀裝素裹的青松般傲然天地。

  蕭劍心看的心中莫名一動，止住了腳步。

  凌雲聽到動靜，回頭一看，柔聲說道：「蕭武神回來了？京師情況如何？」

  蕭劍心平復一下心情，輕輕一躍，落在凌雲身邊，看著遠處山峰，嬌聲說道：「楚傑要踏平京師，被王妃阻止了。皇上要自殺殉國，被皇后阻止了。現在，楚傑帥四十萬大軍，朝山河鎮而來。」

  凌雲聽到這些消息，眉頭微微一蹙，沒有說話。

  蕭劍心擁餘光看著凌雲，試探著問道：「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你怎麼......」

  凌雲幽幽說道：「皇上沒有殉國，大燕朝局是安穩了，但大燕政局還是不會變，還是那樣死氣沉沉，還是個亡國之局。」

  蕭劍心見凌雲是因為這事不開心，試探著問道：「你想讓睿王登基？還是太子登基？」

  凌雲看著蕭劍心反問道：「在他們父子三人中，你想讓誰為皇帝？」

  蕭劍心想了想說道：「當今皇上昏聵無能，害我父親鬱鬱而終，我自然不想讓他為帝。我討厭太子，但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看好睿王。」

  凌雲微微一笑，滿是暗示的說道：「總不能一個也不選吧？」

  蕭劍心無奈的說道：「矮子裡面拔高個，要選只能選睿王了。」

  凌雲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想了想問道：「你去見公主了嗎？」

  蕭劍心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回來先去見的公主，公主說你這幾日每天都在這裡，讓我來這裡找你的。」

  凌雲看著蕭劍心的美眸道：「公主說什麼了？」

  蕭劍心絕美的小臉立刻一紅。

  她回來的時候，公主依舊嬌柔不堪，在床上休息，藉口她沒能帶雲捲雲舒來，連撒嬌帶耍賴，要她今晚務必幫忙。

  她一時推脫不過，也不知道事出於對公主的情誼，還是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竟然答應了。

  她嬌羞不已的低著頭輕聲說道：「公主說，讓我今晚......」

  說著立刻意識到，凌雲好像不是問此事，立刻小臉紅透，轉身過身不敢看他，急切的改口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凌雲立刻明白這丫頭臉紅的原因，轉身走到她面前，看著她低垂的美眸，嬌羞的小臉，故意含糊其辭的問道：「我想知道公主的意思。」

  蕭劍心自然不敢再說那些，強行冷峻了表情說道：「公主不想皇上自殺，因此，現在還談不到讓誰登基。不過聽她的意思，好像也不抗拒扶持睿王了。」

  「這話我也告訴雲捲雲舒了，所以她們才留下來，全力為公主拉攏皇后和王妃。」

  凌雲從蕭劍心閃爍的眼神中，早已看出這丫頭的心境不穩了。

  「我想知道你的意思。」

  說著，試探著拉住蕭劍心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