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唇槍舌戰

  太子妃欲當眾羞辱慕傾雪，慕傾雪自然也不會再給她留臉面，尤其是討厭太子妃的偽善嘴臉，人前總裝高貴扮賢良，人後陰險毒辣至極。

  「傾雪，母妃並無別的意思，你何必如此爭鋒相對？」鳳子翔眉頭緊蹙，沉聲道。

  「慕傾雪，本宮只是說子翔今日迎娶側妃而已，你就這麼出言無狀？是否心裡不滿子翔娶側妃呀？你別忘了，當日是你要選親，還搞的人盡皆知的！」太子妃立刻將矛頭指嚮慕傾雪，暗指慕傾雪善妒，還對她不敬。

  慕傾雪嘴角的譏笑更深了，清涼道：「是我想給殿下選幾個女人，好替他傳宗接代，畢竟殿下唯一的兒子成了太監，總不能讓殿下就此斷子絕孫吧？」

  一語激起千層浪，全場一片譁然，大家都知曉太子府的小世子被人重傷，後來又被撤銷了世子位，沒想到竟是廢了？

  此事乃皇室醜聞，太子府自然掩瞞，若非今日長孫皇妃說出，怕是大家還以為是重傷未愈呢。

  

  太子妃和鳳子翔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當真是豐富極了。

  慕傾雪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如妖冶的蔓珠莎華，艷麗炫目，又夾帶著幾分魅惑。

  鳳子翔神情複雜地盯著她，一時竟忘了反應。

  「慕傾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麟兒好好的，你竟敢詛咒他，你好歹毒的心腸！」太子妃反應過來，厲聲譴責慕傾雪，她不敢再提慕傾雪是鳳麟的母妃，害怕慕傾雪會當眾道出鳳麟是個私生子，這會更讓太子府沒臉。

  鳳子衿眉頭緊蹙，小臉緊繃，默默地握緊了慕傾雪的柔荑，他的心莫名地難受，也許是感覺到了慕傾雪的悲傷，被渲染了。

  「鳳麟若無恙，那就讓他出來參加殿下的婚禮吧，讓他也見見幾位新姨娘！」慕傾雪雲淡風輕的提議，言語中承認了幾位側妃，並無排斥之意。

  鳳麟若無恙，讓他現身禮堂並無不妥，若不讓他出來，就是證實了慕傾雪所言。她知道，鳳麟已經癱瘓，萬不可能出現在公眾場合，所以才故意提及。

  「你……你竟這般惡毒，麟兒好歹叫了你三年的母妃，你好狠的心！」太子妃指著慕傾雪怒不可竭。

  慕傾雪眸光一沉，強忍住心中的恨意，面無波瀾道：「一個私生子怎配做我的兒子？太子妃莫是糊塗了，忘了生鳳麟的女人是什麼身份？」

  全場再次譁然，長孫皇妃此話已經道明，鳳麟並非她的兒子，而且，暗喻生鳳麟的女人身份見不得光，究竟是有多卑賤才沒能母憑子貴呢？由此不也說明鳳麟是個私生子，還是個卑賤的女人所生？

  慕傾雪斷定太子妃和鳳子翔不會道出鳳麟真正的母親，才故意要挑短處說。

  她就是要讓太子府臭名昭著，看鳳帝和鳳後還能堅持非鳳子翔不可麼？

  太子妃和臉色走馬燈似的變幻，「你你……你是病糊塗了，才這般瘋言瘋語……」

  「鳳麟本就是私生子，又被他親生母親毀了命根子，可不就成了太監嗎？長孫皇妃說的是事實，太子妃大嬸怎麼說是瘋言瘋語呢？」鳳子衿冷不丁地質問，證明慕傾雪所言屬實，同時杜絕了所有中傷和猜疑慕傾雪的可能。

  不得不讚嘆，鳳子衿小小年紀，心思縝密，能說會道，機智擅謀，堪比朝堂無數大臣。

  人群沸騰，百姓們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似乎都忘記了今日是來觀禮看熱鬧的。

  呃，的確都是來看熱鬧的，只是此熱鬧非彼熱鬧。

  府內的好多王公大臣見太子妃和長孫殿下久未回殿堂，詢問僕人才知是門口發生了口角，回想中秋夜宴長孫皇妃堅決要自請下堂，丟盡了太子府的臉面，帝後最終也只是訓戒幾句，他們還是明哲保身不要前去湊熱鬧為好。

  只是，很多大臣心中已動搖：長孫殿下真的適合為儲君嗎？

  「小王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太子妃黑著臉冷聲呵斥。

  「本王子實話實說也不對嗎？那不如就將鳳麟帶出來見一見，真相不就大白了！」鳳子衿一臉無辜，很是純真道。

  「你……你倆合起伙來，故意來擾亂婚禮的是吧？」太子妃說不過只得轉移話題。

  慕傾雪臉色一沉，她可以容忍任何針對自己的，唯獨不能容忍他們污衊鳳子衿。

  不知何時起，她似乎將對念念的情思轉移到了鳳子衿身上，連她自己也未發覺。

  「太子妃似乎更像是病重了，總是這麼出言無狀！選妃納妾本就是本皇妃的意思，目的是為給殿下綿延子嗣，你卻幾次三番地污衊本皇妃善妒，若無本皇妃點頭允許，今日的婚禮可能嗎？」慕傾雪臉色沉冷，聲音不帶一絲溫情。

  「殿下，及時已到！」管家見兩位女主子劍拔弩張，趕緊出言拌漿糊。

  「好了，既然是本王迎娶側妃的大喜日子，你們就不要再爭論了，先進府吧！」鳳子翔的臉色鐵青，有氣不敢出。

  「本皇妃還未恭喜殿下，今日迎娶側妃，祝殿下能再生貴子！」慕傾雪忽而漾起一抹淺笑，給鳳子翔道賀，話中諷刺的意味甚濃。

  慕傾雪心中本不悅那個身穿大紅喜袍的女子，但這四人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她自然不好有何言論，反正她壓根不在乎鳳子翔，這個女人若真那麼想要長孫皇妃的位子，那便看她如何拿去吧！

  「本王子也給長孫皇兄道喜了，祝長孫皇兄和側妃們白頭偕老，兒女成群！」鳳子衿抱拳一禮，喜笑顏開道。

  鳳子翔豈會聽不出他們的嘲諷？臉上紅橙黃綠青藍紫過了個遍。

  慕傾雪勾嘴一笑，瀲灩了錦紅簇簇，牽著鳳子衿直接越過太子妃和鳳子翔走向府門。

  太子妃陰狠地瞪著慕傾雪的背影，她本欲給慕傾雪一個下馬威，讓側妃先她進門，日後更好的打壓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鳳子翔已無心情，瞥向幾位新人方向，淡淡道了聲：「進府吧！」便轉身踏進府門。

  管家尷尬地緊了緊手中的紅綢，示意喜婆們趕緊攙扶著各自負責的側妃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