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假扮沈七
2024-06-09 14:39:29
作者: 廢貓
「你好,請問你就是,寫盜墓筆記的,貓嗎?」
第二天一大早,當編劇和導演坐著飛機,來到了南昕面前的時候,雙方的表情都很尷尬。
南昕尷尬的是自己被認錯了,以及她該如何介紹自己家的貓才是那個寫小說的人。
對面兩個人尷尬的卻是,想不到這個當紅的懸疑小說家,竟然是一個女的,而且在電台的時候還用了變聲器,太嚇人了。
不過編劇和導演都身經百戰,很快就回過神來。
特別是導演,扶了扶自己的黑框墨鏡,隨後認真地問道:
「你的夢想是什麼?」
南昕徹底傻了,她只好是找了個理由離開,跑去房間把沈七給叫了起來。
沈七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著南昕說道:
「你,你剛剛說什麼?有人來找我?還是個導演?」
南昕嗯了一聲。
「我現在該怎麼辦,介紹你的真實身份?他們肯定會被嚇到吧?那我該怎麼辦?對了,他們還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我完全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沈七思考了片刻,終於是對南昕說道:
「嗯,我知道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告訴他們,這書是你寫的。至於你的夢想,就是把自己的書改編成電影。對了,這是我後續的情節,之前寫了一點,你給他們看看。」
於是南昕忐忑地照做了。
她先是按照沈七的囑咐,把寫好的後續情節遞給了對方。
「那個,這是我的後續情節,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再看看。然後我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被改編。」
導演和編劇注意力直接落在了劇情上面,認真地看了起來。
「你用原聲讀一讀吧,我覺得你應該不用變聲器也很不錯。」
導演忽然建議道。
南昕只得是硬著頭皮上了,好在她事先看了一遍,不至於讀起來吞吞吐吐的。
我小心翼翼地爬出這個洞口,外面只有一小塊突起的地方可以讓我站立,再往外就是懸崖了,往下最起碼有十五米的高度,而且風非常大,我只有緊貼著崖壁來觀察這個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來形容我看到的地方,在我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岩洞,粗略估計有一個足球場的大小,洞頂上有一道大裂縫,月光從這個裂縫裡照進來,正好可以勾勒出整個洞穴的輪廓。我現在的位置,就在是靠西邊的洞壁上,上下都沒有可以攀爬的東西。我掃視了一下,發現我們周圍的洞壁上,也密密麻麻的全是洞,足有成千上萬個,那密集的程度,就好像這個洞壁被不同口徑的超級機關炮掃過十幾遍一樣。
而最讓人感覺到震撼的是,這個洞穴的中間,有一棵幾乎十層樓高、十人環抱也不一定能抱起來的大樹。而那棵大樹上,還盤繞著無數條電線桿一樣粗的藤蔓,這些藤蔓縱橫交錯,幾乎纏繞了所有可以纏繞的東西,它們的分支如柳條一樣從樹上垂下來,有些掛在半空中,有些已經垂到了地上,甚至還有些藤蔓乾脆從洞壁的孔洞裡伸了進去,舉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幾乎都有蔓延過來的藤蔓,就連我們這個洞口的邊上,也爬著一兩根。
如果仔細去看,還可以看到靠裡面的樹枝上還掛著很多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果實,但是看著這些東西的輪廓又似乎不是,這些東西藏在濃密的藤蔓後面,不時還給風吹得抖動幾下,十分的詭異。
而這個天然洞穴的底部,有一條石頭的圍廊,從一個祭祀台一樣的小型建築開始,一直通到樹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圍廊的終點,是一處有十幾級台階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張玉床,上面竟然好像還躺著個人!距離實在太遠,除了一個輪廓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清楚。我不敢下定論。
胖子非常興奮,直叫:「媽的,還真給老子找著了,這裡肯定就是那個西周墓的主墓室。躺在那玉台上的,必然是魯殤王的屍身。這魯殤老兒也真夠缺德的,雀占鳩巢,把人家的鬥倒掉,自己住進來。今天我胖爺就來替天行道,收拾收拾你這個沒職業道德的,讓你知道倒斗就是這個下場!」他說得興起,也沒想自己是幹什麼的,連自己也一道罵進去了。
這個時候潘子突然說道:「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這魯殤王十分的邪門,我想這裡必然還是另有玄機。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從上面的裂縫先回到地面上去。」
我抬頭看了看上面,不由咋舌,要爬到頂上已經不容易了,還要在頂上倒掛著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到那裂縫口,我們又不是蜘蛛人,怎麼可能做得到?於是轉過頭去想問胖子的意見,只見他已經半個身子探到懸崖外面去了,根本沒把潘子的話放在心裡。我見他身手十分敏捷,也就沒有去阻止他,他幾下子就爬下去兩米多,到了另一個洞口上,剛想繼續往下爬,那洞裡突然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腳。
胖子嚇得一個激靈,猛踢那隻手想把那手踢掉,就聽從那洞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動!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我一聽,竟然是三叔,不由一喜,叫了一聲:「三叔,是不是你?」
下面那人驚訝道:「大侄子,你他媽的跑到哪裡去了!他娘的擔心死我了!你沒事情吧?」
我一聽果然是三叔,心裡鬆了口氣,叫道:「沒事,不過潘子受傷了!都是這胖子害的!」說著想探出頭去看看,可是下面這個洞就在我現在這塊突起的死角里,我只能看到胖子的半條腿。只好作罷。就聽那個胖子大叫了一聲:「同志,我請你不要抓我的腳好嗎?」
三叔大罵:「你這胖子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他娘的少給我貧嘴,快下來,腳不要亂踩,千萬不要碰到那藤蔓。」
胖子說,哪條,是不是這條?說著還用腳尖去指,三叔大叫:「不要!」話還沒落,那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藤蔓突然像蛇一樣昂了起來,末段間像花一樣卷開,咋一看就像是一隻鬼手一樣,這個東西昂在那裡,似乎在感覺胖子的方位。胖子只要一有動作,它也跟著移動,一左一右的,就像印度人在逗蛇一樣。我心裡恍然大悟,原來潘子看到的和我看到的那隻五指一樣長的鬼手,就是這些東西來著。
那胖子,也真不簡單,竟然把腳在那裡劃圓圈,逗那藤蔓,我心說這傢伙這麼不靠譜,難怪他只能一個人來倒斗,如果他一直跟著我們,肯定有一天得給他害死。正想著,三叔果然就火了,罵道:「我說你這個人有完沒完,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快給我下來!」剛說完,胖子就遭殃了,那藤蔓一把纏住了他的腳,然後整個一卷,就幾乎把他從崖壁上拽了下去,在石室的時候,我和胖子兩個人都拉不過一根藤蔓,這下子,那懸崖上又沒有地方可以借力,眼看胖子就不行了,我一急之下,想找塊石頭,扔下去砸那東西,可這懸崖他媽的光禿禿,一點渣都扣不下來,正胡亂摸著,突然就覺得腳上一緊,我低頭一看,糟糕!一隻鬼手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把我的腳也纏住了,我馬上想找個地方抓一下,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扯了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在空中了。
那剎那間的感覺,就好像失重,手腳什麼東西都抓不到,然後就重重被甩在懸崖壁上,那一子比自己撞上還慘,根本就是拍過去的!我撞得七葷八素,幾乎就要吐血,就覺得那藤蔓又吃上勁道,使勁把我向下扯,我兩隻手都抓出血來了,也沒抓到什麼東西,接著就是自由落體,下面就是十五米的懸崖,我眼睛一閉,完蛋了!這下子死定了。
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三四根藤蔓被我吸引,從懸崖上卷過來,其中有一根特別粗,一下字就纏在我的腰上,我在空中像個麻花一樣被裹了好幾圈,然後被那特別粗的鬼手藤一帶,後腦狠狠在石壁上颳了一下,腦子嗡一聲,一下子就暈乎了,就覺得被那些個藤蔓拖著,一路上不是撞到樹枝就是撞到石頭,渾身上下沒一處倖免的,直被撞得眼冒金星,幾乎就失去了知覺。
等我朦朧著發現自己靜止不動的時候,突然覺得極度的噁心和頭暈,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好像有一層沙一樣,我做了幾個深呼吸,逐漸緩過神來,眼前也逐漸清晰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發現,我被倒掛在那棵巨樹的一根枝椏上。我的頭下面,就是那放置著一具神秘屍體的石台。我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原來那石台上,並不是只躺著一具屍體,在我看到的那具屍體的邊上,還躺著一具年輕女屍,那屍體身上披著白紗,雙眼緊閉,面容安詳,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的俊俏,而且身上一點也沒有腐敗的跡象,如果不仔細看,還覺得她是在睡覺一樣。而躺在一邊的那具男屍,帶著一隻狐狸臉的青銅面具,渾身上下披著緊身的盔甲,雙手放在胸前,手中拿著一隻紫金的盒子。
我掃視了這具盔甲屍好幾遍,總覺得哪裡有個地方讓我覺得不舒服,仔細一看,才發現透過青銅面具的眼洞看,裡面的屍體的眼睛竟然是睜開的,那兩隻青色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盯著我。
那眼神真的讓人寒毛直豎,我也直勾勾盯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好,我現在像是臘腸一樣被掛在這裡,要跑也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祈禱,一邊儘量想辦法掙脫。不過掛了十五分鐘,那盔甲屍也沒有什麼動作,連眼珠子也沒有動一下,我不由懷疑是不是我的錯覺。但是那詭異的眼神就這樣盯著你,就算是神仙也會覺得不舒服。我不去看他,心想得快點想個辦法下去。老是這樣頭倒掛著,腦子也快充血充爆了。
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抬頭,發現身上那個慘啊,幾乎全部都是淤傷,我的腳被一跟藤蔓纏住,再轉頭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根本看不到頭,那絕對不是說幾十具幾百具屍體可以形成的情景,我估計總有上萬的數目,這些屍體隨風搖曳,看上去像很多骨頭做成的風鈴,這種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裡面有人的也有動物的,大部分已經完全乾化,還有少數的一些也腐敗的非常厲害,空氣中不時傳來一股惡臭。而大大小小的屍蹩像蒼蠅一樣密密麻麻的擠在這些屍體上啃食。我不由慶幸,之前特地從潘子那裡弄來了一些悶油瓶子的血塗在身上,看樣子還真的管用。雖然這樣做有點缺德,不過缺德總比缺胳臂少腿好。
我這時候想起胖子和我一樣,也被那鬼手藤抓住了腿,不由替他擔心,但是往外看又都是藤蔓,什麼都看不到。身上摸來摸去,只摸到一隻數位相機,又沒有什麼東西好用,正懊惱著,突然腳上的藤蔓一松,我整個人往下一沉,幾乎以為要掉下去了,忙雙手向下,護住頭部,沒想到它只鬆了一下,又停住了,我睜眼一看,我的臉幾乎就貼在那女屍的臉上,再往下一點就要嘴對嘴了,嚇得我忙縮起嘴巴,儘量縮起脖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眼睛一瞄,突然看到她邊上盔甲屍腰部有一把小佩刀,不由大喜,心說:「這位仙女,我現在形勢所逼,問你朋友借把小刀,他總不會介意吧?」想著,我扭動腰部,竭力朝那佩刀伸出手去,盪了有兩三下,我突然發力,一下子抓住了刀柄,用力一抽,沒想到那刀這麼緊,我不單沒抽出來,反而把那盔甲屍的腰帶整個扯了下來。
我一看,糟了,怎麼把人家褲腰帶扯了,這樣還不和我翻臉?」忙用雙腿夾住刀鞘,用力一拔,把刀拔了出來,這刀刀口寒光一閃,我就知道是把好刀,心說天助我也,然後使出我全身的力氣翻了上去,只一刀就把那藤蔓切斷了,我那時候只顧想著切斷那藤蔓,也沒想過下面是什麼東西,等藤蔓一斷我掉下去的時候,後悔已經晚了,才幾分之一秒的工夫,我已經整個人趴在那具女屍身上了。
說實話,幸好我著地的一剎那收住力氣,沒有實打實地壓下去,不然這屍體肯定連屎都能被我壓出來,但是慣性太大,我想和女屍保持距離已經不可能了,我的臉整個就貼到她的臉上去了,只覺得冰涼冰涼的,冷得我汗毛直豎。我當時就呆了,心想,會不會有一條舌頭從她嘴巴里伸出來,直接插到我喉嚨里去,把我的五臟六肺都吸出來,想到這裡還慶幸了一下,幸虧是個女鬼,長的還不錯,要是個男鬼就噁心死了。
可呆了有半晌,也不見有舌頭伸出來,心說總算運氣還不錯,碰到了個通情達理的主,就慢慢抬起頭,想溜,頭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陣香風,那女屍的兩條胳臂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愣,整個人都嚇得僵硬了。這個時候邊上的那具屍體也發出了咯噔一聲,我一聽不妙,心裡直叫:「老兄,現在是你老婆不讓我走,不是我輕薄她,你不要搞錯啊!」
轉頭一看,原來是我剛才扯下了他的腰帶,相連處的一塊甲片掉了下來,不由鬆了口氣,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是,搭著我是這具女屍而不是隔壁這個怪物,要不然我肯定已經尿褲子了。
就這樣僵持十幾秒,看她沒進一步的動作,我不由想偷偷地從她胳臂下面把頭鑽出去。可是剛一動彈,她的手也跟著我的脖子移動,我往前她也往前,我往後她也往後,我心一橫,猛一抬脖子,心說,我乾脆就掙脫你,然後一個打滾開溜,結果沒想到她的手拉得這麼緊,我一個抬頭,竟然把她拉得坐了起來。而且一震動,那女屍的嘴張了開來,露出了她含在嘴裡的一個東西。
南昕讀完以後,鬆了口氣,表情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