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年之約

  「我知道了！」

  馮記長嘆一聲，心中有著無盡的失落，看到黃柔的第一眼，他就生出了想要保護黃柔一生的心，但黃柔卻是無意，說那些話也只是出於愧疚。

  仙凡有別。

  「來吧，測試我的靈根吧！」

  馮記伸出了手，目光中帶著堅定，不再去看黃柔。而看到馮記的動作，黃柔心中更加愧疚了，但也猶豫著將試靈石放到了馮記的掌心，隨後送入一縷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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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馮記有靈根，那自己姑且就將馮記帶入仙門，也算是補償黃家對馮記一家的虧欠。

  許久，見試靈石沒有任何反應，馮記的臉色也有陷入失望的跡象，黃柔忙輕聲安慰道：

  「馮大哥，這是測試金靈根的試靈石，不亮並不代表你沒有其它靈根，而且單靈根弟子的天賦遠比雜靈根好，也許你是單靈根也說不定，你等等。」

  修仙者的靈根分八種，每種靈根都有相對應的試靈石，剛剛測試的，只是一種。說話間，黃柔又從袖間拿出了第二顆試靈石，這是一顆測試木靈根的試靈石。

  只是，這顆試靈石放到馮記手中的時候，許久過後同樣沒有反應。

  馮記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直接說道：「柔兒，還有要測試的靈根嗎，有的話一次性拿出來！」

  這樣一種種地測試，幾次沒有反應的話，那比殺了他還折磨人。

  見馮記態度堅決，黃柔也沒有拒絕，輕輕從袖間拿出剩餘的六顆試靈石後就全部放到了馮記的手中，隨後六縷真氣送出，以驅動這些試靈石去測試馮記的靈根。

  一個呼吸過後，沒有一顆試靈石有反應。

  兩個呼吸過後，沒有一棵試靈石有反應。

  三個呼吸過後，同樣沒有反應。

  到第五個呼吸的時候，依舊沒有一顆試靈石有反應，而這麼長的時間過去都沒有反應，那代表馮記連一種靈根都沒有了。

  居然連一種靈根都沒有。

  「馮大哥」，黃柔輕咬貝齒，嚴重隱隱出現於心不忍之色，「也許，也許我們今生真的無緣。」

  目光看著手中的六顆試靈石，馮記多麼希望其中有一顆能亮，但使勁抖了抖也沒用，那些試靈石依舊沒有反應，就像是幾顆普通的鵝暖石。

  許久，馮記神色低沉問道：「柔兒，難道沒有靈根，就代表我一定不能成為修仙者嗎？」

  「我！」

  凡人之中，有靈根的人百不存一，而如果沒有靈根也能修仙，那世間的修仙者根本就不止這麼一點，恐怕所有人都能成為修仙者了。

  心中陷入掙扎，黃柔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馮記實情，但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黃柔忽然想到了煉丹師。

  沒有靈根雖然不能修真，卻有可能成為煉丹師，雖然這會更加困難，但還是有一絲希望的，而成為煉丹師，那就算涉足了三千大道中的丹道，自然也能算步入修仙者的行列。

  而且，誅仙鎮正好就有丹閣，馮記如果要學習丹道，正好可以從這裡起步。

  心中一喜，黃柔忙改口道：

  「不是，還有一種情況也能讓馮大哥步入修仙者的行列，那就是學習丹道，如果馮大哥成了煉丹師，那同樣是修仙者了，只是馮大哥沒有靈根，走這條路會比其他人更加困難。」

  「是嗎？」馮記心中同樣一喜，而且陡然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陽光的感覺，不禁心中長鬆了口氣。

  能成為修仙者就好，這樣他就不會跟黃柔仙凡有別了，困不困難是其次。

  下一刻，馮記的目光看向了黃柔，而且目光中慢慢出現了堅定之色，「柔兒，如果我成了煉丹師，你還會嫁給我嗎？」

  聽到馮記的話，黃柔立刻羞紅了臉，目光深處出現濃濃的不安，許久過後才斷斷續續道：「馮大哥，我一歲的時候就拜入了仙門，你應該知道凡間的世俗禮義對我的影響很小。」

  「我知道，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保護你一生，不是因為我們有過婚約。」

  馮記一步上前瞬間拉近了和黃柔的距離，這讓黃柔的芳心突然一緊，雙手開始不安地撓動著衣袖。

  看到馮記眼裡出現難以掩飾的失落，黃柔心中掙扎，她對馮記虧欠居多，而且兩人分開十八年，當然談不上有感情，自己這次回來，只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

  之前說出兩人之間不是沒有可能的話，只是不想太傷馮記的心。

  只是，黃柔卻不知道馮記失落的眼神背後帶著一股決心，不能修真沒什麼關係，只要有修仙路不被堵死就行了。

  而在心中，馮記卻有很大的把握自己能成為煉丹師，因為他有一個不尋常的丹鼎。

  就在黃柔陷入猶豫的時候，馮記再次上前一步，隨後忽然聞到了黃柔身上的清香，這是一種讓人神清氣爽甘願因之沉醉的清香，讓人忍不住陶醉。

  而這種清香，讓馮記想得到黃柔的心情更加濃烈。

  直視著黃柔清澈的眼眸，馮記說道：

  「柔兒，給我幾年時間，如果幾年後我還沒去找你，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擁有你的資格，那我會認命，但如果我有資格並且去找你了，我希望你能嫁給我，因為我真的很想保護你一生。」

  聽到馮記堅定的話，黃柔微微有些出神，這一刻她有種錯覺，那就是馮記並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實力極其強大、還有著絕對自信的修仙者。

  許久，黃柔回過神來，再看馮記時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失落，眼前的人，終究是凡人。

  仙凡有別。

  只是，如果馮記真的能有娶自己的資格了，那自己嫁給馮記，也不是不可以，漫漫仙路，總需要找一個對自己真心真意的男子相伴走完。

  從懷中摸出一面手帕，黃柔說道：

  「馮大哥，如果你到時候真的來找我了，那我會滿足你想要的，這塊手帕就作為我送給你的信物，兩年時間，兩年過後我就二十歲了，今日我們就以兩年作約：我在青元州天心宗等你兩年時間。」

  這一刻，馮記很想將黃柔擁入懷中，只是他沒有勇氣這樣做，如今的他和黃柔相比，相差的距離比之十萬八千里更為遙遠。

  接下黃柔的手帕，許久後馮記忽然一笑，說道：「兩年麼，可以，柔兒，我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到，兩年後我一定去天心宗找你，到時候一定用八抬大轎娶你。」

  「嗯，我走了，再見。」

  看到馮記居然笑了笑，黃柔再次出神，不過不多久就清醒了過來，回答之後就看了馮記一會，隨後祭出法寶離去，但卻在身影消失前回望了馮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