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到底說不說

  她顯然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說話時結結巴巴，眼神還有些躲閃。

  不過她剛才也只是在護著這盆花，確實沒有證據再去證明她做了什麼。

  就在此時，人群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頭，婢女晴兒小心翼翼的朝著裡面看了一眼，想要說什麼，卻又一副猶豫模樣。

  林清晚很快捕捉到她的眼神，也幾乎在剎那間就猜出了晴兒的想法，她喉嚨動了動，故意抬高聲音說道：「倘若有知情不報者，讓我和王爺發現，定然不會有你們好果子吃。」

  「若是能夠及時為我們提供有用的信息，不僅是在為王府做事，更是在謀劃自己的未來，不然你們日日和下毒的兇手一起共事，難道你們心中就不覺得害怕嗎？」

  聽到這話，晴兒的眼神明顯堅定了幾分，她左右看看，然後緩步上前，「王爺，王妃……」

  玄千宸迅速朝她看了過去，眼底有幾分疑惑和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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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兒則是輕輕開口，聲音很低，「王妃，昨天夜裡我親眼看到紅梨潛入花房，而且將自己荷包里的東西倒進了花盆裡，在她離開之後，我特地過去看了看，就是夾竹桃的花粉！」

  「我起初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還以為用這種方法會讓花枝長得更好，沒想到……沒想到是想給破竹侍衛下毒，還請王爺和王妃明鑑。」

  很好，人證物證俱在，現在這個紅梨想逃也逃不脫了。

  不過，她就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沒有給破竹下毒的理由，再加上今日太醫針對的對象都是自己，所以合理推測，在背後偷偷搞小動作的人是元敏郡主。

  沒有十足十的證據，林清晚也不敢貿然提出元敏郡主來，她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紅梨，沒有說話。

  「你撒謊，我……我什麼時候去花房了？晴兒，我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紅梨幾乎是迅速跳了起來，整張臉上都是驚訝和惶恐，沒想到自己的行動竟然還能被別人看見。

  見紅梨不承認，晴兒也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我從小家裡就種著夾竹桃，夾竹桃的花粉一旦沾染到衣服上，就會留下氣味，倘若大家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把紅梨的衣服拿出來聞一聞！」

  玄千宸不疑有他，再次朝著侍衛示意，不一會兒，紅梨的衣服就被大件小件的扔在了院子中央，後來去請的郎中也回來，將衣服拿起來聞了聞後，拱手說道：「啟稟王爺，這衣服上有股濃郁的夾竹桃花粉香味，想必這人之前，一定躲避觸碰活夾竹桃的花粉。」

  很好，紅梨剎那間就被捶死，只有可能是她做的，別人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機會。

  玄千宸的一雙眼睛陰惻惻的，始終落在紅梨的身上，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紅梨瞳孔放大，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現在得處境，整個人顫顫巍巍，在好幾個人的目光注視下，「咚」一聲跪了下來，「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呀！」

  「一個小小的丫環，為何要給王爺身邊的侍衛下毒？玄千宸，難道你不覺得奇怪麼？」林清晚冷冷出聲，說話的語氣很平，卻莫名有一種威懾力。

  玄千宸不傻，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他輕輕眯眼，周身透著殺人的氣息，「說，是誰在背後指使？」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紅梨是元敏郡主的貼身婢女，玄千宸竟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林清晚沒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傻，就那麼相信自己那所謂的妹妹？

  她深吸口氣，等待著紅梨得下文，不出意料，紅梨搖著頭，「沒有別人指使，是奴婢自己一個人所為……」

  這話玄千宸怎麼會相信？只見他冷笑一聲，十分冷漠的轉身，直接坐到了凳子上，然後朝著身旁之人揚手，「很好，既然嘴硬不肯說，那本王就幫幫你。」

  這話陰惻惻的，語氣冰冷，其中有股不可多言的深意，紅梨的身體瑟瑟發抖，下意識抬頭看向玄千宸，可惜男人冰冷的就像個機器，沒有半點要收回指令的想法。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戰王殿下的手段有多麼嚇人，紅梨的眼神逐漸失焦，整個人顫顫巍巍，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她身體一軟，直接摔倒在地上。

  不知心裡想了什麼，在侍衛觸碰到她的胳膊時，她幾乎是彈射性的向後退，更是崩潰的大哭，整個人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

  「說不說，究竟是誰在指使你？」玄千宸身體前傾，以一種絕對上位者的姿態看著紅梨，面上表情像是下一秒就能吃人似的。

  可是紅梨仍舊搖頭，「沒有……沒有！都是奴婢自己，都是奴婢自己！」

  林清晚有些無奈的搖頭，真不知道元敏給了這婢女什麼好處，明知道玄千宸是什麼樣的人，還要頂罪。

  「很好，本王就喜歡你這種嘴硬的……」說著，男人身體坐直，一個眼神過去，幾個侍衛直接將她控制住，將她的手指套進竹板里，然後狠狠的拉動擠壓。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傳出，紅梨的整張臉迅速變紅，最後由紅轉青，發出痛苦的嘶鳴。

  林清晚眉頭收緊，大概有些聽不得這樣的聲音，沒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紅梨還是不願意說，玄千宸自然也不會手軟，侍衛們接二連三的拿著不同的刑具上來，幾乎每個都給紅梨試了一遍，到最後，紅梨奄奄一息，像是一具屍體似的倒在地上。

  坤叔見狀，心底於心不忍，可惜又不能直接出言阻止，於是大步上前，用著教訓的語氣高聲說道：「破竹對你們都不薄，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你，你為何要如此替那個人保密，難不成你心中已經忘了破竹的恩情嗎？」

  紅梨顫顫巍巍抬頭，氣若遊絲，面色寡白一片，「沒有……沒有人指使奴婢，王爺，全是奴婢一人所為，奴婢早就對破竹心存怨恨，所以……所以才找到機會給他下毒，請王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