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彌月族的變故

  望著老者一臉驚恐的樣子，無常天心中閃過幾絲疑惑，月虹淚不是彌月族人的聖物嗎，為何這個老者驚恐成這幅模樣。

  「什麼月虹淚，老朽從未聽書過。」

  說話的同時，老者一把拉起身邊的孫子，扭頭就走。

  「爺爺，你怎麼能撒謊呢。」

  老者的孫子一下掙脫開老者手，轉身跑到無常天身邊。

  「大人是我們救命恩人，你不敢說，我說！」

  老者還欲開口制止，卻是陡然發現鬼臉面具下方兩道銳利的目光正冷冷地看著他，驚得他一陣哆嗦，把話吞了回去。

  少年深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看著無常天的鬼臉面具。

  「月虹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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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開口第一句便震驚到了無常天，然而他接下話卻掀起了更大的波瀾。

  彌月族不似尋常的世俗國家，族人皆是信奉月亮，而祈月教作為能與月亮溝通存在，自然也成了彌月族的聖教，在彌月族，一切皆由祈月教說了算。

  月虹淚，乃是祈月教祈禱月之力後產生的聖物，每年一消散，而後第二年再次向月之力祈禱產生。

  即便是彌月族人也不知道月虹淚的作用，只知道這是古老遺傳下來的傳統，歷代祈月教皆會遵守這一傳統。

  直至十年前，彌月族的一切還是按照過往的習俗繼續進行著，然而在上一任教主暴斃之後，接任的祈月教教主卻是強行改變了彌月族的一切。

  新任祈月教教主自稱月神，自他接任以後，祈月教就下令停止一切祭拜月亮的行為，轉而所有人都要開始祭拜月神，以月神為尊。

  不過月神這種行為自然也引起了彌月族不少人的反對，不過在祈月教強勢鎮壓之下，彌月族一夜被屠殺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至此之後，沒有人再敢出聲反對月神的規定。

  而後月神便將所謂的聖水賞賜了那些轉而祭拜他的人，而這也正是最奇怪的地方，凡是喝了聖水的人皆是對月神發自內心的尊崇，甚至一天不喝到聖水，這些人便會痛苦萬分。

  這種情況持續了近十年，而彌月族幾乎九成以上的人都信奉了月神，只有少數一些人躲在暗處繼續反抗，而老者與他的孫子便是反抗軍中的一員，可惜因為一不小心露出了破綻，因此才導致被祈月教的追兵追殺。

  「月神...聖水...」無常天喃喃道，沒想到此行比他預料地要麻煩的多，也不知道那月神究竟是什麼實力。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彌月族。」少年說完便是普通一下跪了下去。

  無常天自然沒有開口答應少年，對於後者所說的一切，他必須親自前往一趟彌月城才能知道真假。

  少年還想開口，卻是赫然發現眼前的鬼臉面具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大人，大人...！」

  孤漠之中，再無一絲回應。

  彌月城，彌月族人的聚居地，比起東皇和南曜的皇都小了不少，但是通體潔白，散發著一種神聖寧靜的氣息，與先前少年所說的殘酷似乎無論如何也聯繫不起來。

  陳懷仁猶豫再三，將臉上無常天的面具取了下來，在這種地方戴著這種面具，實在太多惹人注意。

  彌月城並沒有人看守，可以隨意任人進出，這也顯示出了彌月城的自信，或者說是那位月神的自信。

  一步跨入彌月城，陳懷仁臉色驟然一變。

  訝異，無邊的壓抑，在壓抑的深處，卻又透出一絲絲絕望的味道，彌月城的氣氛與他在外面感受到了截然相反。

  倏然，一絲絲血腥味從遠處飄來，伴隨著血腥味的，還有躁動人群的聲音。

  陳懷仁身形一動，悄然朝人群聚集地走了過去。

  一個巨型的潔白廣場，按照先前少年所說，這裡本事彌月族人祭拜月亮的地方，如今潔白的地面上映照著斑斑血跡，透出一股血腥的滋味。

  在廣場周圍圍滿了彌月族人，而在廣場正中央，陸陸續續跪著十幾二十人，其中年齡最小的不過七八歲的孩童，這些人皆盡被綁縛住雙手，堵住嘴巴。

  在這些人身後，站著二十多名祈月教的祈月軍，每個人手中皆是拿著一把長刀，臉上掛著猙獰之色。

  「不信奉月神的人，他們就是下場！」

  說話的人穿著一件白色月袍，實力在肉身境登峰造極，便是祈月教的白月護法之一，只是此刻他臉上的神情卻是與他的身份大為不符，看不出一絲聖潔的樣子，反而充滿了暴戾之色。

  就在白月護法話音落地的同時，那些祈月軍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只等一聲令下，這些長刀就會落在身前跪著的人脖子上。

  「嗚嗚嗚...」

  跪拜著的人中，那些大漢還好，都是一副捨生取義的樣子，然而哪個七八歲的孩童卻是已經哭了起來，他還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被帶了此處。

  白月護法臉色一冷，右手緩緩朝下揮去。

  陳懷仁眼神一冷，左手不覺按在了無常天的鬼臉面具上，雖然他並不清楚這些人為何會被處決，但是那個七八歲的孩童顯然無論如何都是無辜的。

  「殺！」

  白月護法大手一揮，冷然道。

  陳懷仁左手同時一動，然而就在他即將戴上無常天的鬼臉面具之時，動作卻是悄然一停，靜靜站在了原地。

  就在那些長刀即將落在身前犯人脖頸之時。

  「殺！」

  圍觀的人群中突然掠出十幾人，就在他們掠出的同時，遠處的屋頂之上，破空聲四起，隨之而來的便是數十道冷冰冰的箭矢。

  噗呲噗呲。

  箭矢轉瞬就到，瞬間就穿透了那十幾名行刑的祈月軍的胸口，一擊斃命，精準無誤。

  陳懷仁眼神微微一凝，發箭之人顯然實力不差，就在他思考的同時，他的身形則是隨著騷動的人群悄然朝陰暗處避去，在沒有摸清彌月族狀況之時，他還不想急於出手暴露自己。

  衝出的那十幾人瞬間就來到了那些被綁縛在地的犯人身邊，迅速解開他們身上的束縛。

  「哼，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白月護法冷笑一聲，一掌轟出擊退身前的人，同時猛然仰天一嚎。

  「殺！」

  四周倏然殺聲大起，只見數百名祈月軍在五名白月護法的帶領之下，突然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

  「是陷阱！」

  有人立刻反應過來大喊道，然而為時已晚，數百名祈月軍層層圍堵，將他們牢牢圍在了廣場中間。

  「彌宗，還不現身嗎？」

  白月護法掃視著四周冷笑道，而那些祈月軍也並未著急動手，只是將人團團圍住。

  八方肅然，沒有一絲動靜，唯有微風輕拂的聲音。

  倏然。

  一道身形從遠處屋頂躍來，幾個起落，來到了廣場中間，是一名滿臉粗獷的漢子，身後背著一張巨型大弓。

  「宗隊長，你怎麼出來了！」

  被圍困在中間的人見到那名叫彌宗漢子出現，當即急切地喊道。

  彌宗搖了搖頭，滿臉的凝重，他的實力同樣也是肉身境登峰造極的境界，雖然比起眼前的白月護法強了不少，但是想在六名白月護法和數百祈月軍中救人談何容易。

  「彌宗，我勸你還是乖乖受降，否則，就地格殺！」白月護法冷然道。

  「哼，我等若是受降，月神便能放過我等嗎？」彌宗怒喝道，今日祈月教布下這個殺局顯然便沒有絲毫給他們生路的意思。

  白月護法嘴角微微一揚，如今局面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根本不需要著急。

  「彌宗，月神大人寬宏大量，今日我出發前，月神大人曾對我說，若是彌宗能夠率眾投降，那些無知的少年與老人可免死罪。」

  說話的同時，白月無法將目光落在了彌宗身後的七八歲孩童身上。

  彌宗原本堅定地眼神頓時有些動搖，這些少年的父親是與他們一同反抗月神的人，不少早已死在了祈月教手中，而身後這名少年便是其中的孤兒之一。

  「宗叔叔，我不想死。」

  少年掛著淚珠來到彌宗身邊，月虹淚也好，月神也罷，他根本不知道，他也不曉得這些大人們為何會斗得你死我活，他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覺，吃得飽飽的，就足夠了。

  「唉...」彌宗長長嘆了一口氣，解開身後的大弓丟在了地上。

  「宗隊長，萬萬不可以啊！」

  其他人頓時急道，反抗軍若是沒了彌宗的帶領，頃刻之間就會煙消雲散，而他們追尋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我...對不起你們。」彌宗雙目赤紅，顯然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是何等的艱難，可是看著身邊這個無辜的孩童，他由狠不下心來。

  鏗鏗。

  刀劍漸漸落地，在彌宗放棄反抗之後，其餘的反抗軍眾人皆是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兵刃。

  「哈哈，如此就對了！」

  白月護法得意地大笑起來，伸手一揮，數百祈月軍迅速圍了上去，將彌宗一行人捆得結結實實的。

  「還望月神能夠遵守他的承諾。」彌宗抬頭看著白月護法，冷冷道。

  「月神大人一諾千金，自然遵守他的承諾，不過這份承諾，可不包括在場的人。」白月護法突然話鋒一變，一臉譏笑地看著彌宗，同時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孩童，一名祈月軍迅速走了過去，一臉獰笑地看著滿臉驚恐地孩童。

  「混蛋！快住手！」彌宗臉色一變，瘋狂地吼道，然而此刻他四肢皆被千斤鐵鏈綁住，連挪動都及其困難。

  「哈哈哈哈，好好看看吧，這就是得罪月神的下場！」白月護法狂笑一笑，而那邊冰冷無情的鋼刀也緩緩朝孩童落去。

  「不！」彌宗絕望地大吼起來。

  倏然。

  就在鋼刀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劍光破空而來，一瞬，將那名祈月軍手中鋼刀擊飛。

  「執天令，降天刑，蒼冥斬世亂。殺無情，滅無形，妖邪豈容禍蒼生。一劍，無常天！」

  面對極端情況，陳懷仁再次化身無常天，蒼冥一劍，只為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