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比你就不能走
2024-06-09 19:58:23
作者: 木堯君
凝煙馬上跨前一步,站在凌雲身前,擋住家丁,嬌聲怒喝:「滾下去!」
幾個家丁明顯知道凝煙的身份,也不敢亂來,但卻把凌雲圍在了中間。
凌雲徹底被激怒了。
反正不得好走,倒不如直接拿了銀子,回去躲起來。
別說宰相之子,就是宰相也輕易進不得含香別院。
他看著三個老者,冷冷地說道:「你們年近古稀,時日無多,不說守德建望,為後輩做楷模,反而甘為鷹犬,阻儒生上進之路,還有臉站出來說話?!」
「不就是想領略本公子的文采嗎?本公子,這就好好指教指教你們!」
說著單手負後:「滿園花菊鬱金黃,中雜三朵色如霜。好似今日才子會,白頭撒潑少年場。老婦揮鋤刨了去,圈中餵豬或餵羊。」
「哈哈哈!」
才子們頓時哄堂大笑。
凝煙立刻嬌媚一笑,大聲說道:「好一個白頭撒潑少年場,好一個圈中餵豬或餵羊,罵的痛快,真痛快!」
「你!你!」
三個白頭老者頓時氣的面黑泛紫,指著凌雲說不出話來。
馬俊遠指著凌雲,怒聲喝道:「你竟敢辱罵文壇三老!」
凌雲掃了三老一眼,滿是不屑的冷聲說道:「這等沒有文人風骨,把經書讀到狗肚子裡,枉活一世之人,也敢稱三老?」
鄭開朔立刻怒喝道:「大膽豎子!」
凌雲看著鄭開朔,毫不畏懼的大聲說道:「我是膽子大,但你卻是卑鄙無恥!」
「有本事別靠這三個白頭老賊,也做一首詩出來,與本公子好好鬥上一斗。」
鄭開朔頓時勃然大怒,猛一揮胳膊,大吼道:「給我把大膽豎子抓起來!」
「喏!」
幾個家庭答應聲,立刻朝凌雲撲來。
「誰敢?!」
凝煙一聲冷喝,把凌雲護在身後,美眸怒視著鄭開朔,冷冷的問道:「鄭公子,你真要仗勢欺人不成?」
她即便不借公主的勢,也算是四品女官,家丁們不敢亂來,只能站住,再次看向鄭開朔。
鄭開朔自然不敢公然與凝煙動手,咬牙切齒的怒視著凌雲,恨不得把他一口咬碎。
馬俊遠見事情陷入僵局,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才子大會比的是詩詞,不是牙尖嘴利的罵人。」
「你的詩既不對仗,也沒詠志,只是辱罵文壇三老,算個打油詩還差不多。!
說著看向邱經義:「敢問邱先生,我說的可對?」
邱經義暗自嘆了口氣,看著凌雲表情無奈的說道:「程公子,若論詩的質量,你真的不如朔月公子。」
凌雲馬上說道:「先生說的是,這一場便算我輸了。」
「我昨日贏了一場,今日輸了一場,該當如何評判,請先生按規矩辦吧。」
邱經義掃視一周,大聲說道:「按照規矩,一人勝一場,算是平手,該進行第三場,聯對。」
「我從眾多對聯中選出一副上聯,所有人一起對下聯,擇其優者......」
鄭開朔抬起手,不耐煩的打斷邱經義,冷冷的說道:「若如此對下去,何時才能評出高下?直接進入最後一步。」
邱經義只能說道:「那就一人出上聯,一人對下聯,對不上便輸一局,連輸兩局為輸。」
凌雲聽到這話,眉頭立刻皺起。
寫詩可以偷,對聯怎麼弄?
自己雖然背過《笠翁對韻》,但那點皮毛,怎麼能比得上這三個在古詩詞裡窮經皓首一輩子的文壇大佬?
鄭開朔不等凌雲答應,已經冷冷的看著他,大聲說道:「庭前蚯蚓鑽土尋美食,吃進滿腹泥。」
眾才子立刻議論道:「好一個借對罵人。」
「這句上聯雖然是罵人,但不得不說,諷刺來自窮鄉僻壤山野的程公子,確實貼切。」
凌雲卻冷冷一笑。
這個對子,不就是《笠翁對韻》里的絕對欣賞嗎?
他不急不忙的跨前一步,看著鄭開朔大聲說道:「檐下蜘蛛乘風捕蒼蠅,吐出一腔絲。」
「好!妙對!」
「他諷刺人家是土中蚯蚓,滿腹是泥,程風公子卻直接罵他是蒼蠅,還說自己滿腹詩,妙,妙啊!」
眾才子立刻興奮的議論著。
鄭開朔的臉立刻黑了。
凝煙面露笑容,流轉美眸,滿是激動的看著凌雲。
這份俊朗飄逸,才華橫溢,可不就是真正的白衣才子嗎?
不知想起什麼,她小臉一紅,看向樓上。
齊妙兒和攏月也難掩欣喜,美眸中滿是欣賞的看著凌雲。
凌雲看著邱經義,大聲問道:「邱先生,小生可算對上了?」
邱經義馬上說道:「此對意境新奇,對仗工整,不說其中相互諷刺之意,也算千古妙對,自然算是對上了。」
凌雲立刻說道:「那該我出題了吧?」
邱經義拱手說道:「公子請。」
凌雲看著鄭開朔,冷冷的說道:「煙鎖池塘柳!朔月公子請接下聯 」
凝煙馬上揚起嬌艷的小臉,滿眼不解的看著凌雲,急切的低聲問道:「只有五個字?這麼簡單?」
凌雲看著凝煙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這副對子看著字少,但上千年來,只有深圳鐵板燒勉強算能對上,再沒人能挑戰。
他想速戰速決,快點回去享用雲舒的香茶服務,因此拿出了這個千古絕對。
一個才子立刻明白了過來,大聲說道:「這五個字可絕不簡單,這可是五行絕對!」
眾才子立刻恍然大悟:「是了是了,這幅上聯不僅意境深遠,五個字還各含金木水火土,真是副絕妙上聯。」
所有人立刻看向三老。
三老都緊皺眉頭,苦苦思索著。
眾人都不敢再說話,怕落個打擾人家思路的罪名,都靜靜的等著。
良久之後,凝煙對著鄭開朔,冷聲催促道:「再對不上來,你可是就算輸了。」
鄭開朔立刻用眼神催促三老。
其中一個老者對著鄭開朔說了幾句話。
鄭開朔的表情瞬間陰沉如水,狠狠地瞪了老者一眼,轉頭看著凌雲說道:「算你贏一局,我再出一個上聯。」
「月圓月缺,年年歲歲,月缺月圓,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曉,曉雨澆荷淌淚珠。」
一個才子立刻皺眉說道:「這不是姚老那幅至今無人能對出的成名絕對嗎?」
其他才子也跟著說道:「這幅上聯數十年了沒人能對上來,怎麼在這裡當上聯?」
攏月從樓上下來,站在凌雲另一側,蹙眉看著鄭開朔,冷冷的說道:「朔月公子,怎麼直接拿別人的上聯出來?你真的不顧臉面了嗎?」
鄭開朔的臉色立刻一黑。
馬俊遠卻振振有詞的說道:「出對聯又沒說必須詩自己的?」
鄭開朔聽到這話,立刻一喜,仰頭看著二樓的齊妙兒,擠出討好的笑容說道:「公,公子,比斗規矩確實沒這一條。」
齊妙兒看都懶得看他,一雙美眸滿是期待的看著凌雲。
鄭開朔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也陰森森的看向凌雲。
凝煙也著急的看著凌雲,嬌聲問道:「公子能對上來嗎?」
攏月輕輕拉了凝煙一下,輕聲說道:「這是姚老幾十年的絕對,想對哪有那麼簡單?」
說著看著凌雲,柔聲說道:「公子不必著急,對不上來也沒關係,反正咱們已經贏了一局,你繼續出題便是。」
凌雲對兩個女孩點了點頭,看著鄭開朔大聲說道:花開花落,夏夏秋秋,花落花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春風梳柳裁詩句。」
眾才子立刻激動的拍手大喊:「妙!妙極!」
「對仗工整,意境卻更加深遠!」
「姚老當年說,只要有人對上這幅絕對,他願意奉上家產,不知今日可願意踐諾?」
凝煙聽到這話立刻大喜,對著姚老大聲說道:「姚老,這句話才子們都聽了幾十年,你今日可算是得償夙願了吧?」
攏月接著說道:「姚老德高望重,名滿大齊,不會食言而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