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歉和道謝有那麼困難?
2024-06-09 15:29:16
作者: 茉莉花開
「你和傲軒吵架了?」景博然問道。
蘇凌月眼珠子轉了轉,丫的!
不會吧……
他是替景傲軒打抱不平的?
這景傲軒是不是男人啊?
和她鬧彆扭走了,還去他哥那裡告狀啊?
「也不算吵架……」蘇凌月斟酌這語氣用詞,就算她心裡再討厭景博然,人家好歹是醫生,醫院裡,醫生最大,何況他還是醫生的老闆,院長。
「你也知道,景傲軒是誰啊?我這個小女子,怎麼可能欺負他呢?主要他看我不順眼,自己走得。」
「是嗎?」景博然明顯不信:「蘇小姐,據我了解,一直都是你在讓傲軒受傷。」
蘇凌月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可能?景醫生,你不能是醫生,血庫的血量大,就可以含血噴人啊?你看他那麼大的塊頭,別說我的手腳都不方便了,就算是我手腳完好,我也打不過他啊。」
「哼!」景博然白色的鏡片下,閃過一絲危險:「你還是這麼會狡辯!你看他的額頭,要不是你,他能受傷嗎?」
「那不是我打的……」
蘇凌月狡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景博然打斷:「那是我爸打的,因為你,傲軒和家人起了衝突。」
「什麼?!」蘇凌月覺得好大一塊兒隕石落下來,砸在她的頭很大,很臃腫。
景傲軒受傷是因為她!
全身的肌肉都開始緊繃,她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過了好半天,她才哆嗦著唇,好似幻聽一般:「你說他為了我,額頭上才受的傷?」
「要不是他去家裡找的熊貓血,你在手術台上,還能活著出來嗎?」
「熊貓血?」
對對,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血型特殊,手術的時候,她明明感受到有人在給她輸血,這也是景傲軒做的?
「他受傷是因為給我找熊貓血?」好像不確定,她再問。
「你難道不知道,景豪騰和你一個血型?」
蘇凌月皺了皺小鼻子,她還真的不知道,那個什麼景豪騰,聽起來像是景傲軒的兄弟。
景博然看著她毫無焦距的眼神,心裡的恨,更加增加了一分。
以前蘇凌月就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的二弟飽受了那麼多的苦。
現在,二弟好不容易腦袋清醒了,開始做正經的事情,不再被這個女人蠱惑,他怎麼會讓二弟又重新陷入進去呢?
「蘇小姐,你現在看出來了吧?你待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災難,所以我勸你,還是離開的好。」
蘇凌月茫然地看向景博然,她現在算是徹底搞清楚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原來只是一個說客!
可是要她離開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說了算呀。
她現在無辜地躺在醫院裡,全身都是繃帶,都是那個男人一手造成的,如果是以前,蘇凌月肯定反駁回去,可是她討厭景博然的態度。
怎麼搞得她非得貼上景傲軒似的?
就算他是景博然的二弟,也不是人民幣啊,幹嘛非得人人喜歡他?
不過,蘇凌月越生氣,這時候卻越笑得沒心沒肺:「景醫生,你也說了,你的二弟那麼優秀,我當然要好好地抱住他的大腿啊,景家少奶奶的位置啊,我到手的東西,為什麼要奉獻出來?我又不是聖母瑪利亞。」
景博然拉緊了臉部線條,鏡片下的目光,都是深深的厭惡。
這才是蘇夢白的本來面目,只要她喜歡的還是二弟的身份,不是他的人就好辦:「很好,繼續保持你這份心境,如果讓我知道,你還有其他的想法,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男人按下一個鍵,輪椅轉動了半圈,直接朝門外滾去。
蘇凌月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這這這……就完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一般可憐的女人遇到了男主家人的反對,不都是被男主家人用錢砸嗎?
她都表現得那麼明顯,就是喜歡錢和地位,為什麼景博然不是甩給她一張支票,然後很霸氣地讓她簽下一長串的零?再然後她就苦兮兮的離開景傲軒嗎?
剛才她沒有聽錯,景博然居然對她這個態度很滿意!
蘇凌月玄幻了,她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唾沫,媽呀!
心好痛,早知道就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大聲叫嚷,我不愛景傲軒的錢,我就要他的人!
這樣,景博然會不會用錢砸她?
不過……
要他的人……蘇凌月捂著胸口,伸長舌頭……似乎好噁心……嘔……
自從景博然走了,蘇凌月是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護士MM來換藥水,她還頂著兩個大眼袋,就跟熊貓似的望著輸液瓶。
看著點滴一點一點進入血液,蘇凌月越想越心煩,腦子裡全部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霸氣地出現,不顧她的感受,強要了她……
郭婷婷來蘇家為難,他本來該關心自己的女友,卻鬼使神差地為她出頭。
去老宅,明明他是在為難她,卻在關鍵的時刻出現,幫她解開老爺子的圍,那天就憑老宅那麼多人,要不是景傲軒進來了,她估計也跑不掉。
她掉下懸崖,本來是該怪他的,可是他居然不惜和兄弟翻臉,讓景家的少爺給她輸血,這一點,蘇凌月覺得那個可惡的男人,現在看來,好像透著那麼些小小的可愛。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如果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要報答十分。
滑開手機,找到郭婷婷新增加的微信號,上面是對方的手機號碼。
蘇凌月再點開通訊錄,輸入號碼,手機里不像她,是好聽的音樂,而是單調綿長的嘟嘟聲,有點像那個男人的性格。
蘇凌月默默地數著,電話響了七八聲,都沒有被人接起,直到最後,裡面是服務小姐機械客氣地回答:「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沒聽到他的聲音,蘇凌月也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說話,兩人還是挺尷尬。
等到上午的輸液瓶都掛完了,這件事情,就像是心頭的一個疙瘩,扎在那裡很不舒服。
他為她,連額頭都被家人打破了,她卻為了所謂的面子,在床上糾結了一個晚上加半個白天。
道歉和道謝有那麼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