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抓住偷米賊

  翌日，雨勢逐漸減小。

  秦暮雪從夢中醒來，還覺得昨日發生的一切好似一場夢，只是身旁帶血的箭告訴她，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這是她這一世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人，這支箭，她留下來做了紀念。

  她揉了揉眼睛，在靈泉水的加持之下，她的體質改善非常明顯，原本黑夜之中，即使用了夜視儀，要想如此準確的殺死一個人也是十分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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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竟然用射箭就做到了，她沒有用槍是害怕聲音遭人懷疑，即使用了消音器還會有聲響發出。

  她的內心也有恐懼，可當她打開房門看到丁曼曼和貓狗之後，便消散了。

  一隻三花小貓咪正趴在一旁「喵嗚，喵嗚」的吃著小魚乾，而寶珠則是一邊吃著牛肉罐頭，一邊衝著她汪汪汪叫了幾聲。

  丁曼曼則是端出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上面還撒了翠綠的香蔥，加了豬油，香氣瀰漫在鼻尖，令人垂涎欲滴。

  「小雪，快來吃餛飩，我看冰箱裡還有青菜和豬肉，就包了幾個餛飩給你嘗嘗！」曼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似並未受到昨夜事情的影響。

  曼曼看似柔弱，但是內心比誰都堅強。

  秦暮雪做到桌前，喝了一口餛飩湯，清晨的寒冷立馬被驅散了，鮮味在嘴中瀰漫開來。

  「湯底是昨天剩下的骨頭湯，浪費了不好，我就用來下餛飩了。」

  「味道很好，還是你的手藝好。」

  咬開餛飩，是翠綠的青菜和粉嫩的豬肉，味道鮮甜極了，秦暮雪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餛飩，摸了摸肚子。

  「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

  「已經吃的很飽了！」

  「對了！我還榨了一些豆漿，聽說女生喝黑豆漿比較滋補，還能美容養顏，你要多喝點。」丁曼曼急忙忙的從廚房端出了一大碗黑豆漿，「全部喝下哦！」

  秦暮雪其實吃的已經很飽了，可是看到滿眼期待的曼曼還是將碗裡的豆漿喝光了，最後還打了一個嗝。

  「好喝！」

  隨後丁曼曼又開始忙碌的做起了其他的家務，秦暮雪想要幫忙，她都不肯。

  看著她如今的樣子，一定是想用忙碌忘記昨天發生的一切，秦暮雪嘆了一口氣，也就隨她去了。

  誰都要成長，特別是在末世之中。

  秦暮雪從柴房裡拿出柴火，用柴刀開始劈了起來，沒事的時候，她會以此鍛鍊自己的臂力，她手臂上的肌肉結實而又不失美觀，柴火也可以用來燒炕，燒水。

  曲燕白一臉憂心忡忡的穿著雨衣走了過來，看到安然無事的兩人鬆了一口氣。

  「昨夜我一直心裡不安，直到聽說隔壁家老楊家裡糟了賊，擔心你們於是便立馬過來看看，如今這世道，你們可要多加小心。」

  「還用你說！」秦暮雪拿起柴刀，手起刀落，好似她砍得不是柴火，而是賊。

  不遠處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這段時間，因為桃源村來了許多外來逃難的，與本村的人發生了不少爭執，經常有吵架的事情發生。

  惡劣的生存環境，讓人所有人心中煩躁，充滿了戾氣。

  老楊家一大早就發現糧倉里的糧食被偷了個底，原本不多的存糧，更是支撐不了幾天了，正在那裡和村長理論！

  「哪個畜生偷了我家的存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著這點存糧過日子呢，哪個黑心腸的一下子偷了那麼多？村長，你收留了那麼多外村人，裡面會不會有賊！」

  如今避難所里大大小小一百多號人，數量還在日益增多，老楊頭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那麼多人，魚龍混雜，良莠不齊，總有不懷好意的，況且還是家裡糧食被偷了，誰能不心疼。

  村長抽著僅剩的一支煙，心中惆悵，又不能見死不救，可是如今已經傷害到了村民的利益。

  而且這被偷的人家不止這老楊頭一家，其他人家也被偷了，村長派了主任正在做統計。

  主任正好來到了秦暮雪這裡，她們家是後面搬來的，主任不是很熟悉，但還是湊了上來問道：「小姑娘，你家裡有什麼被偷了嗎？」

  秦暮雪垂著頭，冷冷的回道：「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可要小心，現在是危難時刻，但是你們要相信這些危難總會過去的……」

  主任看著這兩個小姑娘，白白嫩嫩的，遇到了賊人，恐怕沒有生還的可能。

  他又怎麼會想到，這兩個小姑娘昨日解決了兩個盜賊，還把他們屍體處理乾淨了。

  「主任，你不要在這嘮嘮叨叨了，有我在，不會讓這兩個姑娘遭賊的。」曲燕白拿出了一支煙，他存了不少好煙，主任一看到香菸，眼睛都亮了。

  「那就辛苦你了，小曲。」

  秦暮雪這裡平安無事，可是老楊頭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眼看著家裡的老人小孩都吃不上糧了，村里雖然說是登記了，以後會給補償，可是如今的天好像破了似的，斷斷續續一直在下雨，能不能挨到得到賠償的那一刻都是問題。

  家裡僅存的一些糧食只夠三天了，他心中著急，便聯繫了幾個家裡同樣遭賊的村民，跑去避難所那邊要那些難民交出糧食來。

  難民中有個領頭人，叫王民，他怒氣沖沖的喊道：「你看我們這裡的人都面如菜色，哪裡有糧食可以吃，沒有力氣去偷你們家的糧！」

  「我不信，這村子裡的人我都認識，可是你們外來的，要讓我信服，就先讓我搜索一下你們住的地方，這地方原本是我們村的小學，我們搜索自家地盤，也輪不到你來阻止吧！」

  「你……這裡這麼多老人孩子，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兩派人之間的矛盾越演越烈，眼看著矛盾就要一觸即發。

  最後王民只能做了讓步，老楊頭他們在學校里里里外外的搜索了一遍，卻一無所獲，如今這些外村人，都是靠接濟撐到現在的，有些餓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都沒法動彈了，若是真的偷了村裡的糧，那必然不會如此。

  若不是外賊，那便是有內賊。

  村里一個老寡婦喊道：「你們看看村里哪個精氣神最足，就知道誰是小偷了。」

  眾人立馬想到了曲燕白和曲奶奶，還有之前剛搬來的兩個小女孩。

  曲奶奶年紀大了，但村里人發現她精氣神很足，根本不像是挨餓的樣子，曲燕白更是身強力壯。

  老楊頭不敢去得罪曲燕白，只能將心思放在了那兩個剛搬來的女孩身上。

  「走，我們去丁家看看，是不是她們偷了我們的糧食。」

  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丁曼曼家裡，非要闖進去搜索一番。

  去看見秦暮雪一個女孩子正在門口拿著巨大的砍刀劈著柴火，那力道之大，令人嘆為觀止。

  老楊頭心中有些畏懼，可是那老寡婦卻在那喊道：「這麼有力氣，怕是吃了不少糧食吧！」

  秦暮雪抬起頭，冷冰冰的瞧著他們問道：「你們這麼群人，來這裡想幹嘛？」

  村里一個老流氓原本還有些害怕，可是看到身後一大群人，還是鼓足了勇氣上前喊道：「你們這姑娘家家的，精氣神那麼好，想必家裡有不少存糧吧？」

  丁曼曼急急忙忙跑了出來，「各位叔叔阿姨，我們家裡原本都是之前的存糧，如今也快吃完了。」

  「我不信，除非讓我們搜一下。」其實他們已經打定了注意準備欺負這兩個弱女子。

  即使她們沒有偷，瓜分她們的存糧也是好的，畢竟她們無依無靠，比較好欺負。

  「真是好笑，你們不去找真正的小偷，反而是來我們這裡搜尋？你們看看你們身邊哪個吃的油光水滑的，便知道誰知賊了。」

  秦暮雪一邊說著，一邊將柴火斬斷，惹得一群人向後退了幾步。

  那砍柴刀是秦暮雪精心挑選的，十分鋒利，別說是砍柴，砍人也是一砍一個準。

  老流氓賊眉鼠眼的看著周圍的人，老寡婦心裡有些心虛，兩人本來想趁亂溜走。

  誰知道曲燕白來了，還領著一隻已經吃了一半的狗的屍體，他冷哼了一聲問道：「誰家的狗，被吃了？」

  老楊頭一看這體型，心中一機靈，這不是他家丟了好幾天的狗嗎？

  他趕忙問道：「你是哪裡找到的？」

  曲燕白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老流氓，「你們覺得會是誰？」

  老流氓原本是村裡的貧困戶，靠著低保過活，家裡也不種田，年輕的時候犯了流氓罪被關了十年才出來，出來後還是屢教不改，和那老寡婦串通一氣，偷了別人家的糧倉里的糧食，兩人瓜分了。

  沒肉吃，他甚至還將老楊頭家裡的狗也偷偷殺了。

  「不是，不是我……」老流氓擺了擺手。

  「是不是你，去你家裡搜一下就知道了，這半隻狗可是在你家裡找到的。」

  眼見著形勢不對的老寡婦想要先溜走，秦暮雪卻眼尖的發現了，「劉寡婦，你想去哪裡啊？」

  眾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老楊頭帶著人去老流氓家裡搜索了一番，最後在地窖里發現了滿滿當當的糧食，氣得臉都要白了。

  「你說，這些是什麼？」

  老流氓戰戰兢兢的回道：「這是，這是我原本存的糧食。」

  老楊頭又在後院裡發現里一些狗毛，養了十幾年的老狗，家裡都沒捨得吃，竟然被老流氓吃了，他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壓根不再相信老流氓說的話。

  「就是你偷的，誰都知道你家裡根本沒有什麼存糧，你既然偷了我家的狗，我家的糧肯定也是你偷的。」

  眼見事情暴露，老流氓跪倒在地，苦苦哀求，「我也是餓得受不了了啊，而且，我不想偷的，是劉寡婦，劉寡婦說偷別人家的，我是聽了她的話啊。」

  劉寡婦臉色一沉，「好你個老傢伙，明明是你饞老楊頭家裡的狗肉吃了，說既然偷了狗，不如連糧食也一塊也偷了吧，現在竟然來怪我！」

  兩人爭執之間，眾人也發現了真相，想到剛才浩浩蕩蕩先是在避難所搜索了一番，又是欺負人家清白的兩個小姑娘，頓時感到羞愧難當。

  同時也對這兩人小偷深痛惡絕，村民們拿著棍子，一時場面沒法控制。

  老流氓捂住頭，悽慘的大吼大叫：「你們這樣打人是犯法的！」

  「犯法？你們偷東西就不犯法嗎？而且你們可以報警，看看警察能不能過來！」

  劉寡婦痛哭流涕，「我們只是一時想不開，才做了這種事情，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你們就饒了我們吧！」

  她跪倒在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直到頭破血流。

  可是村民們卻不買帳：「既然是一個村子的，你們好意思偷別人的糧食，這些可是救命的糧食啊！我家裡的孩子都餓得嗷嗷直叫了。」

  老流氓見其他人的目光不在自己這裡，趕緊準備偷偷溜走，老楊頭發現之後趕緊追了上去，推搡之間，竟然把那老流氓推入了洪水之中。

  「救命啊！」老流氓還沒來得及喊出口，他的身影消失在湍急的洪水之中。

  眾人面面相覷，老楊頭一時驚慌失措，「我不是故意的……」

  秦暮雪別過頭，「我什麼也沒看到。」

  剩餘的村民也開始附和道：「是他自己掉進去的，我們什麼也沒看到。」

  偷糧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原本樸實無華的村民在利益面前，鄰居這樣的關係也立馬分崩離析。

  丁曼曼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

  秦暮雪安慰她，「曼曼，不要難過，人都是自私的，他們肯定為了自身的利益用盡各種手段。」

  「我只是沒有想到，原本感覺善良的村民，換了一副嘴臉之後竟然會那麼可怕。」

  還有那隻被老流氓吃了的狗，只剩下半個屍體，老楊頭原本想帶回去自己吃，卻被曲燕白用10斤米換了回來，如今米比肉重要。

  「這隻老狗，忠心耿耿十幾年了，卻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幾人將它埋在了村口的樹下，秦暮雪因為寶珠的關係，對狗總是抱著一絲憐憫之情。

  「這一次，要感謝你了，曲燕白，謝謝你們幫我解了圍！」

  「畢竟我們可是隊友！我說過，我們要統一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