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沒人娶的話,我得要你
2024-06-09 10:47:28
作者: 半夏笙歌
正好明初怕睡得良心不安,有他一句話心裡踏實多了,正要脫鞋上床,又聽承元滿是感激地說道:「主子能如此體恤屬下,是屬下的福分,主子之命屬下不敢有違。」
說完也不顧一臉黑線的明初,迅速搶在明初之前往床上一躺,天知道他斷了一條腿,動作怎麼會比一個正常女人還快。
明初對承元的那張大臉是服氣。不過承元能早一天恢復對他們都好,以後還有許多考驗,需要他們具備轉速夠快的頭腦,和一個健全的身體。
承元躺下沒多久便閉上眼睛,不知他究竟睡沒睡,屋裡淡黃的燭光映著他五官分明的側顏,褪去所有殺伐與喧囂後,他容色沉靜,像極了一副精心描繪的山水畫,有清峻而又雋永的味道。
明初靜靜地看著他,眉端幾經起伏。這就是改變了她生活軌道的男子,一個將在之後很長時間內,與他同生共死的男子,可認識他越久她越是看不透,他永遠不見真意的眼底到底藏著什麼,他又是個怎樣的人……
「叩叩,」兩記敲門聲傳來,打斷明初的思緒,門外那人說道:「南方來客。」
醫館人生地不熟的,明初沒有第一時間開門,直到承元輕輕開口:「你來了。」
他回來了,晉南王大公子衛晉祥。
小屋裡一燈如豆,兩名男子相對而坐,承元向衛晉祥抱拳施禮:「屬下腿腳不便,不行能給公子行大禮了。」
衛晉祥溫聲說道:「現在關鍵時期,不講那些繁文縟節。」他側開臉,看向剛剛把門關上的明初,眼光里不覺多了一絲寵溺:「你把她照顧地很好,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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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心裡直犯嘀咕,承元對他自稱屬下,可見他是晉南王府的人了,是哪位將軍或是公子?正遐想時,承元便開口向她介紹:「郡主,這位公子是您的大哥。」
「大、大哥……」明初聽後忽然變成了結巴,她還從沒在正主的親人面前露過臉,會不會讓他看出破綻?這位大公子看起來英明不凡,她但凡有一點不小心,都有可能把底子露出來……
心念電轉,明初想到承元曾說過,衛敏郡主幼時就因為與王爺合格相剋被遠送,而且大公子見到她時也沒表現出異樣感,是她想多了。
衛晉祥坐在了承元對面,面露慚愧:「這些年我們疏於相處,我常年在外,上一次見她,大約是八年前了吧,那時她還是個毛孩子。」
明初聽後心裡踏實了一些,立馬做出手足情深的樣子來,「原來是大哥啊,我說看著面熟,沒敢認呵呵。」
「這麼多年沒去看你,實在對不住。」衛晉祥向明初抱歉地道。
明初感謝還來不及,要是他常去看衛敏郡主,沒準這時都把她給拆穿了,承元說過,她雖然和衛敏長得像,但胸比衛敏小,估計還小不少。
「沒事,」明初撓撓腦袋,特意選了一個背光一些的位子坐下,「你們有正事聊,不用管我。」
衛晉祥從袖底拿出一張圖,鋪在了承元面前,正色道:「王爺在安塘,王少安仍然是一個拖字訣,他在等朝廷軍對晉南展開總攻,利用王爺調動更多的兵力,可是從晉南到安塘,援軍一路得受到多少阻攔,還不知哪天才能到達,而我收到消息,王爺身負重傷,急需得到救治,已經有惡化的趨勢。」
承元眼光動了動,「王少安兵力數萬,陳郡王都被他打成了散兵游勇,朝廷在打晉南的主意,援軍短期內來不了,而且會造成晉南後防空虛。對於安塘,不知大公子有何突圍之策?」
「我從南疆帶了一批人馬過來,正是想找時機去接應王爺,只是,才三百多人。」
聽到這兒明初傷神地拍拍腦袋,陳郡王屬下一萬多人,一樣沒能把晉南王送回去,更別提三百人了,何況王爺重傷不比之前能折騰,再經一次突圍戰的話說不定連命都給搭了進去。
衛晉祥說道:「目前已聯絡到陳郡王,還有其他一些王爺至交,希望能以少聚多,把王爺搶出王少安包圍。」
承元若有所思,「說句不敬的話,大公子也一定想過,您與王爺兩位頂樑柱都被王少安拖住,晉南那邊可能會被朝廷連根拔除,兩位小公子不和,又都資質平庸,兩位王妃各自將對方視為眼中釘,這次晉南無主必然大亂,假如晉南保不住,王少安對您二位必然是斬盡殺絕。」
「我明白你的意思,」衛晉祥沉下目光,慢慢拳緊了拳,「可我要是為了顧全晉南而放棄營救王爺,萬一他有什麼不測,我們當子女和臣子的,又該如何自處?所以我們更要用最快的速度,把王爺搶出來,然後再殺回晉南主持大局。」
明初自顧自坐在小方凳上托腮,聽著兩人商量,起先還聽得津津有味,可到後來實在熬不住那困意,就伏在自己的膝頭睡著了,她向來睡眠比較沉,一睡醒來天大亮,自已卻是躺在小床上,身上的被子也蓋地暖和。
承元坐在桌前,正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明初從身後那個角度只能見到一些條條框框,以及密密麻麻像人群似的圖案。
「醒了?」承元回過頭,臉上微帶笑意,很淺,但很舒心。
想必他昨晚跟衛晉祥商量好了作戰事宜,並且有幾分成竹於胸了。
「你一晚沒睡?」明初剛坐起身想要穿鞋,承元道:「睡了。」
明初心裡不厚道地想,床是睡得舒服,但要是被人家知道她一個健全的人讓殘廢趴在桌子上睡,是肯定要擔罵名的……
他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那張部署圖上:「非常時期望你不要介意,昨晚,我就在你旁邊睡的。」
「你……」明初頓時臉色一變:「你上我的床經過我同意了麼,你怎麼能……」
「嗯?」他兀自將那張紙疊起:「你不是把床讓給我睡了麼,是你睡我的床。」不去看明初漲得通紅的臉,他吹燃火摺子,將那紙給燒了,「你請放心,我們尊卑有別,我是不敢碰你的。」
明初拂拂睡亂的頭髮,咬牙切齒道:「不敢最好,要是我發現你心懷不軌,小心我告訴大公子。」
承元不上心地笑了笑,「昨晚大公子跟我說,女兒家名節第一,你與我同室而眠的事若傳了出去,肯定沒有好男兒敢要。」
明初危險地眯起眼睛,他欠揍的時候怎麼可以那麼欠揍?
他吁口氣,接著道:「他說,如果你沒人要的話,要拿我是問。」
「砍了你的腦袋。」明初用手刀在他的頸上一比劃,幻想那高傲的頸項已經被她削成了兩斷。
「他確實說了,如果到時我敢不娶你,他就砍了我的腦袋。」
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