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北辰公主

  「可是，我父親說我娘並沒有家人……」慕傾雪低聲道。

  「慕懷遠當年在邊境救下你娘，並不知你娘的身份，應是看到姑姑佩戴的玉珏上，一面王字，一面曦字，故給姑姑定名王若曦……」北辰修解釋道。

  「鳳天名將慕懷遠，是他拐走了曦兒？」北辰帝陰惻惻地問道。

  「咳……這個，他確實不知姑姑的身份，姑姑好像受傷失憶了……」北辰修言簡意賅道，因為北辰曦失憶，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過往，慕懷遠更不會知道。

  「我苦命的曦兒……」太后掩面痛哭。

  北辰帝擰眉略一沉吟，盤問慕傾雪:「若朕沒記錯，二十年前，慕懷遠娶了個青樓妓子，寵妾滅妻，二十年後，妓子的庶女又算計嫡女，勾引妹夫，以私生子取代嫡女的世子，你就是那個自請下堂的長孫皇妃慕傾雪？」

  北辰修很是驚愕，沒想到父皇的記性這麼好，清楚的知道慕傾雪的事，那他該怎麼辦？

  皇后也分外震驚，北辰曦突然失蹤，竟嫁到了鳳天……

  慕傾雪驚慌失措，沒想到北辰帝會這麼清楚鳳天的事，她的不堪過往，就這樣攤開在有可能是她娘家人的面前，教她情何以堪？

  

  「皇上你在說什麼？給哀家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太后心急如焚，想要知道有關女兒和外孫女的一切。

  老嬤嬤們無聲抹淚……

  「修是如何找到……她的？」北辰帝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慕傾雪。

  北辰修不疾不徐地告知:「上次使臣參加鳳天宮宴，見過……傾雪，兒臣聽說了她的傳奇事件略感好奇，便讓人繪下了她的畫像，驚覺與姑姑很是相似，遂暗中查探，覺得她很有可能就是姑姑的女兒……」

  「什麼叫可能，她就是曦兒的女兒，是哀家的親外孫女！」太后不滿地糾正。

  「是，傾雪是姑姑的女兒，皇祖母的外孫女！」北辰修恭謹道。

  「快告訴哀家，曦兒的所有所有……」太后迫不及待地催促。

  北辰修本不欲再惹太后傷心，但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尋尋覓覓了二十多年，有權知道女兒的遭遇，遂將查到的事娓娓道來……

  很多慕傾雪並不知曉，僅一部分是她聽說過的，如果她母親一直在北辰當公主，應該不會與慕懷遠有交集吧？可沒有慕懷遠也就不會有她了，真真是天意弄人……

  慕傾雪只補充了一句:「我娘並非難產而死！」

  「乖孫女，快告訴祖母你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太后淚眼婆娑，氣憤不已。

  所有人都被往事震驚，並未察覺太后的稱呼有何不對。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我娘是被妾室謀害，所幸我出生當日被接入了宮中撫養，才倖免於難！」慕傾雪言簡意賅道。

  「那個賤人，哀家要將她千刀萬剮！」太后怒火衝天。

  「您……節哀吧！柳如煙和她的兩個女兒都已死。」慕傾雪輕聲解釋。

  北辰修目光複雜地看了慕傾雪一眼，他知道柳如煙母女三人慘死與慕傾雪脫不了關係，心中煩悶，不知該慶幸她不再被人欺負，還是該心疼她也學會了別的女人的陰狠手段。

  「那慕懷遠呢？他寵妾滅妻，對你這個嫡親女兒不聞不問，還幫著庶女欺辱你，他也該死！」太后情緒激動，老嬤嬤左右候著，生怕她會有什麼事。

  「外祖母，他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慕傾雪深深地嘆息一聲，提醒道。

  太后驚愣了一剎，直勾勾地盯著慕傾雪。

  北辰修看了慕傾雪一眼，平靜道:「皇祖母，慕懷遠幾日前重傷返回鳳京，怕是以後也殘了！」

  慕懷遠受傷是先前鳳九幽示意，北辰修就是知道鳳九幽有此安排，才按兵不動，畢竟慕懷遠是慕傾雪的親生父親，他怕慕傾雪以後怨恨他。

  慕傾雪瞪大美眸看著北辰修，確定他沒有說謊，心中一陣酸澀，喃喃道:「這樣也好……」

  太后顧及慕傾雪，暫且不再追究慕懷遠的罪責，轉移話題:「鳳後為何將你收養在宮中，給予你無限榮寵，又對你諸多算計和欺凌？」

  「我……」慕傾雪該如何說？

  「傾雪出生那日，天降大雪，監正預言:鳳凰涅槃，盛世再現。傾雪因此才被指婚給鳳子翔，數月前，鳳天八月飛雪，鳳天皇家的態度就轉變了，孫兒想，應是預言有變！」北辰修補充道。

  北辰帝也略有耳聞，不過他不迷信，只當是鳳天的謠言而已。

  「是，我只是一顆棋子而已，當失去了價值，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慕傾雪低聲應道。

  「你的兒子當真夭折了？」太后不可置信地追問慕傾雪。

  慕傾雪的腦海中響起鳳九幽說，她兒子沒有死，子衿就是她的念念，她多想他說的是真的……

  慕傾雪無聲垂淚，鳳後憤怒的咆哮:「他們竟敢這般欺辱哀家的寶貝女兒和外孫女，皇上立刻點兵鳳天，打的鳳天落花流水，給哀家出口惡氣！」

  「不要……」慕傾雪驚呼，勸阻:「外祖母……百姓何其無辜？莫要因個人恩怨殃及黎民，陷千千萬人於水深火熱中！」

  乍一聽，覺得慕傾雪很識大體，懂分寸，心存仁善，博愛蒼生。細一想，何嘗不是為鳳天求情，熄戰火，免傷亡，百姓安穩？

  北辰帝和皇后，自己北辰修都複雜地看著慕傾雪，北辰原為四國之首，後戰敗於鳳九幽手下，鳳天至此一躍而起，成為諸國翹楚，後鳳九幽失蹤，鳳天又慢慢落敗。

  「傾雪有傷在身，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北辰帝語氣溫和道。

  「對，先傳太醫！」太后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皇后領悟皇上的用意，自薦道:「妾身帶傾雪去偏殿看太醫，請母后在此稍等！」

  「皇上有何補充的？」太后亦不笨，知道皇上有意支開慕傾雪。

  「母后想如何對待傾雪？」皇上謹慎地詢問。

  「當然是恢復傾雪的身份，並昭告天下，傾雪是哀家的嫡親外孫女，是我們北辰尊貴的郡主！」太后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