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跪下求我

2024-06-09 10:47:37 作者: 半夏笙歌

  該怎麼說季書晴這個渾蛋才好,如果安樂侯可以利用,衛晉祥不可能放著那麼好的資源浪費,拒絕季書晴,是因為衛晉祥不想連累她。

  原本永州並沒有特別的異常,承元去往永州反而讓王少安對永州放鬆警惕,從而把注意力移向與安塘相鄰的另幾個區域,以安塘為中心向周邊輻射過去,都有王少安的探子偵察。

  季書晴在永州的出現,讓王少重新把視線放進了永州。

  王家在一年前向安樂侯提親,但他們世族間聯姻必須要得到皇帝旨意,這道聖旨就卡在了攝政王那頭。不過兩家之間已暗暗進行了交換生辰八字等事宜,達到了約定俗成的條件,就算沒有聖旨不能操辦婚事,雙方長輩也認同彼此間有實質的婚約關係。

  王少安攻其所必救,現在援軍正在向安塘這邊開拔,沿路少不得要打幾場硬仗,朝廷軍也按照計劃對晉南發動攻擊,打掉晉南這是最好的機會。

  輿圖上城池江川,山脈平原,點綴著偌大的大盛版圖,王少安的手就停在上面。這場仗不出意外的話朝廷必勝,但又誠如承元所說,得勝回朝之時,王家勢力必然要走下坡路,他以公謀私打散了陳郡王,會有多少世族們聯手想拉低王家?他們會面對多少明槍暗箭?攝政王與太后遲遲不肯讓王家與季家聯姻,還不是怕強強聯手威脅到皇族利益。

  所以這場仗,要不要這麼快結束?

  「屬下孫野求見元帥。」營帳外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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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

  孫野走到案前,向王少安抱拳施禮,「收到金原消息,他們從季書晴那邊側旁側擊,推測出衛晉祥很可能在永州。」

  修長的手指一跳,王少安忽向孫野看去:「如何推測來的?」

  「因為季書晴一直在追尋衛晉祥的行蹤,」孫野顧慮王少安和季書晴的關係,說話時看了一下他的臉色,「而且季書晴昨天跟衛敏郡主糾.纏一天,還把承元打成重傷,原本他們的方向是安塘,卻又在中途折回,這些跡象都可以間接說明,永州不簡單。」

  「這麼說,承元就是在故布疑陣,他事先暴露永州,反而是對永州的掩護。」王少安緩緩握起拳頭,在輿圖上不輕不重地一砸,眼底冒出了火光,季書晴和衛晉祥的事傷害了他高貴的自尊心,做為王家子孫,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季書晴對衛晉祥的感情,破壞了王、季兩家的初衷,讓他尊嚴掃地,並會影響到安樂侯在朝廷心中的印象,輕則影響兩家聯手,重則會讓朝廷猜忌安樂侯,無論哪一種,對王家都是極大的損失。

  衛晉祥看來很快就要對安塘發動攻擊了,而且從時間上看,他確是做足了準備,時機已不容王少安再等下去。

  他必須要把這些可能徹底杜絕,衛晉祥必須死。王少安霍然站起,吩咐道:「傳令下去,召集眾將集議。」

  孫野看出王少安眼中的殺氣,就知道必須要有動作了,將士們早就想打掉晉南王好回家見親人,苦等多日,終於要有眉目。孫野「啪」一聲抱拳,亢奮地應下:「是!」

  ……

  永州,明初和季書晴他們一起回來後,把承元安排在百草醫館裡。

  明初從二樓的窗口向街上望去,今天的行人驟減不少,流民也呈銳減的情況,敏銳的嗅覺告訴她,衛晉祥已經準備行動了,潛伏在永州的只是一部分屬下,還有一些人馬藏在她無法得知的地方,另外還有陳郡王,以及衛晉祥拉攏的一些散兵游勇,人數不知多少,但和王少安比起來,相差還是很大的。

  不清楚那晚承元和衛晉祥商量了什麼,更不知他們要怎麼從王少安手中搶下王爺,晉南王是成是敗,同樣關係著她的性命,她不能不愁。

  可她被季書晴那個小毒物下了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門外有聲音傳來:「你有話跟我說好了,你幹嘛捏我,你捏疼我了……」

  明初瞳仁一緊:是季書晴的聲音。

  門被推開,衛晉祥拉著季書晴走了進來,反身把門栓插上,不輕不重地將季書晴往明初跟前推去:「我們沒有時間了,把解藥給她。」

  「我把解藥給你的話你還會理我?」季書晴任性地像個心智未開的孩子,「我不給,除非你肯休妻,並且娶我。」

  「別鬧了,我們已經準備動手了,在這之前我必須親眼看見你把她身上的毒解開,」衛晉祥一貫沉穩,在此刻也略顯浮躁,但他見到季書晴又惱又傷的眼神時,終究不忍再惡言相對,一改口吻,溫和地說道:「不要再傻,我們不是普通人家子弟,不能任性決定自已的情感,現在我們進入王少安眼中,他不會再有耐心跟我們耗著。我有責任用命去救父親,有責任把屬下們的犧牲降到最低,但我同時也想保證你的安全。你不懂,你的行為已給了你造成了極大的隱患,在我要去救父親的時候,你讓我安一下心好麼?」

  「可我真的喜歡你,我不在乎你成親了,」季書晴抹了一把淚,固執地說道:「你心裡明白的,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

  「我明白你的心,只是現在……」衛晉祥看了明初一眼,他沒有時間了,他必須要為她拿到解藥,儘管他高傲自負,為了妹妹,也只好先對季書晴做出讓步,「你放心,等我救回父親,掌握局勢後,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一個,令你滿意的交代。」

  季書晴眼睛一瞠,濃濃的歡喜堆在眼中:「真的?」

  「自然。」

  「誠意呢?」季書晴不依不饒。

  衛晉祥默了一下,負在身後的手悄悄握住,些許隱忍之色從眼底划過,他望著季書晴,撩起袍角,單膝跪在她的面前。

  「大哥!」明初看到這場景驚得怔住,連忙要去把他拉起來,衛晉祥卻揮手擋下明初,「是我負了她,應該給她賠罪。」

  一路糾結著和衛晉祥的一口氣,可當衛晉祥真的服軟下跪時,季書晴卻沒有一分快意,覺得那麼高岸的身影對她跪下,只會令她惶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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