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不按想像的發展

  林清晚也有自己的心思，她喉嚨動了動，從頭上取下幾根髮簪放進衣袖，然後拉著春眠的手臂向左拽了拽，不動聲色的和她換了個位置。

  「記住，等會兒你是丞相府大小姐林清晚，而我是春眠，知道了嗎？」

  聽到這話，春眠愣了一秒，滿頭的問號，「為什麼啊小姐？」

  「別問這麼多，到時候在跟你解釋。」

  她向來不會虧待春眠，丞相府也有規矩，凡是貼身婢女，穿著打扮都不會太差。

  所以林清晚取下髮簪之後的穿著其實和春眠差不多，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衣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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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祠堂的光線很暗，此刻也看不太清楚。

  約摸過了兩刻鐘左右，顧淵修邁著大步從門外進來，看起來頗是風塵僕僕。

  林清晚緩慢垂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在男人進來的第一瞬間，還是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不過那目光只是轉瞬即逝，很快落到了丞相的身上，「丞相大人。」

  丞相對顧淵修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這個後輩學識淵博，但從來不顯山露水，在一群學生之中，也算是出眾。

  不過他向來喜歡有野心的人，至於顧淵修，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少了些什麼。

  屋子裡的婢女和小廝們紛紛離開，只剩下了幾個當事人，丞相緩慢點頭，然後朝著顧淵修說道：「接下來不管我問你什麼，你只管如實回答。」

  「是。」

  「今日在花園之中，你是否和清柔遇到？」

  顧淵修抬頭看了林清柔一眼，默默在心中思量，「見過。」

  「那你們二人發生了什麼？如實回復，不許有半點欺瞞。」

  聽到丞相說這句話後，顧淵修也看清了跪在林清柔身旁的林清芸。

  這女子不是婢女麼？怎麼跟著一起跪在此處？

  那……那位自稱春眠的姑娘？

  林清晚此刻頷首垂頭，活脫脫一副膽小的婢女模樣，而春眠雖然昂首挺胸，但身上到底還是缺了些氣質。

  顧淵修總覺得哪裡不對，倘若把林清晚和春眠的位置對換一下，似乎會更加和諧。

  「今日在花園中，我偶然在地上撿到了一塊手帕，本來準備找個婢女或是嬤嬤還回去，誰知三小姐突然出現，說這塊手帕是她的。」

  「我並未多想，就把手帕還了回去……」

  說到此處，顧淵修的語氣停頓片刻，似乎是在猶豫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說，繼續說！」

  丞相大手一揮，直接下令。

  男子這才抿唇，「同三小姐交涉了幾句後，她詢問我是否也是同其他的男子一般也是受丞相邀請，還說了些其他的話，後來我就離開了。」

  這話說的太過隱晦，但是個明眼人都能知道顧淵修的真實意思是什麼。

  林清柔這下是真的有些怕了，她手指緊緊握住，甚至輕咬唇瓣。

  趙姨娘狠狠地鬆了口氣，抬頭看向丞相，「老爺，不論關於戰王殿下那件事是否真實，清芸也都是為了大小姐好，她自幼就和大小姐黏在一起，是見不得旁人做什麼不利於大小姐的事的。」

  「同樣，如今這位公子已經來了，方才所言大家都聽到，我們清芸……也算是自證清白了。」

  錢姨娘此刻十分慌張，她一時間竟然想不到任何對策，只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

  丞相始終沉默著，用一根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他深吸口氣，用兩隻手輕輕捏了捏眉心。

  許久之後，才抬頭朝著林清柔看去，「清柔，你告訴我，你是否看上了淵修？」

  林清晚猛然抬頭，眼神中夾雜著疑惑，這是什麼問題？

  「倘若你真的對他有意，那我現在就定了你們二人的婚事。淵修是個不錯的孩子，不論是在人品還是在才學上，都是十分出眾……」

  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林清晚下意識朝著林清芸看去，林清芸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唇瓣張開，一時間有些呆滯。

  「父親，女兒……女兒還想在父親和母親面前盡孝。」林清柔脫口而出，奈何丞相夫人如今還不知道林清芸對顧淵修一見鍾情的事，聽到這句話後，輕飄飄說道：「清柔前段時間不是還在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現如今又說這種話。」

  林清芸身體顫抖非常，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難不成真的就要這樣陰差陽錯的錯過嗎？

  丞相夫人繼續說道：「如此一來，清柔的婚事已經定下，正好我母家那邊有一個晚輩在朝中得到了官職，樣貌俊俏，性格也好，讓他和清芸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清芸。」

  「她們姐妹二人的婚事都定下後，丞相也能把此事放下，不用再操心，更不用再因為此事勞累了。」

  祠堂內的空氣安靜下來，顧淵修抬頭看向丞相，顯然有些不大願意，正準備拱手說話時，林清晚迅速上前。

  「婚姻大事雖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但父親和母親都是開明的熱的，在決定婚事之前，也應該問問雙方的意見吧？」

  「更何況……三妹妹只是問了幾句話而已，不代表真的喜歡這位公子。倒是前幾日我在院子後側看到二妹妹和這位公子說話，兩個人聊的很開心似的。不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她知道林清芸沒勇氣說出此時，所以說出這番話不過是把她推到前方，讓她不得不表露自己的心跡。

  在林清晚對丞相和丞相夫人叫出「父親母親」時，顧淵修並沒有表達出任何的疑惑，反而一副瞭然模樣。

  地上的是二小姐，那林清晚定然就是大小姐，那日她們二人出現在前廳，想來也是為了測試他們。

  不管是丞相夫人，就連丞相也被林清晚這句話給弄得一愣，扭頭看向林清芸，「你和淵修又是怎麼一回事？」

  林清晚用手指戳了戳林清芸，示意她勇敢一些，「二妹妹有什麼就說什麼，有些事情說出來後，父親和母親定然會仔細思量然後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