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打探消息

  「三弟，你這是要去哪裡？」食耳魔王剛剛跨上馬背，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

  食耳魔王回頭一看，說話那人正是大溪山的二當家，只是這人斯斯文文，白面長須，完全沒有一個山賊該有的樣子。

  「二哥，流雲村那邊有個兔崽子在賭場裡面輸了一百兩銀子給我，他媽的我讓王二狗押著他去取錢，這都三天了，連王二狗都不見了，我這要去抓人！」食耳魔王沒有下馬，只是調轉馬頭說話。

  二當家也不在意食耳魔王居高臨下說話的無禮模樣，而是伸手牽住了馬，說：「三弟稍安勿躁，我們現在下不得山。」

  「有什麼下不得山的？老子一刀一個，把那什麼流雲村王家村的人砍完了，天都不帶黑的！」食耳魔王舉起彎刀狂叫。

  「砍他們是沒事，但是你不知道最近戍邊大將金錶帶了軍隊過來，就駐紮在酈城這邊嗎？」二當家緊緊抓住牽馬繩，「我們這個時候下山鬧出什麼動靜，他帶著軍隊過來討伐的話，我們可不好對付。」

  「那怎麼辦，總不能我吃虧吧！」食耳魔王怒道。

  「這樣，派幾個人裝扮一下，去摸摸底，那金表在這裡待不久的，頂多三五天，他就要回京。只要他一走，這酈城周邊又是我們的天下了。」二當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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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真憋屈！」食耳魔王把刀往地上一摔，翻身下馬，怒氣沖沖地往屋裡走去。

  沒多久，就聽到了屋裡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和求饒的聲音。

  「你們看好他，別讓他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事兒來。」二當家對山賊們吩咐一聲，又點出三個人，「你們幾個，去流雲村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儘量不要打草驚蛇！」

  幾個被點名的山賊領了命令，連忙跑下山去查探消息。

  中午時分，三個換上了平民服裝的山賊，偷偷摸到了流雲村邊。

  讓他們吃驚的是，流雲村里見不到幾個人影。

  在村里走了差不多一圈，他們終於在靠近河邊的地方聽到了人聲。

  循著人聲走去，三個山賊看得眼睛都瞪大了。

  幾十號人全聚在河邊，有些人在煮什麼東西，有些人在砌什麼東西，還有些人在挖什麼東西。

  最奇怪的，是還有兩個人拿著弓箭在河邊走來走去，不時向河裡射出一箭。

  「他們在搞什麼？」山賊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來沒見到過這種的熱鬧的他們，只能在對方臉上看到疑惑。

  「喂，你們三個在那邊偷什麼懶呢？搭把手，把這些木料都搬過去！」忽然一個聲音從山賊身後響起，把他們嚇得一激靈。

  「什麼木料？」山賊們回頭一看，身後十幾個人正推著板車，上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木料塊。

  「還什麼木料，你們這樣偷懶，到時候我們報給奕哥兒，讓他扣你工錢信不信！」那推著木料車的大漢說，「快點來幫一把手，推不上去了！」

  「哦！」三個山賊連忙過去幫忙。

  但是把車給推上斜坡之後，山賊們又茫然了。

  自己是來打探消息的，怎麼就忽然成幫工了？

  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山賊哎！

  「愣著幹啥，工緊著呢！快過來！」剛才那大漢又出了聲，「把木頭都搬進奕哥兒的房子裡去。」

  「快點快點，搬完就要開工了！還得做風箱呢！」後面的人也催促。

  三個山賊無奈苦笑，只能幫著大家把木料從車上搬下來，堆到了楊奕家的大廳裡面。

  等到木料搬得七七八八了，幾名山賊相互對視一眼，準備偷溜。

  正走到門口，那漢子又過來了。

  本來這三個山賊想著還要幹活，都準備摸出腰間別著的短刀，要殺出一條血路了，哪想到那漢子笑著說：「幾位兄弟辛苦了，休息一下，先去吃個午飯，聽說這裡的魚丸很好吃，今天有口福了。」

  「吃飯？」三個山賊本來一路走過來，已經飢腸轆轆，這下聽到這幹活還包飯，還有那什麼很好吃的魚丸，摸刀的手又猶豫了一下。

  「要不，先吃個飯，再找機會偷溜？」其中一個比較年長的山賊提議道。

  「好，剛才我就聞到這裡有股香氣，餓了好久了。」另一名山賊點點頭。

  「走。」年長一些的山賊帶著他們走到了人群中，規規矩矩地排起隊領飯。

  沒多久，三人就領到了飯菜，一個大碗裡面裝了十顆魚丸的魚湯，另外配一個大粗面菜餅。

  雖然說看起來簡單，但是卻讓山賊們大吃一驚。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伙食，我們在山上都幾乎沒吃過肉，這裡幹活還有肉吃？」一名山賊小聲發出疑問。

  「還真的是肉！但是這肉怎麼這麼彈，好吃！」另一名山賊早就把魚丸丟進嘴裡大嚼起來。

  「有沒有這麼誇張……」年長山賊也撈起一顆魚丸放進嘴裡咀嚼，沒等他嚼幾下，就瞪大了眼睛。

  「天啊，這是什麼做的？這麼鮮！」年長的山賊不由得感嘆。

  「我看這裡幹活還挺好的，大家都好主動幹活啊。」另外一個山賊一邊往嘴裡塞餅一邊說。

  「那當然，工錢每天發，一個月二十兩，一天能拿七十文，大家都怕不努力被辭退呢。」這個時候，坐在山賊旁邊的一個人開口搭腔。

  「每天發工錢！」這下年長的山賊都眼紅了，他以前是給地主打長工的，工錢一年頂多發個五成。

  後來他家裡出了變故，父親重病，他便去討錢救治父親。

  結果沒想到那地主居然翻臉不認帳，他一氣之下捅傷了地主，迫於無奈才去當了山賊。

  至於他重病的父親，沒錢救治，很快也過了世。

  做了山賊，他才知道，什麼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都是不存在的。

  實際上，大部分的底層山賊都是僅僅能吃飽飯，能吃肉喝酒的那都是當家的，小頭目都沒法天天吃上肉。

  「那這個午飯是每天都有肉吃嗎？」另一名山賊問出了年長山賊心裡所想。

  「那肯定，每天十顆，聽說每五天還會換一個肉。」那人回答說，「不過我也是第二天來幹活，是不是就得到時看了。」

  三個山賊幾乎淚流滿面，這那裡是來做工，這分明是來享福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山賊們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大喝：「你們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