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怎麼可能說的是她

  男人看著診桌前朝思暮想五年的女孩，腮幫子微緊。

  以前在學校里，他有時候會開玩笑叫她小歆醫生。

  如今，終於見到真正穿白大褂的她。

  她似乎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朝氣蓬勃，陽光明媚。

  蘇歆看著一步一步慢慢向她走近的男人，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心裡翻起驚濤駭浪。

  沈慕言……他怎麼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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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五年未見，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許多，但看上去成熟穩重不少，臉色不太好，沒有以前在學校里看上去健康。

  沈慕言強壓住激動不已的心，扯出一抹微笑，聲音卻有些止不住的微顫，「小歆，好久不見。」

  聽著這聲時刻五年的小歆，蘇歆腮幫子瞬間繃到極致。

  她都已經忘記他了，他還來出現在她面前幹嘛？

  深吸一口氣，蘇歆強扯起淡笑，「嗯，好久不見，哪裡不舒服？」

  蘇歆逼自己公事公辦，就當他是個普通患者。

  沈慕宇輕車熟路的伸過右手，「睡不好，胃口也不好，胸口有時候悶悶的。」

  看著這節她再熟悉不過的手腕，蘇歆遲疑了一秒才將三指放上。

  這隻手，她曾借幫他檢查的名義光明正大占便宜揩油好多次。

  「沈慕言，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下。」二十二歲的蘇歆帶著絲絲狡黠，嬉笑著對沈慕言說。

  「好，有勞小歆醫生了。」二十四歲的沈慕言牽著似有若無的嘴角應。

  往事重現，蘇歆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從來沒想到她和沈慕言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他真成了患者。

  冷峻精緻的臉氣色確實不太好，有些黃。

  蘇歆拼命讓自己凝神屏氣，靜心幫沈慕宇把脈。

  兩隻手都摸了四分鐘，蘇歆心中情愫說不清道不明，她只覺喘不過氣，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他以前身體明明很健康的，現在怎麼會肝氣鬱滯如此嚴重？

  這五年，他經歷了什麼？

  蘇歆收回手，拿起筆佯裝準備寫藥方不敢看他，儘量讓自己聲音淡定，例行問：「你肝氣鬱滯很嚴重。這是情志病，你是有什麼積壓在心裡疏泄的事嗎？」

  沈慕言看著垂頭握著筆對著空白藥方紙半天沒寫一個字的蘇歆，心安定不少。

  人啊，在緊張不知所措時總會假裝很忙。

  她多緊張一分，他心裡就少緊張一分。

  沈慕言默默想：她……對自己應該還是有感覺的吧。畢竟……

  「嗯，有。」沈慕言直直看著垂頭的蘇歆說，「你。小歆，我很想你。」

  「啪噠。」

  蘇歆手中鋼筆一下掉落在診桌上，發出清脆「啪噠」聲。

  蘇歆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小歆，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沈慕言直直看著她眼睛說，「這五年，我日夜在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拒絕你，後悔當初因為不敢見你選擇出國。」

  遲來五年的後悔，蘇歆心裡像被扎了一根刺，心中五味雜陳。

  要是五年前，他來對她說這番話，她一定不計前嫌屁顛屁顛上趕著和他在一起。

  可是，今非昔比。

  她已經不愛他了，愛上另一個男人了。

  他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

  他為什麼還要來說這些？

  忽然想到什麼，蘇歆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帶著一絲苦澀，「你該不會是得不到那個很喜歡活潑可愛的女生，才想起我這個曾經的曖昧對象吧？」

  她記得，在那個不知道什麼名字寥芷茉同伴手機里中，記者採訪八卦問他對象時，他說曾有個很喜歡性格是活潑可愛的女生的。

  沈慕言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點驚喜，「你看過我那個採訪？」

  蘇歆點點頭，言簡意賅應，「嗯。」

  她心想，幸好現在不喜歡他了，不然她剛才准高高興興上趕著繼續當舔狗去了。

  「那個人就是你。」沈慕言直直看著她說，「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什麼？」蘇歆瞳孔地震，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她渾身上下哪裡跟可愛搭邊，只有那呆瓜情人眼裡出西施才會覺得她可愛。

  沈慕言口中活潑可愛的女生怎麼可能說的是她？

  既然是她，當初他為什麼要拒絕？

  沈慕言拉過她的手，深情訴說衷腸，「小歆，我早在我們認識前就有關注你。」

  「當時，你總是和幾個女生嬉笑著出現在我附近，我就被你臉上燦爛的笑吸引，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搭訕，只能偷偷看你。後來，你找我問路，我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心想終於能認識你了。」

  蘇歆心裡一萬個震驚，手都忘記抽回。

  沈慕宇竟也那麼早就喜歡她？

  那他為什麼當初要拒絕？

  蘇歆緊著腮幫子，「既然你喜歡我，為什麼我向你表白時，你要拒絕？」

  聞言，沈慕言心裡泛起苦澀，自嘲的笑了下，「因為我以為你不喜歡我，只是把我當成炫耀工具，利用完後就會把我拋棄，我接受不了。」

  「什麼？」蘇歆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工具？

  什麼拋棄？

  「你來找我表白前一天晚上，你的室友王允諾找過我。」

  五年前，六月初，盛夏，晚。

  正讀研一的沈慕言如往常般在圖書館自習。

  同學說，有個女孩來找他。

  相貌平平，身材姣好。

  沈慕言認得她，是蘇歆的室友王允諾，和蘇歆一向不怎麼對付。

  雖然心生奇怪，疑惑她來找自己幹嘛，跟隨她來到圖書館外。

  王允諾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帶著嘲諷，似乎在說什麼眼光？

  沈慕言被打量的心中有些不悅，但出於禮貌，還是平靜的開口問：

  「請問你找我什麼事？」

  王允諾眼尾上挑看著他，開門見山，「你喜歡蘇歆？」

  自然是喜歡，但對於王允諾帶著嘲諷意味的問話，沈慕言很看不慣，不答反問：「小歆叫你來問我的？」

  王允諾深深看沈慕言一眼，似乎在猜他心裡怎麼想的。

  但不敢他怎麼想的，王允諾沒有忘記必行目的。

  「蘇歆準備明天來找你表白。」王允諾故意透露信息。

  聞言，沈慕言唇角登時上揚，眼裡止不住的驚喜，「她……要來找我表白？」

  他一直感覺蘇歆應該也是喜歡他的，但不敢確定。

  如今心中感覺成真，沈慕宇別提有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