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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生死與共

2024-06-09 09:51:42 作者: 林間小語

  夏彧幽深如潭的眼眸,瞬間划過了一抹暗淡。

  他知道駱千依對她姐姐情感極深,可他也不得不殘忍的提醒一句:「千依。其實關於姐姐的事,孤王都是聽上官凌羽說的。」

  因為太子殿下東宮的密探之一,月華,是上官凌羽的親兄長:

  上官凌霄。

  聽了夏彧的解釋,駱千依才將目光投到長相酷似上官凌羽的男子臉上,真誠的道了句:「謝謝上官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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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娘娘客氣了。」

  上官凌霄抬眼看著駱千依,聲音清冷的說道:「其實王妃娘娘大可不必謝我。要謝,就謝太子妃去吧。」

  如果不是太子妃有意給駱婉柔一條活路,他犯不著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

  「你……」

  這話什麼意思?

  駱千依目光複雜的落到蒙面人處,注視著對方的眼眸,鄭重的問道:「姐姐。他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太子妃為何要救你?」

  「別把太子妃想的那麼壞,我從小和她一起在景康大街長大,知道她的人品。」葉思怡看了眼駱千依,提醒她,珍惜和駱妃相聚的時刻。

  因為太子殿下就在墨湖對面的襄王府參加婚禮,要是給他發現駱妃還活著,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語畢,月華站起身,道:「王爺,凌霄先告辭了。」

  「多謝表兄。」

  夏彧目送著月華離開了雅間,才對葉思怡說道:「既然駱妃還是不願意講話,就麻煩葉小姐將她帶回去。」

  上官凌羽,去送送她們。

  「是,王爺。」

  駱千依被夏彧緊緊的抱在懷中,令她無法動彈。她厲聲道:「王爺,放開我。」

  她拼盡了全力的叫道:「姐姐,別走!」

  可是蒙面女子只是在聽了她的話後,回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模糊的淚眼,看的駱千依心如針扎。

  為什麼?

  「王爺,你們幹嘛不讓她多呆一會兒?」僅憑對方的眼神,她都能知道,那是她的親姐姐駱婉柔無疑。

  充滿了親切的目光,是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

  「縱使太子殿下知道又如何?上次皇帝不是下令大赦天下了嗎?」想了想,她姐姐犯的罪太重,並不能被赦免。

  可駱婉柔行刺太子殿下一事,都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難道太子殿下還不能釋懷?

  還有,上午在蔡公公來過景王府之後,夏彧就跟著他一起離開了。再次回來,卻是讓葉思怡約了她在畫舫船相見。

  他上午究竟去了哪裡?

  駱千依看向夏彧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他眼眸深邃,深到令她捉摸不透。「王爺,臣妾看的出,你有心事。」

  不知王爺能否說出來,讓臣妾為你分憂?

  「也不算心事,只是上午出去抓捕一個逃犯而已。」那人,是之前關押在死牢里的襄軍次將。

  夏彧雲淡風輕的說道。

  今天襄王爺大婚,盛城的達官貴人們,都去襄王府參加他們的喜宴了。襄軍次將選在這天逃跑,還殺死了好些個獄吏。

  駱千依在北疆行營時就聽說人提起過,說是襄軍次要作戰驍勇,武功極高。據姬雪凝說,姬放有時都還打不過襄軍次將。

  但那位次將有名氣,與他的武功沒多少直接的關係。

  反而是在他因為挪用軍餉,中飽私囊入獄之後,他家妻妾們組團跑姬放家鬧事的事,令次將名氣大增。

  連在景王府呆著都不怎麼出門的廚娘,都聽說了這一消息。

  次將貪污了二十萬兩白銀,把自己的前途和小命兒都搭上了。還留下了他的妻妾們,一時生活沒了著落。

  就賣唱的賣唱,改嫁的改嫁。

  等次將的妻子去探望他時,就把家裡的情況如實跟次將講了。那次將氣不過,罵道:「老夫為煊逸皇朝打江山,差點丟了老命。」

  到頭來,姬放卻將皇帝給的賞賜一個人獨吞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投奔景王爺去。那樣的話,至少不必算著錢度日,過的窩火。

  次將大發了一通牢騷之後,才問他妻子道:「紅霄呢?她是賣唱去了,還是……」

  「老爺,紅霄差點回錦香閣重操舊業去了。好在姬大人留住了她。」

  次將的妻子將姬放的意思,轉達給了次將。一場陰謀,就從此展開了。

  逃出了死牢的次將,出了北門就遇到了前來接應他的襄軍右將軍。他們與把守皇宮北門的禁軍頭領裡應外合,很快將皇帝的瑾瑜殿包圍了。

  ……

  夏彧透過雅間的窗戶,向墨湖對面的襄王府看去。耳邊依稀還能聽到那座奢華府邸處傳來的禮炮聲以及樂聲。

  他想,恐怕誰也不會料到,襄王府里那場看似溫馨和諧的婚禮背後,原來是隱藏了巨大的陰謀的。

  伸手攬著駱千依細腰,夏彧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

  「早上蔡公公給孤王一個竹筒,裡面就有父皇的親筆信。」只寥寥數字,就讓他心裡布滿了疑雲。

  【「北門有兇險,速領景軍來解圍……」】

  聽到這裡,駱千依狠狠倒吸了兩口涼氣!她幽怨的眼神看向夏彧,伸手輕撫著他臉頰,低沉的聲音說道:

  「原來王爺不告訴臣妾去哪兒,是怕臣妾擔憂。」

  她在景王府的大廳等他,而他卻領著景軍在瑾瑜殿同襄軍精兵作戰。她與他,僅僅只相隔了一條街。

  一條街的距離,讓她不知身在深宮的他,處於何等兇險的境地。亦如一年之前,他們也是只相隔著一條街的距離。

  身在景王府死牢里的她,盼著夏彧出現。而他卻被皇上秘密宣進宮中,之後就率領景軍奔赴了北疆戰場。

  上次的不辭而別,她可以當成那是情有可原。

  這一次,駱千依忍不住埋怨了夏彧一句:「王爺以後能不能別這麼嚇臣妾?」就算不方便透露行蹤,也不必太過於保密吧?

  率領景軍去保衛瑾瑜殿中的皇帝,「那禁軍呢?」

  駱千依心想,景王府離皇宮那麼近,她都沒有聽到打鬥聲。莫非……所謂的政變,是虛張聲勢?

  「王爺,是不是他們不戰而逃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試探性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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