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精神分裂症

  當下還是先看看丁曼曼和曲燕白有沒有受傷吧，秦暮雪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們身上只有一些輕微的擦傷和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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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憂抱著曲燕白不肯撒手，「曲哥哥，曼曼姐姐，還好你們安然無恙……」

  他們的周身遍布著滿地的屍骸，數量之多令人咂舌。

  秦暮雪利用異能帶出來的泥水中還有著更多的屍骸，這些生物均被藤蔓當成了養分，剩餘的屍骨散落在了土地中，所以這塊區域才會長出那麼多的蘑菇，殘骸就是最好的肥料。

  秦暮雪想起那些小野豬，它們算是幸運的，原本藤蔓是想將野豬養得再大一些再吞噬掉，誰知道被秦暮雪他們一窩帶走了，現在在空間裡吃喝不愁，算是徹底被圈養起來了。

  周圍散發的怪味道，讓人作嘔，加上樹林裡陰森森的樣子，只有的昏暗的光線照到他們周身，更是令人覺得詭異至極。

  丁曼曼和曲燕白一邊呼吸著空氣，一邊又有種想吐的感覺，吸入鼻孔那種腐爛的味道真是令他們終生難忘啊。

  曲燕白一開始也進入了夢中，在桃源村里，他帶著秦暮雪和丁曼曼訓練，訓練完畢之後，回到家看到曲奶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幻覺，曲奶奶是他的弱點之一，亦是他守護的初心，這個變異植物竟然以此誘惑他，讓他感到很是憤怒。

  可當他醒過來是發現眼前的丁曼曼已經快要踏入沼澤之中了，心急之下將她抱了過來，又用異能編織了這個植物圓球，將兩人包裹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藤蔓拉進了沼澤之中，若是秦暮雪再晚一步，兩人恐怕是要死在沼澤裡面了。

  曲燕白想想還有些後怕，「這藤蔓竟然有致幻的效果，我們差點都著了它的道，不過還好現在大家都安然無恙了。」

  丁曼曼還窩在他的懷裡顫抖著，秦暮雪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這裡原本看似平靜的一切，卻蘊藏著極大的危機。

  就算是上一世，秦暮雪和曲燕白也沒有遇到過變異的如此強大的植物，他們還是缺乏經驗。

  秦暮雪不禁感慨：「看來，我們還是得努力提高自身的能力。」

  時晏笑了笑，「以後有的是機會。」他將晶核塞到了秦暮雪的手裡，「都是小雪的功勞，所以這個晶核應該屬於你。」

  她稍微客氣了一下，「這不太好吧，要說功勞還是你的功勞最大，況且……」

  時晏搖搖頭，「這是你該得的。」

  對於時晏來說，任何傷害過秦暮雪的人和生物他都不會放過，晶核他有的是。

  秦暮雪也沒有再客氣，她也缺乏晶核，既然對方好心好意，她直接就塞進了口袋裡面，不拿白不拿，她已經覬覦這塊晶核很久了。

  這一次他們再踏進酒店時，已經沒有任何異常了，酒店裡很是蕭條，只剩下一些樹葉軀幹。

  秦暮雪試著發動了倉庫里的雪地車，雖然沒有她之前購買的高級，也算是勉強可以在雪地里用了，到時候只需要加滿油就可以。

  丁曼曼還驚魂未定，「一開始在夢裡明明和小雪你在一起的，可是後來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黑乎乎的球裡面，我嚇了一跳。」最主要的還是那些屍骸，對她造成了極大的陰影。

  「別害怕，我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丁曼曼想到當時來救她的小雪，簡直好像天神降臨一樣，「小雪，你那個時候好帥啊！」

  曲燕白有些不滿了，「喂喂喂，我不帥嗎，我可以一直把你抱在懷裡，都沒有敢鬆開。」

  聽此的丁曼曼突然漲紅了臉，「你在胡說什麼啊？」

  大直男曲燕白繼續說道：「確實是這樣啊。」他回憶著嬌小的女孩柔軟的觸感，清香的味道，也頓覺有些不對勁，撓了撓頭，便跑到一邊抽菸去了。

  秦暮雪破天荒的沒有責怪曲燕白，畢竟他真的全力以赴的救了曼曼。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秦暮雪燒了一些熱水，泡了幾杯熱可可，給他們每個人一杯，「喝一些熱的可以感覺舒服一些。」

  她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因為耗費的精神力比較多，此時她又感覺餓了，而且餓得前胸貼後背，急需補充食物。

  時晏似乎發現了她的異常，「你是不是覺得餓了？」

  「我覺得好餓，如果面前擺了一頭牛，我都可以吃下。」

  時晏笑了，「我看看有什麼可以給你做的。」

  時晏發現冰箱裡還有一些和牛肉還有芝士片，他記得秦暮雪最喜歡吃的漢堡便是雙層芝士牛肉漢堡。

  將和牛肉解凍後，剁成餡兒放入一些黑胡椒，少量的洋蔥，然後將牛肉餡兒壓成圓形漢堡肉的樣子。

  有現成的麵包胚只需要在爐子上烤一些就可以了，然後將大棚里摘的生菜和番茄洗淨，番茄切成薄片。

  牛肉餅用黃油煎好之後煎好之後，擺放在麵包胚上，雙層的牛肉，雙層的芝士，再加上生菜和番茄，終於出爐了。

  這裡還有烤箱，他用烤箱做了個蛋糕胚子，還用這裡現有的材料打了一些奶油，做了一個曲奇蛋糕。

  秦暮雪的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從來不知道時晏竟然還會做那麼多東西。

  而且雙層芝士牛肉漢堡，是她最喜歡的漢堡種類了，她咬了一口，滿嘴的牛肉香味，這高檔酒店的牛肉味道實在是不錯，那些屍骸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胃口，一口氣吃了三個才罷休。

  吳憂和丁曼曼看到了這些食物都有些吃不下，時晏做了一些粥給他們，他們才勉強吃下。

  時晏將蛋糕分成了切成了幾份，「大家也來嘗嘗吧！」

  曲燕白狐疑地接過了蛋糕，還從來沒見過男生這麼會做飯，他嘗了一口蛋糕，味道不是很甜，奶油里夾雜著曲奇碎，口感很豐富，他平時不愛吃甜食的人也一連吃了好幾塊，不由地誇讚道：「味道不錯。」

  秦暮雪也一連吃了好幾塊，這些食物完全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做的。

  吃飽喝足之後，她看著一旁收拾的時晏，眼神流露了些許疑惑。

  「怎麼一直盯著我？」

  她只是突然想到之前時晏睡覺的時候根本沒有呼吸，這大概也是他沒有受到香氣迷惑的原因。

  可是他為什麼會沒有呼吸，這也是她所疑惑的地方。

  本來想問問時晏是什麼原因的，誰知道他竟然主動告訴了自己。

  「你是不是疑惑，為什麼我睡覺時沒有呼吸？」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這個問題？」

  時晏輕笑，隨後雙手微微顫抖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的，其實休學之後我因為身體不好，精神狀態也不太好，被家裡人送到了精神病院。」

  「你被關進了精神病院？」秦暮雪有些訝異，難怪之後她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行蹤，也根本聯繫不到人，精神病院根本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

  而且他明明看起來很正常，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就算是上一世也從未聽說過他有精神病。

  「嗯，被診斷患有精神分裂。」他解開了扣子，冷空氣讓他的身體有些瑟縮，露出了身上電擊的傷疤，「這都是因為進行了電擊治療留下的，是不是很可怕？」

  時晏外表看著很瘦，但是身上的肌肉明顯，甚至還有腹肌，但是身上卻密密麻麻布滿了傷痕。

  秦暮雪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摸了摸口袋，發現還有一塊巧克力，「心情不好的話，吃一塊甜食，可以好一些。」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其實她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變得更加堅強獨立，看待身邊的事物也已經不一樣了，她也發現原本那個相依為命的時晏，也不再相同了，他變得更為強大了。

  如果上一世的時晏是健康的樣子，應該也不會落得那時那個下場了

  時晏繼續說道：「後來醫院挑選了幾名患者去做醫藥實驗，我父母為了那筆錢，讓我去了。」

  「醫藥實驗？你的意思是說？」秦暮雪立馬反應了過來，難道時晏也是進化藥劑的試驗者。

  「是一種市面上沒有出現的藥物，國外的醫藥公司正在研發，我被長期囚禁在精神病院，後來去試藥又被關在了實驗室，一直以來也都無法與你們取得聯繫，卻因禍得福，有了異能。」

  秦暮雪完全明白了，時晏為何在這一世會進化出異能，上一世他們三個人都是普通人，這一世都是因為那種藥劑，才得以有了異能，存活於末世之上。

  她知道醫藥實驗的殘酷，看過那些醫藥實驗的報告，很多人都因為副作用慘死在實驗室里。

  「沒想到你還有這些經歷……那些在實驗室的日子應該很難過吧？」

  「沒有。」時晏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是精神分裂，他的記憶總是會出現混亂，分不清當下還有記憶力的一切，每天都要打鎮靜劑，那些實驗用藥會使全身劇烈疼痛，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存活在世上，還能感受到那種劇烈的疼痛，因為疼痛而產生依賴。

  而他也是那一批實驗中，唯一的留下了的一個倖存者，並且進化出了異能。

  當發現了他的異能以後，他就開始接受了嚴密而又殘酷的訓練，實驗室將他訓練成了一個人形兵器，一直以來他都在麻木的執行著秘密的刺殺人物，甚至到達過戰場，看著無數生靈在炮火中灰飛煙滅。

  每當他感覺活不下去的時候，想到秦暮雪的笑容，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活著的每一天都是你為了有一日與她相見。

  「我擁有了異能，但同時也有副作用，沉睡時我的心臟不會跳動。」

  對於這一點解釋，秦暮雪確實可以理解，因為她也是這樣子，副作用是總是會飢餓，丁曼曼的副作用是嗜睡，相對於時晏的副作用，她們的症狀都是比較輕了。

  「我有的時候也害怕，有一天睡著了，就再也不會醒來了。」

  時晏幾乎不睡覺，那天躺在秦暮雪的身側，讓他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心，他才會不知不覺睡著了。

  「對了，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小隊。」她伸出了手，「在末世生存下去，需要隊友的各種配合，基於你這次的表現，你已經合格了，如今我們隊伍里又多了一個你，簡直如虎添翼。」

  時晏的實力毋庸置疑，比她想像中還要厲害很多，若是有他加入隊伍，實力肯定會不同凡響。

  她沒有繼續問他的那些遭遇，反而是轉換了話題，如果說之前秦暮雪對他還有所懷疑，現在的懷疑已經消除了一半，還有一半需要近距離觀察之後才能知道。

  「謝謝你接納我。」時晏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若說他對其他人沒有一絲真心，那麼就是他將真心全都獻給了眼前的女孩。

  直到感覺對方手掌的餘溫，他的內心有種不知名的狂喜，但他絕對不會在她面前顯露出來，因為他害怕會嚇著她，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外面的暴風雪已經漸漸變小了，他們正準備出發離開這裡。

  外面一陣踢門的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一幕，秦暮雪蹙起了眉頭。

  眾人都站起身來，原本以為這個地方不會再有人來了，可如今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來客。

  眼見著門裡面的人沒有開門，門外的幾人直接將門踹了，「媽的，有人，你們竟然不給勞資開門。」

  秦暮雪見到這人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風系異能者，此人名叫薛凱，因為上一世這人也在避難所，也是外出尋找的小隊裡面。

  他在小隊裡也不是什麼善茬，是個喜歡虐殺人的變態。

  那時因為一塊壓縮餅乾，他將時晏的手活活踩碎了，還罵他是個廢物，若不是因為避難所那時還有人管理，恐怕兩人都會遭到他的虐殺。

  時晏在看到那人出現的的一瞬間，眼中露出了陰鬱的光芒。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來是他在尋找的人，如今竟然出現在了這裡，也好，他也懶得找了。

  薛凱和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闖入了這裡，那猥瑣男秦暮雪不認識，但是他的眼神卻來回打量著兩個女孩子，然後輕蔑的說道：「老規矩，女的歸我，男的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