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好友再會
2024-06-09 18:03:31
作者: 隨便一寫就
「誰做的?」羅雲寒青著臉,難以用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太明顯了,旁邊的人幸災樂禍,都等著看羅雲笑話。
「我。」寧惠君搖著一把輕飄飄的羽扇,風流翩翩地走出來,「寧惠君。」
是他?羅雲心生疑竇,自己剛回來,這個三殿下是怎麼發現自己的。難道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身份了?不,這絕不可能。
「三殿下。」羅雲叫了句,寧惠君受用地點頭。
「看來你還比較識相。這火就是我讓人放的,你覺得好看嗎?」寧惠君字字誅心。
羅雲用平靜的語氣問:「為什麼?」
「好笑,」寧惠君絲毫不在乎羅雲的表態,不管羅雲憤怒還是平靜,「我愛放火就放火,哪怕我讓人宰了你,在這學院內也沒人說半個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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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好大的口氣,既然三殿下都這麼牛了,為什麼還要來學院修行呢?」羅雲裝作不懂就問的樣子。
而寧惠君偏偏喜歡回答他的問題,性子都很好。但他做的事卻很絕。
寧惠君道:「我來學院自然有我的目的。那麼你呢?」
羅雲不回答他的問題,接著問:「三殿下來明武學院,我想無非是為了最珍貴的東西。什麼是學院最珍貴的東西?只有秘法閣才稱得上。三殿下地位尊崇,應有盡有,也只對秘法閣里外面找不到的東西才感興趣。」
寧惠君好像很讚賞他的回答,「說得沒錯。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羅雲笑道:「我自然沒法跟三殿下比。」
「人太謙虛,反而讓人厭惡。」
羅雲和寧惠君的一對一答,令旁人摸不著頭腦。一個聰明的下人是不會打斷主子的對話的,所以寧惠君的那群狗腿子都沒有嗆聲。
「燒就燒了吧,我正好換個住處。」羅雲平靜如雲,說完迅速離去。
寧惠君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在地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油鹽不進,根本不識相,阿三!」
喚作阿三的人立即表示聽從主子的安排。
「你立刻去打探羅雲的新住所,我要再燒它一次。」寧惠君口中說著最惡毒的話,卻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在裡面
阿三猥瑣地跟蹤在羅雲的後面,這很快便被警覺的戒靈察覺。
「羅雲,你剛才怎麼慫了?」戒靈道,「跟他懟啊,是不是怕他人多勢眾,你膽子也忒小。」
「我不是怕他,」羅雲解釋道,「在沒摸清楚敵人的目的前,不貿然行動而已。」
「後面有人跟你。」
「我知道,等下就甩開他。」羅雲說到做到,動起身法,速度飛增,很快甩掉了尾巴。
沒有了住處的羅雲,找到費准陳情。費准非常大方,給他安排了平時的工作區域附近居住。
「以後我就在這裡修行,看誰敢來導師區域鬧事。」
至少三個月的時間,羅雲打算閉門不出,除了交任務。這種地方尋常學生根本進不來,誰想來找羅雲麻煩也得先掂量自個的分量。要知道,費准可是一名標準的武侯。
「那三殿下地位再高,再怎麼受重視,還能安排一名武侯隨侍嗎?我不相信,頂多有武師級別的侍衛。」
羅雲還真摸透了寧惠君的能量。作為寧王府受寵的三殿下,寧惠君旁邊有三名武師以學員的身份伴讀。他不是不能要求更多,但至少在學習期間,他只能動用這三名武師的能量。
「居然躲導師的區域去了?」寧惠君微怒,手下人趕緊俯身在地上求情。
「不能就這麼算。」寧惠君自言自語道,「突然跑出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哪怕千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徹查到底。把黃易安給我叫來,他是西城將軍的兒子,肯定見過那孽畜的面。」
黃易安,柳州西城將軍黃磐石的獨子,現修行於明武學院,曾經與羅雲彼此熟悉。他的父親黃磐石雖然做到了西城將軍的位子,卻嫌棄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好,故而給兒子起了一個好名,希望他一生順風順水。
黃易安一叫就到。
「殿下您找我!」黃易安美滋滋地貼上身來,仿佛得了天掉的大獎,那般模樣連寧惠君身旁的人都有點看不下去。
「離我遠點。」寧惠君顯然也是有點怕了他,緊急叫住黃易安才免去肉麻的身體接觸,「要是沒事情我還真不想叫你。一看見你這個死人妖我渾身疙瘩都起來了。」
寧惠君跟黃易安說了自己的猜測。
「這不可能吧?」黃易安張大了嘴,久久不必,完全不相信。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
黃易安猛拍自己的胸膛做保證,那力度震得旁人都為之一跳,可是黃易安卻沒事人狀,「殿下您放一百個心,我親眼見他被綁上車的,還能有假?」
「不管怎樣,你去看他一趟,你們把位置告訴他。」寧惠君以上層對下層的姿態發號施令。
黃易安道:「殿下發話了,我黃易安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一定給殿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嗯,我信得過你。」寧惠君深知籠絡下屬的最好辦法就是給予信任,哪怕是表面的信任。
黃易安美滋滋地去了,留下寧惠君又啐了口唾沫在地上,「噁心。他剛才碰我哪裡了?不行,這身衣服我得馬上換掉,換上乾淨的衣裳。」
寧惠君立刻讓人伺候更衣。
再看羅雲這邊,他正在獨自一人地修煉萬象氣訣。
萬象氣訣是一門古時的行氣法門,經由戒靈的改善更適合現在的羅雲修煉。武夫依靠行氣法門來增強自身的氣,法門越強大,修煉的效果越好。得益於流傳自上古的強大法門,羅雲的修行速度只能用很快來形容。
如果說別人是步行前進,那麼羅雲就是小跑著前進;如果別人是小跑著前進,那麼羅雲就是騎著自行車前進。如果別人是騎著自行車前進,那麼羅雲就是開著小汽車前進。
「這位學員,你不能進去,那裡是羅雲師弟的私人房間。」
羅雲正在緊鑼密鼓地修行,聽到了外面的紛執聲。
黃易安不知道通過什麼辦法,來到了羅雲的房間外面,跟外面羅雲的同門師兄們起了爭執。
「讓我進去吧,求你們了。」黃易安道,好似一個撒嬌的女孩。
「這……」羅雲的師兄們感到太為難了。
羅雲房間的門開了。
「誰找我?」羅雲探出頭來問。
黃易安看過去,眼睛大亮,高聲呼叫道:「羅雲,你居然在這裡!」
「呃,怎麼是你?」羅雲臉上的表情述說著尷尬。說實話,他不希望看到黃易安,因為他不想令昔日的好友為難。
「不過出了那件事,他也談不上好友了吧。」羅雲心想。
「既然是羅雲師弟的相識,那我們就不阻攔了。」羅雲的同門師兄好不容易放開了黃易安,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進來說話吧,還想怎樣?」羅雲見黃易安一臉驚呆狀地立在原地不動,就招呼他進了房間。
「我……我……」黃易安本不是一個容易拘謹的人,或者乾脆點說,他就是一個旁人眼中非常隨便的人。但此時的他卻囁囁嚅嚅,好像初會情郎、羞羞答答的小女生。
羅雲給他沏了茶,大大方方地落座後道:「既然找到我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不是……那個……」黃易安平時順溜之極的嘴巴好像打上了膠水,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羅雲道:「那我替你說吧。你是打算再出賣我一次,還是現在就把我抓走?」
黃易安霍地一下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羅雲,舌根好像突然變正常了:「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我從來沒有出賣過你,那種骯髒的字眼不該用在好友的身上。」
「哦。」羅雲點點頭,請黃易安繼續坐下,「那麼我該怎麼認為呢?要不是你通風報信,你父親怎麼會那麼準時在城門口攔截?甚至連我藏在哪一堆稻草里都一清二楚?」
「要不是你出賣,我怎麼會用掉那一隻救命神符?而你父親又怎麼能跟耗子聞到糧食那樣尾隨而至?」
羅雲越說越想起當日場景,越想就越來氣。
當日羅雲的父親預感有事情發生,將羅雲藏於稻草堆中,送出城門,此事羅雲只告知了黃易安一人。而羅雲的救命神符只能用一次,瞬間讓人朝西北方位移動一公里。這道救命神符乃無價之寶,羅雲也只告訴過黃易安一人。
撲通!
羅雲冷眼相看,黃易安跪在他面前。
「是我不對,是我的錯。」黃易安一掌接著一掌,毫不留情地摑著自己的臉,沒幾下就腫起來。
「是我糊塗,是我大意。」黃易安聲淚俱下。但羅雲不以為動。
「你以為打自己嘴巴幾下,我們就能重歸於好?」羅雲冷聲道。
「沒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黃易安站起身,自己一個人推開房間門,然後走了出去。整個過程中羅雲沒有說一句話挽留。
「錯就是錯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羅雲在黃易安的背後道,「至於你等下是不是要向那個三殿下打報告,隨你的意。」
黃易安步履蹣跚地走離羅雲的居所。他的心在滴血,因為他深知失去了一位好友的心,「原本以為一切還能挽回,是我太天真。不過我黃易安錯了一次,絕不會錯第二次。」
「黃易安回來了!」寧惠君的手下向他報告。
「回來就好,」寧惠君道,「咦?他這神情高興得好像撿到寶貝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