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殘酷的家法

  眼看著一個小時過去了，歐老爺子還沒有半絲半毫要睜眼發話的意思。

  眾人有些心急起來，雖然沒有說話，可是小動作卻不斷，原本寂靜無聲的大堂頓時有了幾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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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辰聽著這熱鬧，嘲諷地一笑，轉過身大聲叫道：「爺爺，人已經齊了，時間也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各位都是百忙之中抽空到這裡，咱們就別耽誤大家的時間了，正式開始吧！」

  歐老爺子倏地睜開眼睛，轉頭陰森森地注視著他，「你就這般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裡？」

  「的確。您知道我做事風格，一向雷厲風行。您常說像極了您。可是今天，我怎麼感覺到您有些拖拖拉拉？難道真的是廉頗老矣嗎？」歐辰雲淡風輕地笑，言語中帶著輕鬆的調侃，仿佛即將面臨的不是一場可能喪命的嚴懲，而只是一場輕鬆愉快的家庭聚會而已。

  歐老爺子卻覺得他這是嘲諷是示威，不由勃然大怒，舉手重重一拍桌子，低聲喝道：「很好！那就開始！跪下！說說你做的錯事！」

  歐辰傲然而立，「對不起，爺爺。我不覺得我有做錯什麼。所以，我不能下跪！」

  「放肆！」歐老爺子暴吼一聲，「來人，拿鞭子上來！」

  立即有人應了，雙手奉上一根烏青呈亮倒鉤片布的長鞭。

  歐老爺子沉聲喝道：「一人五鞭，由我親自開始！」

  他說著起身拿過長鞭用力在地上甩了一下，沉聲問道：「歐辰，你確定要離開歐家嗎？」

  「確定。我已經做了決定，就絕不會改變主意！」歐辰用力點頭，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去扔在了地上，將結實寬闊的背部坦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好！成全你！」歐老爺子忍無可忍，一鞭子狠抽在了歐辰身上。

  歐辰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清楚地感覺到血肉被拉扯下的痛感。

  「再問一遍，你確定了沒有？」歐老爺子看著他背部的血肉翻飛，握鞭的手不住顫抖。

  「您問一千遍一萬遍，我的回答都不會變。」歐辰淡笑。

  「好！你犟！」歐老爺子一狠心，只聽『啪啪啪』連聲響起，歐辰的背上已經是鞭痕遍布，他的腳下全是鮮血和碎肉，可他依然倔強地挺立著，蒼白的臉上雖然冷汗遍布，可是卻依然帶著笑意。

  接下來，其它人連續而上。

  整間大堂被『啪啪啪』恐怖而殘忍的鞭聲和歐辰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所籠罩，讓人不寒而慄。

  當最後一鞭結束，歐辰再也堅持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閉著眼一動不動。

  歐老爺子看得心如刀絞，再也不想多看一起，倏地起身站起，沉痛地說道：「從現在起，歐家再無你立足之地！滾吧！」

  「多……謝……」歐辰緩緩睜開了眼睛，顫微微地擠出兩個字，用盡殘存的力氣逼自己起身站起，轉身艱難地朝外走去。

  每走一步，都鮮血淋漓，無數血滴延綿成一條歪歪扭扭的路徑。

  歐老爺子閉上眼睛不去看，低聲說道：「明天開始進行新的掌門人的推選，然後擇優錄取。把歐士傑也叫回來，他畢竟也是歐氏一員，而且他還很聰明，做事雖然狠辣了一點，不過在特殊時期，他的這種狠辣倒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歐辰聽到這裡，原本緊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歐士傑要回來？

  這是要放虎歸山啊！

  那個被他困了十年之久的獨狼，怕一回來就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歐家，只怕不太平了。

  而他，也必須得小心防範……

  這個念頭剛升起，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身子晃了晃便一頭栽倒在地，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

  每個人都聽到他栽下去的悶響，也都看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卻沒有人上前攙扶。

  有人即便有這心思，卻也因怕觸發了歐老爺子的怒火而不敢上前。

  大多數人的心裡卻反而覺得極其暢快，只覺得這十年來受到的排斥和委屈皆在這一刻悉數得到了釋放。

  歐老爺子起身站起，有氣無力地揮了下手，「都退了吧！」

  他說著率先走了出去，眾人急忙跟上，生恐落後一步就成了眾矢之的。

  歐辰再度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飛機上，身邊坐著歐夫人，一臉淚水地巴巴看著他，一見他醒來，急忙溫柔地問：「你還好嗎？口渴嗎？肚子餓嗎？身體痛不痛？是不是很難受？」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歐辰搖頭，低聲說道：「我沒事。不過是受了一點皮肉之苦而已，躺上個幾天就會好了。您別傷心。」

  他真的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歐夫人，更不曾想過他們母子會有如此親近的時候，所以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在這一刻，他不禁想起了阮溪。

  他們在這一點之上何其相似。

  歐夫人難過地搖頭，「對不起。都怪我當年太脆弱。如果我可以不顧家族的威脅帶著你遠走高飛就好了。」

  歐辰笑了笑，「現在走也不遲。我很慶幸我受的苦沒有讓您承受。」

  「傻孩子……」歐夫人淚水漣漣。

  歐辰轉頭看向窗外，「我們這是飛去哪裡？」

  「我也不知道。這是你的私人飛機。你的人不肯泄露，說是你叮囑的。我也不好強求。不過我知道你是個心細如髮的孩子，這樣吩咐自是不需要自己的去向被人知道。所以，如果你也不想我知道，你可以令人在中途找個機場停下來放我下去。反正本來我也是打算環遊世界的，在哪停對我來說都一樣。」歐夫人舉手擦淚。

  「不想見見你的準兒媳婦嗎？」歐辰微笑。

  歐夫人搖頭，「不了。在你們還沒有決定結婚前，我還是別見了。我這麼多年獨居在家，脾性性格都變得有些古怪，我怕會不小心傷害到了她。所以，還是等等吧。給我時間慢慢改變一下。而且我不在，你們也有更多更好的私人空間。我談過戀愛，知道私人空間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