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爛我的果

  程然載著蘇歆往回城市中心開，晨曦微露，淡粉色的天空下，遠處城市的喧囂正在悄然甦醒。

  待他們回到市中心，整座城市已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蘇歆透過玻璃看向窗外，街上早餐店鋪都已開門營業，早起晨練人們沿街晨跑，下夜班打工人行色匆匆趕地鐵，街邊還有一些早起兒童嬉笑打鬧……

  好一副歲月靜好，國泰民安景象。

  蘇歆眼前浮現海綁著繃帶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畫面，收回視線。

  她想：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歲月靜好，只不過有人用他們的鮮血和身軀替我們負重前行。

  爸爸……蘇歆在心裡低聲呢喃。

  送蘇歆到小區樓下，程然愛惜的揉了揉蘇歆頭髮，「回去好好睡一覺，這兩天你就不用來醫館，好好休息下。」

  「不用，我已經休息兩天了，很多患者指名要我看。」蘇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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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然笑得溫柔又和煦，「這不是有我嗎，我一個杏林齋少當家名聲不比你強？別擔心醫館的事，有我呢。」

  「你也忙活一晚上，不休息？」蘇歆反問。

  程然聳聳肩，「誰讓我是男人呢，總得扛重一點的擔子。」

  蘇歆突然噗嗤笑，笑得意味深長，「哦~」

  「……」哦什麼？

  程然頓時沒了溫和，沒好氣看著她顯然不相信，「我雖然愛好男，但我是上面位置的。」

  蘇歆還是笑得意味深長，「哦~」

  程然有些難堪，不自然清清嗓子，「要是遇到真愛，我也是甘願為零的。」

  「哦~」

  程然：「……」還哦？

  沒好氣的幫她解開安全帶，直接從她身上趴過去打開車門，程然推搡著蘇歆下車，不耐煩嚷嚷，「哦哦哦，曲項向天歌啊。快點給我走，看見你就煩。」

  蘇歆嬉笑著擺擺手，「行，我走，不惹您程公子煩。拜拜，程零同學。」

  說完，蘇歆車門都沒關，拍拍屁股上樓了。

  程然：「……」什麼零，老子是一。

  看著蘇歆囂張離去的背影，程然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你好歹把車門給我關上啊。

  深吸一口氣，程然在心裡默念：不氣不氣，生氣傷肝。朋友是自己選的，再怎麼賤都得忍著。

  ……

  說是休息，蘇歆壓根沒怎麼休息。

  簡單補了個眠，蘇歆捧著《神農本草經》和《本草綱目》不停翻閱。

  海、星、獵三人中毒症狀，皆為心率加速，呼吸困難，肌肉僵硬等症狀，很像顛茄、馬錢子中毒混合症狀。

  但蘇歆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毒藥另有配方。

  密密麻麻作了許多筆記，蘇歆起身下樓，叫了一輛網約車。

  一個月連續三個成員中毒，是那邊對海棠的警告，也說不定他們是拿海棠成員做實驗，進行更大的陰謀。

  解出毒藥成分並研製出解藥，刻不容緩。

  她準備回家請教爺爺，說不定爺爺有辦法。

  蘇立民八十多歲，身體仍然硬朗，聽完孫女描述，神情嚴肅，「你說的病人在哪，我得親自看下才能診斷。」

  蘇歆自然不可能讓爺爺去他們的基地，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爺爺，不是我碰到的病人，是我在論壇上看到的病例。」

  「哦，那你怎麼想？」

  蘇歆說出了她和程然的治療方案，「我認為應該在風池穴、內關穴、膻中穴等進行針灸治療，內服烏梅、甘草……」

  「有效果嗎？」蘇立民問。

  蘇歆如實說：「不能根治，只能壓制。」

  話音一落，蘇歆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

  翠嘴啊，打爛我的果。

  說是從論壇上看到的案例，那自己怎麼可能知道治療結果。

  蘇立民深深看她一眼，「囡囡，到底是哪裡的病人？」

  蘇歆訕笑了下，「爺爺，就是在論壇上看到的。他的治療方案就是和我剛才同樣想法，但能起到壓製作用。」

  蘇立民沒戳穿她的謊言，只道：「你最好把病人直接帶來給我看，或者我上門去看。」

  蘇歆尷尬的抓了抓臉，「好。」

  她想，或許讓海他們偽裝成一般病人來醫館，爺爺親自看，說不定能解毒。

  午飯，蘇立民給蘇歆夾菜，隨口問：「囡囡，慕宇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蘇歆臉不紅心不跳應，「他公司里有事，我今天來就是想請假爺爺您那個病例的，就沒拉著他一起來。」

  「哦。你們相處的挺好的吧？」

  「很好。」蘇歆說，「爺爺，我們可是新婚夫妻，甜蜜著呢，您不用擔心我們。」

  她心說，其實我們已經分居了，想不到吧。

  蘇立民欣慰的直點頭，「你幸福就好啊，爺爺奶奶也就放心了。」

  「爺爺，我很幸福呢。」

  蘇立民突然嘆了口氣，抱怨道，「也不知道你爸最近怎麼那麼忙，都很久沒有和他通過電話了。你媽總說他忙，沒時間，再忙連打個電話時間都沒有？」

  爸爸……

  蘇歆眼神暗了下，努力扯了下嘴角，寬慰道：「爸爸做生意的，忙很正常，說不定他最近在忙著納斯達克敲鐘呢。他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了呢，問我錢夠不夠花？」

  蘇立民嘆了口氣，「我不指望你們賺多少錢，只要你們平安幸福就好。」

  蘇歆不知該如何接話。

  她可以假裝幸福，但爸爸……能假裝平安嗎？

  食不知味的吃完飯，奶奶想要她多留一會，蘇歆藉口醫館有病人等著，便打車離開了。

  她也想多陪爺爺奶奶一會，可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得去找程然。

  打電話給他，他說人不在醫館，在公司。

  杏林齋少當家只是程然副業，他學中醫是家裡意願，但他本專業是計算機，開了家信息網絡公司。

  坐在網約車上，蘇歆默默想，該重新買輛車了，不然去很多地方都不方便。

  蘇歆是直接去他的辦公室找他，他的公司不大，只有十幾來號人。

  蘇歆來過好幾次，公司里的人都認識她，甚至有不少人猜測蘇歆是不是老闆娘。

  程然見到蘇歆，明顯有些訝異，忙放下手中滑鼠迎了上去，「怎麼沒休息？」

  蘇歆如實說：「睡了兩個小時，上午在查資料，剛才去找爺爺了。」

  程然神色嚴肅了些，拉著蘇歆到沙發坐下，「蘇老怎麼說？」

  蘇歆搖搖頭，「爺爺說，等他親自看看才行。我在想，要不要把海他們接到杏林齋，讓爺爺親自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