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彩虹迷案——復盤

  灤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二樓會議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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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8代號彩虹謎案專案組的第五次案情分析會在此召開。

  這次會議，是自專案組秘密成立以來，首次搬離主樓的桌球室，召開的第一次公開性質的案情分析會。

  參加會議的不僅有專案組的全部成員，周強、褚旗、溫小嵐、張良、褚旗5個人。

  同時，還有刑偵支隊各處室的骨幹力量。

  長條會議桌前坐滿了人，屋內沒有開大燈，只開了四周一圈貓眼燈。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投射在會議桌盡頭幕布上的PPT幻燈片看得更清楚。

  褚旗坐在距離幕布最近的位置，手裡拿著紅外線雷射筆，一邊指點幕布上的內容，旁邊操作筆記本電腦的年輕警察一邊切換著各種圖片。

  綜合偵查員從網絡技術中隊和指揮中心偵查到的，黃老四的行動軌跡視頻，以及專案組連日來所掌握的調查結果。

  由於新參與進來的骨幹力量並不了解案情，褚旗以圖文並茂的方式，對專案組對「10.28彩虹迷案」案發以來所掌握的全部情況進行了復盤：

  10.28日凌晨，有人秘密潛入彩虹爺爺家，逼迫或協助彩虹爺爺上吊死亡。

  最早，專案組懷疑是市政府門口聚集示威活動的組織者時八馳所為。

  可通過時八馳主動交代，其在《羅織經》研究協會貼吧中，公開的發帖號召到市政府開展示威活動的時間，以及購買示威所用的條幅、口罩、遺像的事實，可以完全排除時八馳的作案時間。

  貼吧中「苦海」的出現引起了周強的關注，經過與時八馳鬥智鬥勇的精彩審訊博弈。

  周強終於知道，原來時八馳竟然是23年前，因嫖娼被自己處理，被媒體曝光，被學校開除的在校大學生時永華。

  經過縝密的分析推理，周強認為時八馳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完全是針對自己，都是為了報當年的不共戴天之仇。

  他認為時八馳與「苦海」大概率就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苦海的帳號就是時八馳所註冊，一直是由時八馳通過不可被追溯的翻牆軟體實際操作。

  同時，既然他沒有殺死彩虹爺爺盧慧普的作案時間，那麼他就一定有同夥幫他實施殺人計劃。

  否則，彩虹爺爺盧匯普家被挪開的大理石茶几，就解釋不通了。

  專案組順藤摸瓜，在前期調查時被忽略的彩虹爺爺家對面未售出的毛坯房內，發現了電工黃濤黃老四的蹤跡。

  之前，專案組不明白，那個「苦海」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讓一個老實巴交的水電工去殺人？

  直到在周強的指揮下，專案組在灤海市紅星社會福利院精神殘疾對象收容中心，找到了被收容於此的黃學峰，從而調查出孫長發與「苦海」之間離奇而骯髒的交易。

  才讓專案組給黃老四心甘情願為「苦海」殺人找出了兩個理由。

  一是他身患肺癌晚期的絕症，沒有了活著的希望，做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也都能說得過去。

  二是他急於在臨死前安頓好精神重度殘疾的兒子，只有「苦海」能幫他實現這個遺願。

  而作為交換，他要幫「苦海」殺害彩虹爺爺盧慧普。

  這兩點殺人動機雖然說得過去，但周強一直覺得還是有些牽強，似乎缺了點什麼。

  目前，雖然案件脈絡已經基本清晰，但想要錘實扣留在拘留所的時八馳就是「苦海」，就是一切事件的總導演，還需要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可靠證據。

  那就是抓住電工黃老四，以他的口供作為突破口，加大審訊力度，問出是不是時八馳指使他去殺害彩虹爺爺的，那麼一切就全都真相大白了。

  總結完當前情況，接下來，褚旗將案件的重點，放在對黃老四的抓捕行動中。

  21上午10點，在星海物資上班的黃老四，接到了當天第一個外出維修的派工單。

  他如往常一樣背上工具袋，開著他那輛二手的破夏利，離開了星海物資。

  在去往報修企業的過程中，黃老四突然接到一通開頭是很多個0的電話號碼，那是從境外打進來的。

  這個電話之前也曾與黃濤的手機進行過多次通話。

  通話5分鐘後，市政道路攝像頭拍攝到他的車，在煤醫道與建設路交叉口調轉了方向。

  他根本沒有去工單上的派單地址開展維修工作，而是撥打了另外一個本市的手機號碼。

  後來查證，這個電話號碼正是紅星社會福利院院長孫長發的。

  專案組推測，那個國際長途電話應該是「苦海」打給黃老四的，告訴他，孩子收容的事已經安排好，並給他孫長發的電話號碼，讓他趕緊自行聯繫對接。

  黃老四與孫長發取得電話聯繫，得到孫長發可以將其兒子長期收容在紅星社會福利院的答覆後。

  就立即按照孫長發的要求，調轉車頭，火速趕到紅星社會福利院的院長辦公室。

  在這裡，黃老四順利得到了孫長發特批的長期收容批條。

  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孫長發辦公室，黃老四馬不停蹄，立即駕車返回家中，給兒子黃學峰收拾行李衣物。

  然後親手做了飯菜，與兒子吃最後一頓告別飯。

  他在家中逗留了一個多小時，於中午12點19分，再次接到那個很多0開頭的電話。

  電話通話了1分11秒，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孫長發連跟兒子的最後一頓告別飯都顧不上吃完，就立馬帶上行李，拉著他那精神重度殘疾的兒子黃學峰，直奔紅星社會福利院。

  在接收科郭蕊那裡好不容易辦完手續，親自將兒子送進精神殘疾對象收容中心的病房。

  依依不捨地離開紅星社會福利院，黃老四開著那輛破舊的夏利，去了趟樂濤超市。

  在那裡購買了許多方便麵、零食、啤酒、白酒、飲料等速食品和酒水飲料。

  然後便驅車趕往了隆鑫嘉園小區，不知用什麼辦法，不留痕跡地弄開了彩虹爺爺家對面毛坯房的房門，然後躲進去，再也沒出來過。

  直到28日凌晨，他才從對面的毛坯房中出來，以某種手段取得盧慧普的信任，騙開房門，運用某種尚不可知的手段將其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