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對，沒錯，就是我

  「大哥，這兒就是臨海市？」臨海最大的機場外頭，一個年輕的白衣男人正提著相較於體型來說碩大的旅行箱。

  這人要不是一身白色西裝，看起來就像是高中生那樣年輕。

  在他身邊的人則要看起來老成得多。

  「我說俞瑾啊，別叫我哥了，偷跑出來被人認出來怎麼辦啊？」老一點的那人如此說道。

  「你傻還是我傻，就咱們這身份，你以為偷偷跑出來家裡會不懂？虧你還叫俞明呢，怎麼一點都不明白呢？」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喜歡看打拳，我們至於這樣嗎？直升機都沒得坐。」

  

  俞瑾，俞明二人拽著那巨大的旅行箱上了計程車，向著某個他們只在紙面上聽說過的地方行駛而去。

  ……

  而在另一邊，被天宮集團狠狠訛了一筆的風家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

  「這一次，還真是謝謝你了，不過聽說你那邊冒出來點小麻煩？」風懿在電話中如此說道。

  「小麻煩罷了，不足為慮。倒是你那個遠房兄弟，我真想感謝下他，不然我哪有機會提出求婚？」

  「當著我的面這麼說好嗎？」

  「你就別裝了，風陽雖然是個草包，但是畢竟也算風家年輕輩分裡面的一號人物了，現在這樣一來，你在家族裡還有對手？」

  「呵呵，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不過，接下來你恐怕還有的忙吧，要讓公主永遠成不了女王，恐怕還是很有難度的。」

  「這倒是不一定。」

  「看來你相當有信心？」

  「不是有信心，而是確信。」

  「你倒是霸氣。」風懿沒想到對面那人完全就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倒讓自己有點意外。

  「不說了，那些老傢伙又喊我了。」

  ……

  李羽沒想到比賽居然來得這麼快，在和凱特琳約定了見面時間以後，他立刻就開著車子去了一中。

  對於自己而言，每天能接送李欣上下學，自己的做的所有這些都好像變得微不足道了。

  看著李欣和慕容柔一起從校門那邊走來，李羽招了招手，帶上了兩人。那天請慕容柔吃飯之後，她對自己親切了不少，李羽自然也樂得載她一程。

  看著后座上兩人的笑容，李羽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

  夜晚很快就到來了，從白房子出來以後，他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按照上面的線路，就能到達接頭的地點。

  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這地圖上的線路，在車載導航行里根本就顯示不出來。然而修得平平整整的水泥車道卻是真實存在的。看來一手弄起這地下拳市的人還真是大手筆。

  藏匿於暗中的極樂鳥後來也沒再聯繫過自己，致幻劑的事情李羽也沒有額外去確認過。但是現在，他必須要贏下每一場比賽。

  很快，車子就拐進了一處荒地，隔著老遠，李羽就能猜到那邊大概是有類似於地下停車場的建築物。而隨著車子的靠近，李羽更是發現水泥道兩邊停了不少豪華車型。

  隨著車子的減速，一位類似管理員的人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李羽也很配合地放下了玻璃。

  「對個口號。」那人頭也不抬地看著他。但是李羽卻注意到這人的一隻手永遠都插在口袋裡，只要發現點什麼異常，估計就會掏傢伙。

  「十五的月亮不圓。」這是李羽從凱特琳那裡聽來的暗號。

  「車停下，人可以進去。」

  ……

  從車載空調的冷氣里走出來，李羽立刻就能感覺到夜色里站著的人數遠超自己的想像。從黑暗中划動的香菸頭來看，就知道這些人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而李羽的到來對這些人而言也不過就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根本沒人在乎他。

  但是，有兩個人例外。就在李羽下車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兩道怪異的目光在盯著自己。

  沒等李羽做出什麼反應，這兩人就主動走了過來。藉助城市郊區微弱的星光，李羽認出了這是兩個白色衣服的年輕人。

  「請問一下，看打拳是不是這邊？」其中一人這樣問道。

  「喂，俞瑾你閉嘴，哪有這麼問的。」

  「那你來。」

  另外一人清了清嗓子，看向李羽：「請問是道上的嗎？」

  「噗……」不僅僅是李羽，先前開口那人也笑了起來。

  「算了，哥，還是讓我來吧。」

  相對年輕那人鬆開手裡的大箱子，走上前來，道：「那啥，就是看那打拳的，就是這裡吧。」

  他這話有點高，黑暗中的不少人都投來疑惑的目光。能找到這裡的人居然不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李羽甚至能看到那個先前的工作人員有意無意地在朝這邊看過來。

  「如果你所說的打拳沒什麼其他意思的話，大概就是這裡了。」李羽說完便朝向建築物的入口走去。不管這兩人究竟什麼身份，是來幹什麼的，都和自己無關。

  按照凱特琳的說法，這邊要到夜晚十一點多才會開門。他看了看手機屏幕，知道那個時間快了。

  果然，五分鐘之後，也不知道是誰輕輕地歡呼了一聲，「地下車庫」的捲簾門緩緩地抬了上去。

  伴隨著門的打開，不同於夏日空氣的那種涼爽立刻撲面而來。看著人群向內涌去，李羽自然也跟隨者一起走。

  這個類似車庫的設施雖然建造在荒郊野外，但是內部卻異常豪華，簡直如同市內的高檔會館一般。

  而在走進去沒多遠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類似檢票口的設施。那兒有兩個入口，不用想就知道，一個留給拳手，一個留給觀眾。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簡直就像是印證著自己的猜測一般，人群里好幾個披著毛巾的壯漢都朝著左邊的入口走去。

  在這些人身後，往往都跟著好幾個人，有拿著一整箱礦泉水的，有端著醫藥箱的。看這行頭，一點不比電視裡的正規比賽來得遜色。

  「嘿，哥們，新來的？你往那邊走幹嘛？」看著李羽向著左邊走去，一路上好幾人都出言提醒。

  的確，現在自己穿著廉價短袖，露出並不粗壯的手臂，怎麼看都不是拳手。

  ……

  守著入口的是一個矮小的男人，一臉奸詐的樣子。看著一個又一個熟面孔通過入口向內走去，他自然懶得排查，這些人都是打過好幾場的。

  但是眼看著人都入場了，突然一個清秀的年輕人也跟著走了過來。

  「喂喂，你停一下。」這人很不客氣地對著李羽說道，手裡舉起根棍子攔住了入口。

  「怎麼了？」

  「你是打拳的？」這人上上下下把李羽端詳了一邊，鄙夷地說道。

  「不錯，是來打拳的。」

  「你？」這人端起手頭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後面有人嗎？打野拳的？還是欠債了的？「

  野拳指的是個人名義參賽的拳手，往往見好就收。這一點李羽聽凱特琳說過。而欠債的，則是一些人走投無路之後，試圖打拳來掙錢還債。無論哪種，在這地下拳市都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我後面有人，能讓我進去嗎？「李羽可不知道都快入場了，還來這麼一出。約定沒錯的話，裡面該是個巨大的休息室，凱特琳處理完一些事情之後會在那裡等自己。

  「你背後有人？「看門人簡直覺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就你這瘦猴？別人是眼瞎了來投資你？「

  「是又如何？「李羽看了眼手機，知道時間不多了，本來還想進去先觀察下其他選手，現在來看是不成了。

  「我看你是酒喝多了？還是吃藥了？還是自己上個廁所，撒泡尿照照，就你這慫樣，指不定是治安辦的奸細呢。」

  聽到治安辦，李羽也皺起了眉頭。感情這人以為自己是治安辦的人了，畢竟對方也幹這個有一段時間了，突然出現個生面孔的拳手，自然有所懷疑。「

  就在這時候，突然入口內部一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道：「猴子，看到黑閃電沒有？「

  這個被稱作猴子的看門人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微微一思考，回到道：「黑閃電？這是哪號拳手？哪個老闆養的？「

  「裡面大人物說了，黑閃電今天來，就在門口呢。「

  「啊？「

  猴子不可思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別說拳手了，連來觀戰的人都已經全部都走了進去。

  而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站在門口的李羽了。

  「黑……黑閃電？「猴子說出這個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眼前這人比起自己都沒顯得有多壯，怎麼會有」黑閃電「的綽號？

  凱特琳這名字怎麼起的？李羽看了眼自己白皙的雙手，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有點懷念起被稱作月蝕的時候了。

  「對，沒錯，就是我。「他嘆了口氣，這樣說道。

  「你他娘的……不會真的……「不僅僅是猴子，就連來通知他那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李羽可不想現在起衝突，拿起手機，向著凱特琳那兒發了條簡訊。

  在猴子驚愕的目光中，僅僅三分鐘後，一個身穿酒紅色旗袍的美艷女人就走了出來。

  這大名鼎鼎的凱特琳小姐他自然是認得的，但是見到真人卻是頭一次。

  「月……不，黑閃電，你怎麼還在門口？「凱特琳也是匆匆跑來，畢竟被看門攔住這種事情，誰都想不到。

  「他，「李羽指了指猴子，」長得好看怪我咯。「

  凱特琳哭笑不得地望向呆若木雞的猴子，舉起手似乎想扇一個巴掌，想了想終究是放了下去。

  在這人唯唯諾諾的目光中，她一把拉起李羽，向內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