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們居然和我談私心？

  李羽覺得自己面前發生的這一切簡直不可思議。當年在天堂島的時候，弱小的女性會被當做產品，當做個人的私有財產來進行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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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時候的李羽絕對想不到，有一天，在如此發達的臨海市，同樣的事情依然在自己面前發生。

  「代董事，我覺得小曄的提議很不錯，只要你們兩個在一起了，股份的衝突解決了，我們一群老頭子也不用天天為了誰來繼承吵來吵去。」

  「就是，想想看你自己手裡的股份吧，再想想他的。」

  ……

  面對著一群老頭子的攻勢，歐陽芊甚至感覺這群人是不是說好的。

  「可是我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他，怎麼能……怎麼能莫名其妙就找我求婚啊？這太奇怪了！「她把手指的骨節都捏得發白了。對於自己而言，想要克制住不說髒話，這可能是最難的一次。

  「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情，我們這些老頭子都糾結過，「老王簡直就快站到椅子上去了，」但是想想看，只要你們在一起了，無論是你也好，還是他，董事長的位置跑的了？再加上股份整合之後，我們可以對公司結構更方便地進行調整，其中利益，不可小覷。「

  「就是，想想看，這裡得有多少億？「

  ……

  歐陽曄微笑地看著這一切，絲毫沒在意靠在門那邊的李羽表情越來越難看。

  對於他而言，根本不需要賄賂董事會。只要摸清楚這群老傢伙想要看到什麼，想得到什麼，元老們就一直都會是自己的盟友。

  就在歐陽芊被一群人問得說不出話來，尋常冷冽的臉上急得有些發紅的時候，一個聲音不大卻異常有穿透力的嗓音出現在了會議室里。

  「你們說完了沒有？「

  追尋著聲音的源頭，歐陽芊簡直不敢相信說這話的居然是自己那總是玩世不恭的保鏢。

  董事們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表情最平靜的卻是歐陽曄，他輕輕地挑了挑眉頭，問道：「李先生，請問你是誰？」

  「自然是保鏢。」李羽也毫不示弱地看著他。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董事會。」

  「這不就行了？保鏢，是不能在董事會裡說話的。」歐陽曄一字一頓地說道。要是尋常時候，他自然不介意維持一副彬彬有禮的印象，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與面子，那就另說了。

  「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無視了歐陽芊阻止的目光，李羽繼續說道：」一群人，隨便一句話把我叫來，問了幾個不溫不火的問題，現在又說我不能在這兒說話？「

  「那又怎樣？「王老咧著嘴看著他。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年輕人第二次在他面前表演了什麼是」無法無天「。

  「你居然說『又怎麼樣』？需要我的時候我是一號人物，不需要的時候我連話都不能說？「要是以前的李羽，他估計自己早就上去掀桌子了。但是這裡畢竟不是傭兵的世界。

  「呵呵，李先生難道不知道，保鏢都是這樣的？「歐陽曄接過王老的話，繼續說道。

  其他的董事成員們也紛紛點頭，對李羽投出鄙夷的目光。

  「好，既然你說我是保鏢，「李羽索性不再客氣，走到了歐陽芊邊上，也不管她是否願意，一下子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後，」我判斷你們現在讓我的僱主很困擾，這樣總行了吧。「

  這人……在說什麼啊？歐陽芊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混亂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自己站在李羽背後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安心了下來。

  本來自己有無數的話要說出口來阻止他，畢竟這時候還沒到和董事會撕破臉皮的地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語卡到喉嚨口偏偏又說不出去。

  李羽自然不知道背後人的想法，在他面前的是冷笑的歐陽曄和一堆臉紅脖子粗的老人們。

  「你這是強詞奪理！「花白頭髮的老人猛地一拍桌子，顯然是氣得不輕。

  歐陽曄則轉過身，看向老人們，說道：「不懂禮貌的下人就不要管了，大家都同意求婚的事情吧。「

  「咳咳，自然。「

  「同意。「

  ……

  「我不同意！「李羽再一次地喊了出來，擲地有聲。

  「呦呵，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個老人陰陽怪氣地問道。

  「一堆老頑固在我面前買賣婚姻，你說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買賣婚姻？小子，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買賣？」

  幾個老人一聽這論調，頓時都笑了起來，其中一人更是扯著嗓子解釋了起來：「第一，我們只是把集團利益放在第一位得出結論而已；第二，這事情我們老傢伙可是沒有私心的，純粹為了集團，怎麼能說是買賣呢？」

  「董事們算了，別和外行人解釋這些，」歐陽曄適時插了進來，「打打殺殺的人永遠不知道經營一個集團需要付出什麼。」

  「等等，我和董事們說話，你插嘴什麼？」李羽冷笑地掏出了手機，「你們居然和我談私心？你居然說你們這些老頭沒私心？」

  「是又怎麼樣？年輕人你知不知道我們為集團做出了什麼？」

  「呵呵，這集團里別人有沒有私心我不懂，但是我們老傢伙可不是你這種身份能隨意懷疑的。」

  ……

  李羽默默地看著他們，等到所有人一圈把自己奚落下來，他終於開口了：「你說你們沒私心，那要是有的話，怎麼辦？」

  「怎麼辦？你一個小小保鏢懂什麼？我要是出於私心說這些，不說別的，我把我一半股份給代董事！」

  「股份算什麼？我要是有私心，這董事會的位置，老頭子我不坐了！」

  ……

  歐陽曄也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在自己看來，李羽這種找死的行為以為著他絕不可能在歐陽芊身邊呆多久。這人初衷興許是好的，但是這些不負責任的話語最終都會轉為壓力來對付歐陽芊。

  「那好，我就一個個來說。」等到所有人都說完，李羽也不回頭，背過手對著歐陽芊比了個OK的手勢。

  接著，他走向前，第一個朝著王老說了起來：「你，看看，大廈對面最高的樓盤，是不是你的？是不是用集團資金墊付了一部分？」

  「你！胡說！」王老畢竟是老了，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咯噔了一下，就差滾到地上了。

  李羽微微一笑，也不多說話，走了幾步，到了第二人面前，說道：「你，上次和別人打高爾夫的時候，莫名其妙出現在你球包里的那一疊東西，似乎沒丟掉吧？」

  這一次這人倒是沒這麼誇張，除了整個臉一下子煞白以外，什麼都說不出來。

  「還有你，你孫子撞壞十幾輛超跑，我不信你一個老頭子會買這麼多這玩意兒？」

  「你也是，公司股票漲跌的事情，為什麼隔壁家老頭子懂得那麼清楚？」

  「你……」

  「你也跑不了！」

  ……

  一開始的時候，歐陽曄覺得這人是不是聽說了一兩個小道消息。可是當所有董事全都啞口無言的時候，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冷汗划過額頭。

  李羽終於對著他走了過來，道：「你嘛……我還真沒了解過，不過你需要我去了解嗎？興許沒多久就能出結果哦？」

  「你可以試試。」即使差點咬了舌頭，他依然堅持著處變不驚的樣子。

  李羽也沒興趣多說什麼，轉過身面對著一桌子臉色鐵青的老頑固們，說道：「怎麼樣？所謂的沒有私心？還是說你們需要證據？要證據的話……，我可以過幾天送來。」

  歐陽芊整個人覺得自己就在做夢。一群平時高深莫測的董事們，在李羽面前就像中了邪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甚至都沒有去聽李羽話里的內容，而是不斷地再問自己：保鏢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咳咳，」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卻是一開始反應最大的王老，「這……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你還真敢說？」

  「莫須有？我說了，要證據，很快的事情罷了。」

  「先不論這個，」歐陽曄一看這些人已經詞不達意了，趕忙開口幫忙，「還是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你不同意，好，可以。但是你以什麼立場來說這句話？」

  「就是就是，持股人裡面，除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就他一個年輕的了，總不能讓代董事嫁給外人吧！」

  「說的好，這才是關鍵。」

  看著一群老人終於找回了主心骨一般的表情，李羽不屑地扯了一下嘴角：「你們的問題其實是兩點，第一，我以什麼立場反對。可以告訴你們，我以歐陽芊保鏢兼朋友的立場。」

  「第二點，你們說，持股的年輕男人只有他一個，是不是意味著只要我也持股，那麼，我這個小保鏢，也能下場來追求一下？」

  這話一出來，歐陽芊臉刷一下就紅了，不過拜李羽為之所賜，沒有人看到了這一點。

  「是啊，對，沒錯。」歐陽曄甚至都要拍手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自己往坑裡跳的。

  「只要你持股，不管你同意也好，反對也好，甚至你自己想去追我們的代董事，都沒有問題。」

  「那好，」李羽等的就是這一句話，「我今天不和你們講道德，不和你們講法律。我只是一個保鏢，那麼，等我用你們的遊戲規則贏了的時候，千萬別再說什麼了。」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就拉出了低頭不語的歐陽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