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拿命要挾
2024-06-09 16:20:19
作者: 浮生三千
」當我知道你生產時,我是激動的立馬要趕過去,可是我媽聽說你生了個女兒,不讓我去,我們在爭執間,她從樓梯上滾下來,從此,再也無法站起來。「
」什麼?「我本來還等著看沈晨南編出什麼樣的理由來騙我,沒想到是這樣。
他嘴角苦澀笑笑:「我本不打算告訴你,可是樓笙,你知道我這一年來多麼痛苦?一邊是我媽,一邊是我的女兒,你讓我怎麼選擇?我沒想到孩子會死了,我知道自己有愧於你,可我沒辦法,我媽醒來之後,得知自己的腿不能行走,更是死活不讓我去,甚至用自殺來威脅我,你要是不信,我過段時間帶你去見我媽,當初我真沒有辦法,只能讓你離開我,讓我爸去找你,用那樣的話傷害你。」
我心口刺痛的厲害,他媽對我有多不滿,我心裡清楚,這種事,他媽做得出,讓自己的兒子在兩者之間選擇,也真是殘忍,可我還是沒有被沈晨南的這些話就忘記了一件事實。
「沈晨南,你覺得我會信你嗎?當初你爸告訴我那些話,可以是你故意的,但嫖.娼的事,你不能否認,當年的記者可是拍到了照片。」
「照片?樓笙,你覺得那真是我嗎?一個側臉,你就這麼認定,你覺得我可能會去那種地方嗎?」他的情緒有些激動的說:「樓笙,我愛你,怎麼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從醫院離開後,我瘋了似的找,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再見時,我才會說那些刺激的話,我只是想讓你在乎我,我本來還想著重新一點點贏回你的心,可是當聽見你結婚了,我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我雙手緊捧著杯子,快速喝了一口水,啞著聲音說:「沈晨南你別再說了,別說了。」
他的話對於我來說,就是一道晴天霹靂,那個讓我恨了一年多的男人,最後卻告訴我,他是逼不得已。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那些,真的發生過嗎?
當年確實只有一張側臉,可標題,名字,我總不能認錯啊,拍攝的記者也不會空穴來風。
可沈晨南當初對我如此寵愛,卻在一朝之間全變,也是讓人無法相信。
一時之間我自己都不知道該相信他還是相信我自己。
我們倆的情緒都有些不穩,幸好上菜員及時上菜,緩了之間的情緒。
他緩了緩,說:「樓笙,今天我選擇把這些話告訴你,只希望你好好再考慮考慮,回來我身邊,如果我真想找別的女人,這一年裡,我早就結婚了,這輩子,我沈晨南,只有你樓笙一個女人。」
說了這句話,他便沒再說,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當初那些甜蜜的畫面忽然一股兒的全都湧出來,像放電影似的,在我腦海里閃個不停。
不知不覺中,我的鼻尖已經酸澀,眼眶也是酸的難受,我迅速偏了頭。
這西餐廳今天沒什麼人,很是安靜,我跟沈晨南吃好了之後,他提議送我,我拒絕了,讓他給我時間好好想想。
我腦子很亂,一個人坐在街道上,身邊來往的車輛,來往的人,對於我來說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我就僅占著一席之地,療傷。
我將頭往天上望了望,張曉問我是不是特別特別愛的時候,我回答已經不愛了,那時我那樣乾脆,其實也不過是想安撫住張曉,真正沒有感覺了,我還在這裡難受幹什麼呢?
心,忽然之間很難受很難受,有很多話想要說,滿腔情緒想要發泄。
也忽然之間,好想逃,不管不顧的逃。
去一個沒有沈晨南,沒有傅容庭的地方。
可多年之後,我又為當時的脆弱而感到可笑,因為與之後的事相比,當時真的什麼都不算。
那時還只是惆悵,疲憊,不到心死絕望的地步。
我回到老宅時,已經很晚了,傅家上下都已經睡了,回到房間,一片漆黑,我正要伸手去開燈的時候,只聽啪的一聲,整間屋子通亮了。
我滿眼驚愕,甚至是心虛的看著坐在沙發上抽菸的傅容庭,舌頭打結:「你……你回來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老夫人打電話說是讓傅容庭來接我,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回來了?
那是不是也說明,他知道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飯?
傅容庭目光往牆壁上的掛鍾瞥了一眼,旋即繼續抽菸,吸了一口之後,眉頭微微蹙著,吐出一團煙霧:「已經凌晨兩點了,樓笙,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朋友能跟你吃飯到這點。」
我心裡一驚,他果然早就回來了。
這口氣倒是像妻子深夜未歸,丈夫合理的質問。
可是這種質問,不該出現我跟傅容庭之間。
因為只會是有感情的夫妻才會這樣。
我除了楊歡,也就沒有朋友,楊歡都快生產了,根本不可能說是跟楊歡這麼晚,而讓說出別的人,又實在找不到藉口,因為除了沈晨南,沒有別人,我不說,傅容庭也早就猜到了。
我站在門口好一會兒,定了定神之後,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慌,鎮定下來,實話實說:「今天去孤兒院,遇上了沈晨南。」
聽到我的話,傅容庭深眸微微一眯,倏而將指尖的煙在菸灰缸里狠狠一旋,在我意料之外,他騰地從沙發站起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在沙發上,壓在我身上,滿身戾氣道:「樓笙,我警告過你,別在協議期間給我惹麻煩,為什麼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是不是我最近太縱容你了?啊?」
我完全沒想到傅容庭會這麼大反應,直到脖子的痛意傳來,呼吸困難,承受著他噴薄在我臉上的怒氣,才知道,傅容庭有多生氣。
他是認真的。
當時心裡是震驚,也是憤怒。
我拿手試圖去扳開他的手,可他的手卻像鉗子似的,絲毫不動,但他生氣歸生氣,還是留有餘地,至少讓我還能喘口氣。
迎著他深邃的眸子,我自嘲地說:「傅少,我給你惹什麼麻煩了?若真要拿協議說事,到底是誰在縱容誰?你的舊情人回來了,只允許你去跟蘇姍如膠似漆,卻不許我跟沈晨南吃一頓飯,這算什麼?一年多以來,哪一件事我沒聽你的,協議上只要求夫妻名分,沒有要求夫妻之實,那被你睡了這麼久,我是不是也該質問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對,協議書沒有要求必須有夫妻之實,可後來,到底是怎麼被傅容庭打破,而我也沒拒絕的,我自己都不清楚。
這些話說出來,我忽然覺得很是委屈,很是心酸。
傅容庭凝視著我,嘴角勾了勾,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好似在嘲笑我,他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好似有穿透力,看穿我心底的心思,他說:「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要不要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我知道他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安慰我,而接下來他的話也證明了,不是,因為他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一句:「想知道憑什麼?就憑我現在還是你老公,這點夠不夠?」
單憑字句,會讓人感動,可聽到了語氣,看到了表情,就不會是感動,而是憤怒。
我大聲吼:「我們這樣算什麼,你很快就不是了,你無權再管我,傅容庭,你找你的蘇姍去,別再來找我。」
他憑什麼,每次讓我忍受著他在歡愛至極時喊別人的名字,卻不許我跟沈晨南有半點牽扯。
他眯了眯眸子,眼裡仿佛透著無盡的失望,我受不了他這種眼神,又說:「傅容庭,你憑什麼啊,不就是仗著我需要仰著你生活嗎?我媽需要你提供錢才能在最好的精神病院,你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可以在我樓笙面前用這種語氣來要求我?如果我不需要靠你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質問你,要求你,在協議期間,做好一位丈夫該做的事?在歡愛至極時,拜託你看清人再叫名字,做不到的話,就別勿施於人。」
他似乎沒想到我能說出這樣的話,眸光微微閃了閃,掐在我脖子的手緩緩鬆開,人也從我身上下去。
煩躁的點了一支煙,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手摸了摸脖子,這段時間本來還覺得傅容庭人不那麼冷了,可今晚才知道,他從沒改變,反而更讓人摸不透。
傅容庭從前只是淡漠的幾乎冷漠,而剛才,像一頭醒怒的獅子。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
心有餘悸,跟傅容庭多待一刻,我都怕他下一刻又會掐住我的脖子,見他悶著頭抽菸,我起身準備朝臥室走,身後的他淡淡開口:「樓笙,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回到他身邊。」
那個他,我們都知道是誰,沈晨南。
我抿了抿唇,沒有回頭,目光破碎的看向臥室的床頭,牆壁上掛著我跟傅容庭的婚紗照,那是老夫人強烈要求,才去照的。
老夫人說,婚禮沒有,但婚紗照不能沒有,女人一輩子,最夢寐以求的就是穿上婚紗,怎能讓婚紗成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