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不是去當二奶了
2024-06-09 15:46:30
作者: 南宮風柔
許鏡坐上車後,注意力也一直放在甜品店裡面。
透過車後窗,她能看見肖新月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正在和寧志爭論著什麼。
簡直大快人心!
鋒辰地產的情況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個公司都是她一手扶持大的。寧志這個人好高騖遠,喜歡定下大目標,下面的人累死累活的朝著目標干。
要不是許鏡有些手段和人脈,鋒辰地產別說拿到今年最炙手可熱的標書了,連進場競標的資格都沒有!
「很高興?」
清冷悅耳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許鏡唇邊的微笑頓時凝固住了,顧清讓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他是怎麼知道那些事情的!?
也許是她驚駭的表情取悅了男人,顧總裁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手上,「余情未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許鏡翻了個白眼,下一秒驚恐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聖瑪麗修女又從哪個旮沓裡面冒出來對她說『作為顧家的夫人要blablabla』
男人挑了挑好看的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碰巧在那裡遇見他們了而已。」她不卑不亢的說著,也許是嫌棄氣氛太冷硬了,她自己轉了個話題,「下個禮拜的晚會是怎麼回事?」
顧清讓頷首,然後簡單的解釋道:「是今年的慈善晚宴。」
關於慈善晚宴,一直是嘉陵市的一個傳統。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政府就會選出一些亟待資助的項目,來供有錢得沒處花的土豪們賺聲譽。
「我能不去麼?」許鏡問,「我不太適合那些場所,你看前幾天肖家那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誰給你拒絕的權力的?」
男人的聲音陡然冷了下去,有一絲絲的風從車窗翻進來,正好落在了許鏡的臉上,宛若一把鋒利的小刀正在臉上切割著。
女人抿了抿唇,原本珠色的唇色驟然被咬出了鮮艷的顏色來。
正如肖新月所說,她和顧清讓閃婚,他對她的存在卻忌諱莫深,不僅僅禁止媒體透露,也不許那些參加了肖家訂婚宴的人說出半個字。
那現在的她,究竟算什麼?
她看見窗外的流光照亮了顧清讓的側臉,那麼的完美,那麼的優雅,唯獨缺了一份讓那五官都靈動起來的情感。
回到長嘉山莊後,她把蛋糕放好就把房門反鎖了,晚飯也沒有吃,洗刷洗刷就去睡了。
第二天清晨,某間公寓傳來了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天殺的混蛋!」許鏡狠狠的把手裡的空盒子摔在了地上,面目猙獰的在上面踩了幾腳。
顧清讓走了。
把她的蛋糕吃了。
還留下了空盒子給她。
她有種想要揣上炸藥去炸了TK國際的衝動!
許鏡迄今為止就買過兩次那家的蛋糕,而兩次自己都沒能嘗上一口。
小黑八點準時前來報導,開車載她去見聖瑪麗修女。
因為慈善晚宴的晚宴性質很濃,據說還要挑華爾茲之類的交際舞,這讓五體不勤的許鏡有些犯難,她從小體育不及格,這樣也太為難人了吧。
「手臂自然伸直,打開。」聖瑪麗修女依然十分嚴厲,不容許她有一絲絲的偷懶,「頭部要微微上抬,收起您的下巴,除非您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癩蛤蟆。」
只是一番基礎練習下來,許鏡就覺得自己的手臂快抬不起來了,她以前在國外讀博的時候參加過幾次聯誼會,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對於交際舞的要求也不高。
「一個星期能練成什麼樣啊…」她一邊嘟囔著一邊給自己的胳臂做按摩,不然下午准抬不起來。
聖瑪麗修女出去接了個電話後,回來對她說:「下午您可以休息了,但請不要忘記做今天的練習,明天我會仔細檢查。」
噢耶!
許鏡巴不得她早點走,自己好休息休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當即收拾收拾就拎著包出了教室。
前腳她剛剛下樓,後腳賀芳菲的電話就到了。
「你那天回去沒被罵吧?」她步履輕快的往外走,心情也宛若陽光般明媚,恨不得現在就高歌一曲來表達她現在激動的心情。
賀芳菲笑了聲,「這倒沒有,但是我爸媽說很想你,今天有空麼?來吃個午飯怎麼樣?」
「好啊!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行,你到了的話,給我個電話,我出來接你。」
許鏡掛了電話就立刻去攔了輛計程車,往賀家在的鶴林小區去了。
她父母還在的時候,她和賀芳菲就住隔壁,兩個小屁孩只要一有事情,就提另外一個來打掩護,雙方家長都信以為真,讓她們兩個人都躲過了不少男女混合雙打。
在許鏡的雙親出事去世以後,房子也被奶奶做主賣掉,和著賠償款一起作為她以後的吃穿花銷存了起來。
時過境遷,她也是許久沒有再次踏入這裡了。
站在鶴林小區門口的許鏡深深的吸了口氣,正要邁腳進去,遠遠的就看見了賀芳菲朝自己走來。
她一邊朝著好友的方向走去,一邊問:「菲菲,你怎麼下來了?」
「有話回去說吧。」然而賀芳菲的神情卻有些緊張,她四下里看了看,然後牽起許鏡的手就快步往自己家裡走去。
許鏡察覺到了異樣,但她相信她。
剛進門,她就受到了熱情的接待,賀媽笑得一臉燦爛的拉著許鏡的手說:「哎呀,你怎麼瘦了,是不是沒吃好啊?你瞧瞧菲菲,喝水都肥,要是有你這個身材,我做夢都要笑醒!」
「媽!」賀芳菲酸酸的說,「不知道還以為許鏡是你女兒呢。」
「那我也願意啊,我老早就像有她這麼個女兒了。」
賀芳菲捂著小心臟,一臉生無可戀的去廚房給她爸爸打下手去了。
賀媽媽拉著許鏡的手,帶著她在客廳裡面坐下,然後親昵的呼喚道:「月月。」
聽到那一聲「月月」,許鏡陡然覺得鼻子裡面酸酸的。
許家爸爸曾經好古詩詞,最喜歡的詩人是李白。在她尚未出世的時候,他翻遍了古籍,最後用了李白的荊門送別中的一句「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來取名字。
若她是個女孩,就叫許鏡,小名月月;若是個男孩,就取名許樓,小名云云。
自從她父母過世以後,就鮮少有人叫她月月了,賀媽媽那帶著關切和愛護的聲音驀然使她回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她的手被婦女握了握,賀媽媽神情嚴肅的盯著她,「月月,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給人做二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