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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密謀殺人計

2024-06-09 09:58:41 作者: 魚刀

  東宮,齊雲樓。

  面色蒼白的太子伯約斜坐於書案前,正拍著桌子發飆,「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連續的口吐芬芳過後,他忽然情緒上漲,猛然站了起來,舉起案前盛滿酒水的杯盞,狠狠地砸向侍奉於一旁的丫鬟頭上。

  一聲慘叫響起,丫鬟滿頭是血倒地,但卻很快起身,強忍著劇痛和恐懼爬過來繼續跪在地上。

  柔弱的身子不停顫抖,卻換不來半點憐惜,反而惹得盛怒當頭的伯約愈發狂躁,他起身一腳踹翻丫鬟,照著她的腰腹部又狠狠地踩了幾腳,怒斥道,「沒用的東西,別在這兒礙本宮的眼,滾開!通通滾開!」

  近乎瘋狂的咆哮,嚇得屋內其餘的丫鬟太監們噤若寒蟬,根本不敢抬頭,紛紛低著身子迅速退出齊雲樓。

  那名幾乎被踩斷腰的丫鬟已然在暴力下暈厥,被兩名折返的太監迅速抬出。

  屋子裡安靜了半息,伯約的無能狂怒忽又再度響起,「許星牧!白寧越!兩個賤種,本宮誓殺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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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風聲驟起,隱約間伴隨著凜冽的哭嚎,與伯約的咆哮聲融為一體,讓整座東宮都被一種恐怖的氛圍籠罩。

  太子殿下喜怒無常,東宮的下人們幾乎每日都要領教,但像今日這般破防失態的狀況卻還是少見。

  昨夜太子殿下不是去參加奇珍宴會了嗎?以往每次回來後他都心情愉悅,格外開恩,怎麼這一次,卻像是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

  卻在這時,屋門被人推開,丟了一隻右耳的江上風,以及身受重傷的徐士林和姜瓊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殿下!最新消息,許星牧已經投靠了摘星樓,昨晚壓根就沒回翰林院,想來很快就會與臨南見面,正式宣布與東宮對立!」

  徐士林一進屋便惡狠狠地開口,「姓許的真是該死!殿下對他這般縱容,他卻依然選擇背叛!昨晚就應該早早殺了他,如今徒留後患!」

  姜瓊一拳砸在書案上,冷著臉附和道,「還有那個白寧越,以為自己是妖族的公主便可如此狂傲?整日擺著一張冷臉給誰看?惹怒了老子,找人綁了她先奸後殺!」

  江上風這次損失最大,丟了一隻耳朵,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更加陰沉,眉心間總是飄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戾氣。

  但此時卻也只有他保留著足夠多的理智。

  他擺擺手,先是示意徐士林和姜瓊坐下,隨後說道,「瓊哥,白寧越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那些話以後也切莫再說。南國與咱們大夏早有聯盟,如今關係正好,可不能出事。白寧越與咱們的殿下更是有婚約在身,你若是將她先奸後殺,豈不是挖殿下的牆角?」

  此話一落,屋內幾兄弟全都笑了笑,壓抑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一些。

  伯約看了一眼江上風斷耳處的傷痕,是又氣又心疼,他坐了下來,嘆道,「你們不要急,本宮要是真與白寧越成了親,新婚當夜大家全都過來,咱們幾兄弟一起好好享受享受白虎真身的美妙!媽的那個臭女人整日高高在上,本宮早就想弄她了,到時候就讓她跪著挨個服侍咱們幾兄弟!」

  「還有國師大人!」

  徐士林叫了起來,「讓白寧越把國師交出來,床上的把戲,還得靠國師來掌控!」

  似是想起了過去那些日子姬御情的美妙滋味,屋內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全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邪笑。

  「聽說妖王白行簡最近要來太安城?」

  伯約冷眼微凝,忽然沉聲問道,「這事兒你們聽說沒?」

  江上風點點頭,「我爹有提到過,說就在這兩天了,禮部的官員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而且白行簡這次是化形微服而來,說是要一路領略大夏朝的國土風光。所以這幾日我們都安分點,別逮到幾個外鄉客便去捉弄,要是整到白行簡的頭上,那罪名可就大了。」

  「怕啥?反正是殿下的未來岳父,自家人,不打緊。」

  姜瓊笑著調侃了幾句,忽然神色一肅,「該不會,白行簡是奔著昨晚的奇珍宴會來的吧?興師問罪?白寧越告了密?」

  「她敢!」

  伯約冷笑道,「本宮再怎麼樣也還是大夏朝的太子,她要是敢胡言亂語,害本宮丟人,那就等於是不把大夏皇族放在眼裡!到時候父皇會給白行簡好臉色看?」

  「那該不會,是衝著許星牧來的?」

  姜瓊繼續開口,「姓許的曾在鬼蜮森林中救了白寧越一命,倆人後來一同住進了摘星樓,關係處得頗為親密。而且據說白寧越在姓許的面前表現得十分主動,高孟也早已將鬼蜮森林中的經歷傳回了南國,然後沒過多久白行簡就宣布要造訪大夏,從時間點上來看,似乎很有可能!」

  「許星牧!又是他!」

  伯約握緊雙拳,怒聲道,「昨晚奇珍宴會上倆人也是眉來眼去,難不成早就有一腿?」

  「姦夫淫婦!」

  脾氣火爆的徐士林迅速握拳起身,「不僅背叛了殿下,而且搶了殿下的女人,姓許的非死不可!」

  伯約深吸一口氣,猛然望向徐士林,「先前你說,許星牧已經投靠了摘星樓,是真是假?」

  「千真萬確!」

  徐士林沉聲道,「來時的路上我們仨碰到了翰林院的王大人,見他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便攔下問了個仔細。他親口所言,許星牧被高孟帶到了摘星樓,已經明確表態離開翰林院,準備加入三皇子的陣營,就連陛下賜予的聖旨都被要了回去!擺明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伯約強忍住罵娘的衝動,問道,「王之渙他怎麼個態度?」

  徐士林說道,「王大人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靜觀其變,若是昨晚的事情未曾泄露,那便不打緊,權當許星牧這個人不存在。反正姓許的現在並無太多用處,北境和劍聖的背景也倚靠不上。憑藉我們現有的實力,在那場儲君之爭中,仍有六成的把握能夠擊敗臨南!等到殿下您坐穩了東宮的寶座,再去找姓許的好好算清這筆帳,到時候連北境也不會放過!」

  「可本宮現在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伯約冷聲道,「許星牧敢明目張胆背主侍敵,完全沒把本宮放在眼裡,此人若是不除,朝廷的大臣們怎麼看待本宮?」

  「而且高孟雖已承諾不會泄露昨晚的事,但難保許星牧不會以此事為籌碼,來迫使本宮低頭,更難保他不會將此事告訴臨南,以此來博取對方的犒賞和信任。總之他若是活著,本宮不僅心氣不順,接下來的日子都將不會安寧。」

  江上風皺了皺眉,說道,「可若是殺了他,劍聖那邊該怎麼辦?」

  伯約不屑道,「大夏朝國力昌盛,驚神陣更是早已成型,只要父皇將其徹底煉化,連魔君來了都得掉層皮,更何況是劍聖?」

  「可大夏與北境終究是同盟,既然未曾撕破臉皮,便不好打劍聖的臉。」

  江上風說道,「而且劍聖此人極其護短,他既然將許星牧視為劍道傳人以及未來的北境之主,必然對其寄予厚望,若是知道許星牧死在了殿下手中,只怕,以劍聖的脾氣,根本不會考慮您太子的身份,通神劍術頃刻間便會落至東宮齊雲樓。」

  徐士林此時也冷靜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這話不假,當初朝聖樓問詩結束,武靈侯的人前往桃源縣,想要強行將許星牧綁回京城,被劍聖知道後直接一劍將侯爵府那位姓秦的將軍胸口貫穿,更放言若是再敢找許星牧麻煩,接下來的劍,便會直接落在武靈侯身上。」

  「武靈候乃大夏右柱國,陛下親封的正一品大員,正兒八經的國之重臣。他的地位,幾乎可以與首輔大人相提並論,劍聖既然連他都不放在眼裡,想來,對於太子殿下您,也不會有太多忌憚。」

  這是實話。

  北境劍聖心氣極高,遇事出劍從來都是隨心所欲,誰惹他不爽,他就砍誰。

  當初明龍帝以禮請他落劍太安城,他直接拒絕,相當乾脆,完全無視明龍帝的身份。

  教宗和老天師同時出面,他同樣不予搭理。

  即便是德高萬眾,且儒法通天的書院院長親自出面勸說,他也不肯直接答應,而是以問詩的方式來交換自己這一劍。

  由此可見,劍聖此人,油鹽不進,天不怕地不怕,他的劍道,剛猛且直,不要說是太子伯約,便是明龍帝傷害了許星牧,被劍聖知道後,只怕都要提劍來問出個道理。

  此時屋內忽然安靜下來,剎那間愁雲遍布,四道怨氣同時升起。

  伯約狠狠一拳擊在書案上,心中鬱憤難消。

  自登上太子寶座之後,他何時這般憋屈過?

  都被人踩在腦袋上拉屎了,卻不敢還擊!

  漫長的沉默過後,臉色沉鬱的姜瓊忽然陰測測說道,「只要殺死許星牧的人和東宮無關,劍聖不就沒法來找殿下的麻煩?」

  此話一出,伯約先是一愣,隨後拔身而起,急迫問道,「若是與東宮無關,自然也與許星牧無冤無仇,又怎會無緣無故殺他?」

  姜瓊說道,「吏部最近來了一位三品武夫,叫做陳天霸,本是在東海修行的人族散修,近日不知犯了啥病,每天都往吏部衙署跑,說是想入大夏朝為官,並且開口就要做一位大將軍,狂得不行……」

  「此人一身武道修為雖是上戰場的好料子,但性子太野,不受約束,所以吏部一直卡著他,我爹更是直言,朝廷不招村野匹夫,讓他不要痴心妄想。」

  「為此陳天霸還在吏部大鬧了一場,雖然最後被宮中高手逼退,但臨走時放下話來,說他一定會再回來的,朝廷大將軍的位子,他是坐定了!但是看我爹的態度,夠懸,下次他若真敢來,我爹怕是就要搖人砍他了。」

  聽到這裡,心思通透的江上風眼神一亮,「你是想讓陳天霸去殺了許星牧?」

  姜瓊點點頭,「一個大將軍的官職,去換他殺一個人,不虧吧?而且他無親無故,散修一枚,與我們都無關聯,殺了許星牧,沒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可你爹那邊怎麼說?」

  江上風問道,「朝廷里就屬他這位尚書大人最有原則,他若不鬆口,吏部誰敢胡亂任命?」

  姜瓊意味深長地笑道,「又沒說真讓陳天霸做大將軍,只是讓殿下以太子的身份給他一個承諾罷了。一旦事成,咱們就把他給……」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過河拆橋,是四兄弟的拿手好戲,過去那些年常有實踐。

  伯約眉眼一挑,剛要拍手稱讚,只是很快又帶著顧慮說道,「陳天霸剛剛殺了許星牧,咱們就弄死他,會不會太刻意了點?劍聖調查起來不是更容易懷疑到我們?要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以陳天霸的粗鄙心性,若是不殺他,只怕第二天就會不打自招,說是殿下您下的令。」

  姜瓊說道,「至於您說的問題,很好解決,只需要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

  伯約急道,「這個時候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姜瓊笑了笑,「咱們對外的說法是,陳天霸殺了許星牧,殿下您心中悲痛,所以一怒之下派人替許星牧報仇!反殺陳天霸!如此,既可以殺人滅口,還能在劍聖那裡博一個好名聲,豈不兩全其美?」

  聽到這裡,伯約思慮片刻,陰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暢快的笑容。

  「妙!」

  他重重拍了拍姜瓊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咱們四兄弟的第一智囊,點子就是多!等搞定許星牧,本宮在金京賞你一整座青樓!」

  「咱們兄弟間就別這麼客氣了。」

  姜瓊笑道,「一切都等完事後再說吧,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去東海走一趟!」

  「本宮親自去!」

  伯約說道,「雇陳天霸殺人,卻又要反殺他,本宮於心不安啊,去拜訪拜訪他,聊表歉意吧。」

  「殿下您還是太心善了。」

  江上風說道,「這樣的話,那不如我們四兄弟一起去,給足陳天霸面子,他就算死,也能死得輝煌些。」

  此話一落,四兄弟互相對視一眼,沉靜片刻,忽然放聲大笑。

  笑聲放肆且張狂,嚇得屋外侍候的丫鬟太監們瑟瑟發抖,心想這四位主子又想到什麼變態玩法了?

  再晚些時候,伯約做東,找來三十幾位美妙少婦,請三位兄弟在齊雲樓內大被同眠,狠狠地惡補了下昨夜缺失的享樂。

  等到日落西山,黑暗再次籠罩大地,四人搖晃著漂浮的腳步,直奔東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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