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整裝待發
2024-04-25 13:13:33
作者: 邱秋秋
因著這次的事,他們再不讓我單獨出門了,上廁所姜嵐都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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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我懷孕的事情還暴露出來了,方懷遠說,我現在鬼氣森森的,本就招鬼的體質,現在更是香餑餑了。
他嘴上說著,還不忘塞給我一張符,「吶,這符能暫時掩蓋你身上的氣息,至於能遮掩多久,為師就不得而知了。」
我乖巧接過貼身戴好。
姜嵐拆開我手上的紗布給我重新上藥,我這才發現我手上的傷已經慢慢開始長出新肉,痒痒的。
「奇怪,這才一天,難道他的藥是靈丹妙藥?」我奇怪道。
「他給的雖是最好的屍油,但你恢復快完全是因為你的體質。」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我腹部。
我瞭然,是因為我肚子裡這個孩子,所以我才會恢復得快。
至於原因,我也不知。
我又恢復了在醫院陪床的日子,每天吃吃睡睡,空餘時間方懷遠都在教我東西,我畫符的技術也越發嫻熟起來。
看著終於不再是當初那無法分辨的鬼畫符了。
至於師傅和姜嵐的飲食起居嘛,已經全權交由祁鈺處理,我這段時間的主要任務就是練功,學陣法,畫符。
忙得腳不沾地,有時候恨不得將自己扳成幾半來用,所謂的空餘時間,也就剩吃飯睡覺了,甚至夢裡,都在背師傅白天教的東西。
可我不敢停下,我怕再遇到危險,我無法脫離險境,會害死自己和腹中寶寶。
我又準備了許多辟邪的東西,主打一個有備無患。
正月十六,元宵節後第二天,我們可算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方懷遠貪婪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哎,這段時間可給我憋壞了!」
「師傅怎的像個孩子似的,成天就想著玩兒?」我打趣他。
他老人家倒是不惱,笑著敲了敲我的額頭,「你這丫頭,真是越發放肆了,都敢取笑為師了。」
「方師傅,能收到這麼天賦異稟的徒弟,您就知足吧,宋棲這段時間學的東西可不少,而且已經做得有模有樣了,我當初要想達到這樣的水平,都得沒日沒夜的熬呢。」
姜嵐笑著道:「當初師傅還說宋棲體質特殊,入行不易,現在看來,師傅倒是險些讓明珠蒙塵了。」
說到姜家主,姜嵐的表情顯然有些落寞。
我心裡也不好受,當時姜師傅的慘狀,至今回憶起來都還讓我起一層雞皮疙瘩,更何況,我還穿上了嫁衣和他躺在一個棺材裡那麼久。
但我還是上前抱了抱她,「姜嵐,一切都會塵埃落定的,我們也一定會找到害死師傅的兇手,讓他血債血償!」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回抱了一下我,「是啊,總會水落石出的。」
我們的車在姜府門口停下時,陸隊長已經等在了門口。
看到我們是下車,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像是等待遠行的家人那般,翹首以盼。
進了院之後,他一臉嚴肅地瞪著方懷遠:
「老方,你怎麼回事,剛出院又要是折騰,去那成家老宅做甚?那老東西素來是個笑面虎,這次還不知道心裡憋著什麼壞屁呢!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老陸,你放心吧,我會平安回來的。」方懷遠只說了這麼一句,陸隊長就偃旗息鼓。
「罷了,此事我不會再管了,你別死在外面了,我是不會去給你收屍的。」他冷著臉,拎著晨間買的菜進了廚房。
我哭笑不得,有些人啊,嘴上說著最狠的話,實則那心腸啊,軟得一塌糊塗。
方懷遠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小徒弟啊,日後要是我和你師叔沒了,你記得把我們的骨灰揚了,我和你師叔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遊歷祖國大好河山,生前被身上的使命纏著無法掙脫,死後,我們想要一個自由。」
「師傅!」我眼眶一下就紅了,好端端的,他做什麼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你要長命百歲,陸隊長也是,不許再胡說八道了!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埋起來,讓你再沒機會去看大好河山。」我賭氣道。
他失笑,搖搖頭對我道,:「小徒弟,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不必太難過,若是我們師徒有緣分,定會再遇到。」
我別過臉去不看他,委屈一陣陣湧上心頭,為何所謂的命書上,我看不到我身邊任何一個人的結局?
現在這所謂的命書於我而言,就是一張廢紙。
「小宋啊,來幫師叔做飯。」
我吸了吸鼻子,又洗了把臉,才走進廚房。
他指揮著我擇菜,自己在灶台邊上忙活。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都默默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小宋啊,你太過重情義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師傅那個老東西呢,又只養過小子,沒養過金尊玉貴女娃,他說話又習慣了直來直去,要是說了什麼讓你覺得不開心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
他一邊揮著鏟子,一邊勸著我。
白色的煙霧從他臉上飄過,朦朦的,我有些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當年,我任性拋下一切出走,以師傅的本事,他老人家不是找不到我,而是想給我自由,所謂宿命,他想讓你師傅一個人扛下來,你師傅這些年,也苦啊。」
陸隊長說著說著,有些哽咽。
「可是,宿命,是逃不掉的。」
又是命!
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在跟我說都是命,可我在命書上面是卻什麼也看不到,都讓我認命,可這命如何我都不知,我又憑什麼要認!
「還沒好嗎?老陸,你現在是越來越磨嘰了!」方懷遠扯著大嗓門朝我們這裡喊。
我壓下了刨根問底的心思,端著菜出了廚房。
老頭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問吧。
他這樣的老古董,我又何苦和他較勁呢。
想到這裡,反而釋然了。
「來了。」我應聲進了屋,將托盤上的菜放到桌子上,「火上還煨著湯,你們先吃,我去端。」
「小徒弟快些坐下,讓臭小子去就行。」我正欲轉身,方懷遠就朝我招手示意我到他身邊坐下。
我也不跟他客氣,反正祁鈺都已經起身出去了,我又何苦給自己找事兒做。
不得不說,陸隊長的廚藝真是一絕,早知道年夜飯就讓他老人家掌勺了。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莫名的壓抑。
大概是我們剛出院,又要遠行吧。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