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凝氣境界

  正當何江修怔怔出神之時，永恆仙鼎戛然一滯，其上雕刻的各種符文，紋路，愈發的清晰閃耀，綻放出無比刺眼的光華。七彩的神光從中迸發出來，在虛空中凝結出了一朵精美的蓮花。

  無數個金光小字，整齊地排列在何江修的面前。那五個筆走龍蛇的黃金大字——永恆玄妙法化成了一股清源，沖入到何江修的腦海中，其能量之龐大，險些令何江修當成暈厥。

  頓時，何江修便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空前的提升。一種大道降臨的感覺，落到他的身上。

  「這永恆玄妙法，一定是上古的一種秘法。超越了上品功法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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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江修驚愕的失聲喊道。現在的何江修，實力還太淺薄，只知道天下間的功夫分為下品，中品，上品，至於上品功法之上是何等深奧的存在，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何江修知道，這門從永恆仙鼎中衝出的永恆玄妙法，絕非一般的上品功法可以比擬。其繁複程度，威能之強，可謂是出乎了何江修的認知。

  永恆玄妙法五個字在何江修的腦海中飛舞著，似一個個精靈，演化出了無數種變化。這五個文字精靈，最終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老者的模樣，盤坐下來，開始運功。

  「這是在向我傳授功法！」何江修嘆道，立馬沉下心來，感受其中的奧妙，深沉的呼吸，慢慢的進入狀態。

  一縷縷若有若無的玄妙之氣，從天地之間被剝離而出，湧入到何江修的身體之內。而這個時候，何江修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也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幼獸一般，開始大肆吸收外界的能量。

  這凌雲門的太乙山，雖然妖獸縱橫，危險無比，但卻也是一處仙家福地。真氣濃郁，如果沒有眾多兇猛妖獸蟄伏的話，恐怕會有大量的修士闖入進來，進行修煉。

  內門中一些實力強橫的弟子，所有才會經常結伴進入，一面獵殺妖獸，獲取妖核兌換貢獻點，一面也在吸收山中的精純真氣。

  「永恆玄妙！」

  那名盤坐在何江修腦海中的老者，突然間大喝了一聲。這一聲大喝令何江修振聾發聵，但也如醍醐灌頂一般，一瞬間，何江修仿佛看到了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

  仿佛看到了大道的存在。

  萬千的真氣，沖入到何江修的體內。滋潤竅穴，溫養經脈，最後匯聚到丹田中，凝練成一枚小小的凝氣種子。

  不知不覺間，何江修竟然開始衝擊凝氣境界。

  「哈哈哈！」

  近乎無窮的真氣在天地之間交織成一條奔騰的大河，匯入到何江修的四肢百脈之間，令何江修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

  爽快的大笑聲，迴蕩在蒼茫的叢林中。驚起了遠方的一群鳥，更有幾隻沉睡的凶獸，被何江修驚醒。

  「天地初開，萌生混沌。盤古巨神，神勇無邊。降下永恆，普照世間。教人世人，逍遙成仙……」

  處於何江修腦海中的那名老者，竟然張開了口，發出如同雷霆般的神仙，這種聲音，如同九天仙籟，猶如成百上千的仙人，佇立在雲端，梵唱著種種妙音。

  此時的何江修，體內也猶如大江大河在呼嘯，無邊的風聲在鼓盪，一道道神雷在轟鳴。太乙山中所蘊藏的所有真氣，都在這一刻，朝著何江修的方向匯涌。

  這一刻，何江修便是整個太乙山的中心。

  凌雲門的中心。

  一株翠綠的幼苗，顯現在何江修的丹田之內。兩片晶瑩的葉子上閃耀著純淨的鮮綠色，嬌艷欲滴，青翠蔥蘢。

  「這就是真氣種子嗎？」何江修身體一震，喉嚨中不禁發出一聲虎嘯，聲震九霄，飛沙走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此時此刻，何江修體內的所有竅穴，都響起了炒崩豆似的聲音，一個個的竅穴被喚醒，打開，一條條經脈被震動，洗鍊出雜質，而後被一團團精純的真氣，逼迫體外。

  洗毛伐髓。脫胎換骨。

  那株完全由真氣凝結而成的翠綠色幼苗，在何江修的丹田內安靜地懸浮，抖落著葉片，比那幻化出一團團凝練無比的真氣，反哺何江修的身體。令何江修的每一寸血肉，便變得如鋼鐵一般，堅不可摧。但又彈性十足，蘊含著充足的力量。

  而且，何江修體內的每一個竅穴，都比尋常的凝氣境界修士擴大了數倍，這樣一來，一個呼吸之間，能吞噬的真氣加快了數倍不止。就算不是在太乙山這樣的仙家福地，何江修的修煉速度，也稱得上是一日千里。

  經脈也得到了擴張。能夠承載的真氣，磅礴強橫。使得何江修催動殺伐極重的殺招，都變得簡單。

  「這是突飛猛進！」何江修長嘆一聲，只是一個吐納，就將鬱結在胸腔內的所有濁氣，盡皆排了出去。

  如果此時的何江修褪下衣服，完全是一枚大日，在散發光芒與熱量。

  尋常的凝氣境界修士，在丹田中修煉出的真氣種子，其實只是一團真氣，圓滾滾的，像是種子。而何江修的真氣種子，活靈活現，破土而出，象徵著無限的希望。

  風雲大作，周圍的真氣，又一次沖涌到何江修的體內。而盤桓何江修頭頂的永恆仙鼎，也降臨而下，釋放出更為玄奇的能量，為何江修洗刷身體。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

  待四周安定下來的時候，何江修只感覺自己仿佛換了一個人，雙臂之中，蘊藏著巨大的能量。整個人，仿若一個丹爐，一旦其中的火焰噴薄出來，足以將整個太乙山燃燒殆盡。

  永恆玄妙法的修行之法，也被何江修得到。但由於何江修實力尚淺，只得到了永恆玄妙法的開篇。但僅僅是開篇部分，便已令何江修感到十分的震撼。

  「這才是真正的無上功法。相比之下，凌雲門外門的崑崙開天紀，簡直就是白痴一般。」何江修暗暗道，雙手提起，雙拳猛然向前轟去。

  砰砰砰！

  兩道拳氣急速向前，驚若游龍，快似閃電，劈斬在一棵高聳的古木上。頓時間，古木被硬生生的截斷，還未等那棵古木墜落，竟然化成了一抔木屑，紛飛散開。

  「我現在的力量，恐怕就算是鍊氣境界的修士，都比擬不過。而且，我丹田中凝練成型的真氣種子，就連鍊氣境界的修士，都不曾擁有。」何江修笑道。

  「永恆劍訣！」何江修又是一聲輕喝，弓起身子，雙臂甩動，一蓬蓬的真氣從雙袖中急促的噴發，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凝結成了兩柄飛劍。

  「真氣飛劍，永恆劍訣第一式——刺月！」

  何江修操動真氣飛劍，目光如練，真氣發動，兩柄飛劍同時出擊，再次刺殺到了一棵巨樹上。

  這一次，巨樹不等坍圮，就化成了飛灰。

  「真是厲害，真是永恆劍訣總共有六招。以我現在的實力，只能夠發揮出前三式。」何江修默默的說道。這永恆劍訣，就是永恆玄妙法中的一部分。

  永恆玄妙法的主體，是教給修士吐納之方，使修士以一種超乎想像的速度進行修煉。但更有一些攻擊殺敵的手段，甚至有煉丹煉藥，煉製符籙種種手法，包羅萬象。

  只是何江修的實力太弱小，還不足以激發永恆玄妙法的所有用途。不過，隨著何江修的修為不斷提升，永恆玄妙法也會源源不斷地顯露出真正的威能來。

  何江修知道，未來的修行之路，可謂是前途無限。

  「馮潛！你等著。我一定會拿回屬於我的。」何江修咬著牙說道，回想起之前自己與煉丹長老生活的一幕幕，他的臉龐，就不禁流下了眼淚。

  何江修本是一個孤兒，偶然間被凌雲門外門的煉丹長老帶到凌雲門，其實，何江修的修行資質並不算出眾，先前煉丹長老在世的時候，何江修作為煉丹長老的藥童，還能夠得到一些丹藥，每日刻苦修煉，終於引氣入體，踏入納體境界。但自煉丹長老壽終後，他的丹藥，就被剋扣了下來。

  這也是何江修不得不向馮潛臣服的緣故。如果何江修不聽從馮潛的命令，盜取易經草，恐怕他早就被驅除出去，或是被暗中刺殺了。

  畢竟藥童這個位置，在外門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可以接觸到一些珍貴的草藥，每個月能夠拿到的丹藥俸祿，也比一般的外門弟子多。一些外門弟子想要換取幾枚珍貴稀有的丹藥，少不了要討好藥童。如此一個肥缺，不可能沒有人覬覦。

  何江修推測，馮潛脅迫自己，利用藥童的身份，為他盜取易經草。然後令他被執法弟子逮到，藥童的職位，自然保不住。到時候，馮潛就可以利用執法長老的權勢，順理成章地成為藥童。

  何江修甚至推測，是馮潛一伙人害死了煉丹長老。因為平日裡，煉丹長老就與執法長老不對付，是執法長老的眼中刺，肉中釘。

  只是刑天長老提攜馮潛進入內門，馮潛也就看不上一個小小的藥童位置了。

  「嗷嗚！」

  就在何江修心中思索之時，一聲真正的虎嘯，震動了山林，闖入到何江修的耳膜。

  何江修猛地抬起頭，一隻斑斕巨虎，拔山倒樹而來，巨大的虎爪拍擊在地面上，饒是多麼堅硬的石塊，都被一下子轟擊成了碎片。

  「不好！」何江修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