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捉拿盜墓賊
2024-05-01 11:15:49
作者: 楚弘老爹
晨光里,街上還沒有太多的行人,四處瀰漫著涌動的霧氣,偶爾傳來木門開閉的吱嘎聲,就連門口趴著的大黃狗都懶得睜一下眼睛。整個街道散發著夜尿的騷味,和樹木清新的爽利,混合到一起就形成一種世俗的鄉下氣息。
朱扒皮蠻力地扣響一戶人家的木門。
「奔喪啊!一早上還讓不讓人睡了!」木門內傳來憤怒的咒罵聲,緊接著一頓鍋碗瓢盆噼啪摔落的聲音。
木門打開一條窄縫,一張油嘟嘟的肥臉探了出來,瞪著滿是眼屎的雙眼上下翻動:「幹啥的你們是……」
砰的一聲,木門被朱扒皮一腳踹開,身後的人蜂擁而入。一名年輕人緩緩將院門關閉,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進屋說話。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突如其來的一切,把肥臉漢子嚇呆在了原地,他努力的思考著近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一雙睡眼瞬時也變得不安起來。
少年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說道:「你叫楚勝?」
「是,我叫楚勝,你們是……」楚勝一臉的迷惑,不安地掃視了一圈眾人,除了面前的少年微笑俊朗看起來像個好人外,其他的都雙手叉腰、橫眉怒對一副標準的街邊二混子形象。
少年指了指旁邊小眼睛的那位說道:「他是蘇州大牢的獄長朱溫大人,你應該明白,我們來找你所為何意吧?」
「這……」楚勝雙眼一轉,低下頭不再說話,兩隻手掌搓來搓去,顯然心中在盤算著什麼。
「怎麼?不想說嗎?」少年笑著繼續問道。
此時,朱扒皮已悄悄繞到楚勝的身後,猛地刀鞘一揮正好擊在他的腿彎之處。楚勝吃痛不住,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朱溫順勢上前,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將楚勝踩趴在地:「怎麼?老子不給你松松皮肉,你就他媽的不知道開口說話是不?諸葛大人好說話不願理你,你他媽的還三緘其口了?說!你是怎麼幫吳三越獄的?」
楚勝半邊臉緊緊貼在冰涼的地上,微微張開的嘴巴里,已能看到牙縫中有鮮血溢出。他慌亂而緊張的雙眼逕自往內屋看去,恰在此時,一個輕微至極的窗戶開合之聲自裡面傳來。
阿弘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縱身已是飛躍而出,一條紅色的身影正在窗後的枝葉間穿梭,迅捷而輕盈。饒是輕功了得的阿弘也是越跟越遠,到最後,那紅衣身影竟淹沒在一片薄霧之中。
「此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為何有如此高絕的輕功?」阿弘重新返回楚勝的內室,看著床榻上凌亂的痕跡,心中暗想:「如果小玉在,也許能將他擒住。」
門外除了朱扒皮等人的毆打呵斥聲,就是楚勝的冷笑和尖叫之聲。
是什麼能支撐著一個盜墓賊至死都不願開口,阿弘緩緩踱到外廳看著已是滿嘴鮮血的朱溫,一時也沒了主意。
「諸葛大人,把人帶回去吧!牢里有各種刑具,到時候我會讓他開口的!」朱扒皮惱怒地沉聲說道。
阿弘撇了撇嘴,他心中最是看不慣嚴刑逼供,但他也知道,有的時候也許這種方式,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問詢辦法,他微笑著,盯著朱溫麻木的雙眼輕輕地說道:「你聽說過朱大人的雅號吧?你房內藏的這些明器,一看便知是從墓中盜取而來,如若以這些物件將你送入大牢,你定是無話可說,到時扒你三層皮,你再想說可就來不及了!」
楚勝冷哼了一聲,艱難的抬起頭看了朱溫一眼,不屑地笑著說道:「朱扒皮即便將我的骨頭抽出來,我仍舊是無話可說。」
「你……」朱溫已是氣得雙眼都要滴出血來了,如若身旁沒有阿弘,估計他會一刀將楚勝殺死在當場。
「好吧!敬你是條漢子,我等也不再為難你,不過你要當心自己的處境。雖然你一句話沒說,但是背後的吳三、還有那許多人可都不會這麼認為,因為在他們心中,也許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出賣他們!」
阿弘輕言細語對楚勝說著當下的狀況,雙眼卻一刻也未曾離開他的顏面。楚勝開始還不屑和玩世不恭的眼神慢慢變得放空,進而湧現出一絲絲慌懼。
阿弘知道已經點到了他的死穴,遂笑了笑向一臉懵的朱溫等人擺了擺手說道:「朱大人,我們先走吧,很多時候不勞我們動手的。」
說罷,阿弘率先踏出院門,長街上已開始熙熙攘攘起來,爽利夾雜的尿騷味已完全被早點的香氣所代替。
「大人!為何不把他抓起來?」朱溫不解地問道,他還想趁此機會好好收拾一下楚勝這個直娘賊,看看他的嘴硬還是自己手裡的刑具硬。
「抓起來,誰給我們提供線索?」阿弘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卻裝作不經意地四下觀瞧著。街上都是匆匆趕路的商販居多,他們把行囊放於路邊,急急忙忙的在早餐攤子上對付一口,然後一抹嘴,扛起行李急匆匆的各奔東西。
阿弘微眯的雙眼一顫,回頭笑著向朱溫問道:「各位,腹內可否已經飢餓?不如在這裡對付一口得了。」說著,阿弘並未等他們的同意,逕自一頭鑽進了一個餛飩攤內,手掌輕輕一拍攤桌高聲說道:「老闆,來幾碗餛飩。」
「來嘞!客官!」餛飩攤主一見同時來了六七位吃客,心中頓時高興,毛巾往肩上麻利的一搭,就含著腰跑過來給阿弘等人收拾桌子。
一摞碗端在老闆手裡,就在他一轉身的瞬間,阿弘的腳卻不經意的探了出來,正好絆在他右腳之下,老闆一個趔趄,手中的碗摞向著旁邊的木桌砸去。
說時遲那時快,正在細細品咂餛飩的一名灰衣客官,逕自一個側身,巧妙的避過飯碗的砸擊,向旁側躲去,身法之輕盈華麗正如驚鴻越過葦尖一樣。
那灰袍衣角輕輕飄起,正好露出裡面的一抹艷紅,熟悉的艷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