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開京都奔赴封地

  夜晚，劉愚和小荷回到了越府，還沒等跨進大門，便看到龍胤一身便服正站在府門前。

  「走吧。」龍胤見到劉愚，仍然惜字如金的說道。

  劉愚也沒有多問把東西都交給了小荷，便默默的跟了上去。

  不久，龍胤便帶著劉愚來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地方，劉愚抬頭一看竟然是不久前大鬧過的京兆尹府衙。

  進入府衙內一看，果然一襲黑衣的燕帝正背對著劉愚，垂立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

  「皇宮裡眼線眾多，只有這裡最安全，現任的京兆尹是朕的親信。」燕帝對劉愚說出了他剛想要問的話。

  「父皇，您這麼晚叫兒臣來是……」

  「明天朕無法當著眾人面替你送行，今晚就算是為你踐行了。」燕帝回過頭，拿起了桌案上的酒杯斟了兩杯美酒。

  劉愚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感嘆的說道：「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去往幽州了，不過離開京都後，兒臣也就不用在那幫人面前裝瘋賣傻了。」

  「哼，你以為你裝傻此舉很聰明嗎？別把任何人當成傻子，你可以在那些嘲諷過你的大臣面前抖抖小機靈，但以後千萬不要在李惟嵩那種老傢伙面前耍小聰明。」燕帝冷哼了一聲，也飲盡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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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臣明白，但李惟嵩再狡猾也鬥不過父皇的雄才大略，兒臣日後定當向父皇好好學習。」

  「別油嘴滑舌了，今晚來見你，是有兩樣臨別贈物要給你。」燕帝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信封。

  燕帝打開了信封，裡面裝著的是兩張紙，但是這兩張紙卻抵得萬兩黃金。

  其中一張紙自然就是銀票，當劉愚看到銀票上的數字後，頓時露出了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驚喜的叫道：「十萬兩！」

  對於一個月只有300兩例銀的劉愚來說，這10萬兩已經算是巨款了。到了貧瘠的幽州，這筆錢更能派上大用場。

  而信封里的第二張紙卻讓劉愚有些看不懂了，仿佛是一張赦免詔書，右下角還蓋章燕帝的印璽大印。

  只是奇怪的是，這份赦免詔書空出了人名的位置，是一份不完整的詔書。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劉愚不解的問道。

  燕帝用手敲了敲詔書上的空白處說道：「還不明白嗎？你想赦免誰，就在空出的位置填寫上誰的人名，並補上封皮，隨即這份詔書也就生效了，朕也會通知中書令。」

  「但是兒臣也沒什麼人可赦免啊……」

  「你很快就會明白，這張赦免詔書選比那銀票的價值更大！收好吧。」燕帝意味深長的說道。

  劉愚連忙把這兩樣東西收入了懷中，接著燕帝又斟了一杯酒，原本冰冷嚴肅的語氣中忽然帶著一絲溫情。

  「愚兒，今日一別，也不知道我們父子何時才能相見。原本朕答應過你的母親要保護好你，可是卻讓你從小到大遭受了這麼多罪，為父只盼望著你能在幽州平安逍遙一生。」

  劉愚沒想到一向對自己嚴厲的燕帝會說出這種話，會稱呼自己愚兒，一時還有些不太適應，連忙說道：「父……父皇千萬別這麼說，如果不是父皇的保護，我早就被暗殺了。」

  「愚兒，你知道嗎？其實給你起名為愚，並不是愚鈍之意，而是期盼著你有一天能夠大智若愚。你渾渾噩噩了十六年，如今終於化大愚為大智，你娘親臨死前最不放心你，甚至都不肯合眼，但朕想此時婉兒的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

  「父皇……娘……」看著燕帝兩鬢的斑白，回想起生母臨終前的舐犢之情，淚水止不住的在劉愚的雙眼打轉。

  通過這幾天和燕帝的接觸和溝通，劉愚看得出燕帝對生母的情義，也看得出燕帝平時對他的冷漠和厭惡都是裝出來的，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保護他。

  劉愚此刻才真正體會到這份沉重而又內斂的父愛，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燕帝面前，抽噎的說道：「父皇，也還望您多保重龍體，兒臣會在幽州打下一片天地，早晚有一天會為您清君側，為您掃除一切掣肘和隱患，讓您也一生無虞。」

  「朕會在京都等著那一天能夠到來……退下吧，朕離開皇宮的時間太久了，也該回去了。」燕帝再次轉過身背對著劉愚，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一個君王的淚水和心酸。

  「那兒臣就告辭了……」劉愚站了起來，回望了一下黑暗中的燕帝，之後便離開了京兆尹府衙。

  一路上劉愚內心百感交集，可回到越毅府上卻發現了一件怪事。

  那就是這幾天越毅一直不在府上，劉愚已經好多天沒看到這個舅舅了，就連留在京都的最後一晚都沒有出現。

  如果不是越毅派密監司的人傳過話，劉愚還真不放心就這麼離開京都。

  一夜過去，很快離別之日還是到來了，兩輛馬車離開了越府來到了北城門。

  剛到城門，劉愚忽然從車窗外看到了越毅牽著馬等候在了那裡，連忙下了車跑了過去。

  「舅舅，你總算出現了，見你一面比見父皇還難啊，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我在忙著籌備這份臨別贈禮啊。」越毅說著從馬背上取下了一個行囊交給了劉愚。

  「這是什麼？摸著好像是書籍之類的東西？」劉愚剛要打開行囊，卻被越毅急忙制止了。

  「殿下且慢，這裡人多眼雜，還是在馬車裡拆開看吧。這裡面裝著的是幽州大小官員的檔案，還有一份特殊的名錄。」越毅壓底了聲音說道。

  「密監司的檔案和案卷不是不能外傳……哦，我明白了，舅舅你這幾天不會都在謄寫這些資料吧？」劉愚恍然大悟的說道。

  越毅默默的點了點頭，劉愚這才發現他眼圈發黑眼睛裡也滿是血絲，顯然這幾天根本沒有休息好。

  「舅舅，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這些資料對我來說太有用了。對了，舅舅，你說還有一份特殊的名錄是什麼？」劉愚好奇的問。

  「這份名錄的價值，遠要比我辛辛苦苦謄寫了幾夜的檔案更加寶貴，也許能夠幫助殿下在幽州成就一番大事業！」越毅神神秘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