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山雨欲來

  柴老這才把手機接過去，心情複雜的說：「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學會。」

  自此以後，休息時間，或者是早晚沒事時，柴老就擺弄手機。

  不時把何明何亮偷偷喊過去，老少三人不時嘀咕幾句，這場景顯得特別有愛，我心裡頓時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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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我在窯上回來，看婷婷和安靜喬雨忙成一團，他們面前擺一堆花花綠綠的布和棉花。

  我心中嘀咕：常言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果真如此。

  我眉頭深鎖問：「老婆，你們在做什麼？」

  婷婷搶先說：「給女兒做小被子，小墊子，還有小枕頭，這些都是尿墊……」

  明明是兒子，她偏偏說女兒，還弄這麼多花布，真讓人蛋疼！

  我疑惑的問：「書上不是說有尿不濕嗎？何必辛辛苦苦做這個？」

  「老公，你懂什麼？小孩子肉皮細嫩，還是用純棉布的好。」

  看見老婆坐在沙發上，挺大肚子太吃力，我心疼的說：「老婆，你去休息，我來做……」

  「老公，這事你做不了，還是我來吧。」婷婷笑嘻嘻的拒絕。

  喬雨和安靜偷偷的笑，我只好當吃瓜群眾，默默的把他們做好的疊起來放好。

  幾天過去，她們就做了一大堆小東西包起來。

  喬雨念念有詞的說：「夫人，等你要生孩子，我就抱著這堆東西，跟著你們身後，孩子生下來好用。」

  「行，安靜在我身邊照顧。」婷婷理解的點頭。

  擔心老婆再摔跤，我每天都反覆叮囑喬雨和安靜。

  我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看運回來的染料石，確實比我們卻年帶回來的強多了。我相信，我的配方加上柴老的傳承經驗，這次燒窯一定能成功。

  這天，我正在窯里忙，廚師劉博來找我，我以為他和胖丫要結婚了。前幾個月就聽他說收拾婚房，應該是結婚日子定下來了。

  等我從窯洞裡鑽出來，看見劉博歉意的臉。

  他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說：「老闆，今天王市長打電話說，想讓我去市里老幹部餐廳當主廚……實在對不起……」

  我心中震動，原以為王市長任由我自生自滅，沒想到不但把我冷處理，還來個兩肋插刀。

  如今，老婆就要生了，這段時間胃口大開，總說王靜的湯水吃不飽，經常讓廚師劉博做些可口的飯菜。

  劉師傅手藝不錯，老婆吃的很嗨。

  再說，柴窯燒制工作正處於關鍵時刻，柴老最大的享受的美食，如果劉博走了，怎麼和老人交代。

  我頓時感覺頭大。

  我退而求其次期盼的問：「劉師傅，能把你兩個徒弟留下嗎？待遇絕對錯不了。」

  「這恐怕不行，他們還沒出師不說，王市長也說了，我們師徒一起走。」

  我倒抽口冷氣，冷處理沒效果，王市長這是在明目張胆的示威，想逼我就範，真是做夢。

  同時也明白了，劉師傅也是身不由己。

  我心情複雜地問：「劉師傅，你什麼時候走？」

  他不安的說：「王市長讓我們今天上午就去報到……」

  「劉師傅，常言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收拾東西，帶人走吧。我不怪你……以後和胖丫結婚，或者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劉師傅感激的說：「老闆，你是好人！」

  這頂高帽戴的毫無意義，我擺擺手，劉師傅匆忙帶人離開了。

  我很快想到，中午大家吃飯怎麼辦，立即上網發布公告，高薪招聘廚師。

  儘管我資金緊張，這筆錢絕不能省。

  常言說，一分錢一分貨，已經有過特級廚師，如果聘來的廚師水平不怎麼樣，大家吃不好飯怎麼工作，何況老婆和柴老的胃口都被養刁了。

  網上很快有了回應，我讓幾個廚師都來面試。

  考核的內容，當然是現場做菜，擇優錄取。

  中午，大家忙完工作，紛紛湧向廚房，發現廚房這裡相當熱鬧。

  幾個廚師熱火朝天忙碌，熟悉的劉師傅師徒，以及胖丫都無影無蹤。

  「老闆，劉師傅他們那？」

  「他們辭工了，另有高就。」我平靜的說。

  眾人互相看看，不再詢問。

  很快，幾個廚師已經炒菜出鍋了，我對大家說：「這是招聘來的幾位廚師，大家品嘗菜餚，感覺滿意的留下。」

  眾人聞聽，都興致勃勃當起了考官，拿起筷子品嘗起來。

  吃完以後都搖頭嘆氣，柴老更是緊皺雙眉。

  幾個來面試的廚師頓時傻眼了，這些人老少都有，為什麼沒人誇他們手藝？

  難道今天面試做的菜餚失敗了？他們偷偷品嘗，這味道也不錯呀？為什麼不受待見。

  我立即給幾個應聘的廚師解釋：「我們這裡原來廚師水平高，所以吃你們做的菜餚不滿意。」

  我又對大家說：「像劉師傅那樣的廚師太難找里，對付選一個吧？」

  眾人都明白我說的意思，只好矬子裡拔大個，胡亂定了個。

  自此以後，每到吃飯時，柴老就對我吹鬍子瞪眼。

  「臭小子，我就這點享受，你都不讓我順心。這什麼飯菜……比我做的差遠了……」

  我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褲/襠里，柴老對我有天高地厚恩情，我卻把他的美食弄沒里。

  其實，最鬱悶的我，不管什麼菜餚老婆都不對胃口，人明顯瘦了，我找誰說理去？

  萬般無奈，我只好坦白交代，心情鬱悶的說：「柴老，我也沒辦法，廚師讓他主人給招回去……」

  柴老好奇的問：「他主人是誰？」

  「這裡的父母官，原來一直支持我，如今看研究一年多沒成績，就想把這裡攪黃了。」

  「賢侄，要不還是去我老家，那裡山高皇帝遠，絕對沒人管。」

  「柴老，眼看就要成功了，我捨不得。」我悶悶的說。

  柴老目光炯炯的看向我：「好吧，隨你，反正你說過如果成功了，就幫我去建柴窯，不想去也得去。」

  「成功了我當然兌現承諾。」我毫不遲疑的說。

  過了幾天，更讓我鬱悶的是，張教授他們幾人都接到了通知，讓他們返回原單位。

  幾個人來找我，把事情說完以後問：「老闆，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山雨欲來的感覺襲上心頭，我儘管心中滿腔怒火，表面上卻相當平靜：「這是你們的事？自己定。」

  張教授狠狠心說：「已經這拼命了一年多，明天就該燒窯了，我不甘心，等這次窯里的瓷器出來再說。」

  「謝謝……」我當然不希望讓他們走，聽到這樣的答覆，心中感動。

  這天，吃完午飯，在回樓的路上，賈少校滿臉陰雲堵住我。

  「老闆，我想找你談談？」

  為了女人的事，我先後找過他幾次。

  沒想到，他今天特意來找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隨賈少校走到沒人的地方問，平靜的問：「有什麼事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