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煉獄金沙

  張鑫帶著金色的粉末瓶子，牽著小唯來到木屋，裡面燈光昏黃，似有人影閃動。張鑫伸手禮貌地敲門，很快老人就來開門了，兩人連忙微笑著打招呼，老人讓出一條路，請兩人進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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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坐下之後，老人便給兩人遞了溫水，小唯讓老人別忙，他們只是來一小會兒，很快就走。老人慈祥地點點頭，肖凝好幾天都不見人影，如今她不在家，木屋裡冷清，兩人多待會兒更好。

  「好，那我們就多陪爺爺說說話。」

  「你們都是好孩子，我人老了，折騰不動嘍。」

  老人的臉上似乎又多了幾條皺紋，小唯看著有些心酸，如果肖凝遲遲沒能回來人界，她以後會和張鑫多來這裡看望老人，陪他說說話，講講最近的瑣碎事，聊聊人生和理想，免得老人家孤單寂寞。

  張鑫將裝滿金色螢光細沙的瓶子從口袋裡拿出來，老人一看到這東西，連連退後三步，讓張鑫趕緊找地方銷毀，一點都不要留！張鑫看著老人過激的反應，這東西有這麼恐怖麼？

  小唯讓老人先穩定情緒，他們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所以帶過來問問。老人讓張鑫把玻璃瓶給他，張鑫照做，老人使用天師之力，以朱雀神火焚燒金色細沙，連玻璃瓶一起瞬間銷毀。

  「爺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是鬼族的煉獄金沙，心術不正之人通常用來製作煉獄傀儡。」

  張鑫有些疑惑，尼貝爾說在海族看到過這種東西，大家都以為煉獄金沙是海族之物，原來是鬼族的麼？老人點點頭，煉獄金沙早就被維度公約劃為違禁物品，不准任何人使用，更不能大量研製！

  老人嚴肅得問張鑫和小唯，他們的煉獄金沙從何而來？！張鑫把自助燒烤店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老人，這些金沙就是從一具傀儡的身體裡發現，那具傀儡已經被方警官拿去火化了，灰燼會掩埋於地下。

  「爺爺，您能給我們多講講煉獄金沙的事情麼？」

  小唯的好奇心猛漲，張鑫也想知道此物的來歷，各族又為什麼會將它視為違禁物品？老人長嘆一聲，在他和張鑫一樣大的時候，鬼族還處於動盪時期，修羅城裡的領主都分為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

  主戰的那一派，以佩瑞（Perry）為首，此人是修羅二世佩恩（Pain）的弟弟，一直不爽佩恩很多年了。他聲稱要完成父親的遺願，統領各界，追隨他的領主占到修羅城所有領主的百分之六十。

  佩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開始打壓佩瑞一派，兩方爭鬥數年，讓鬼族生靈塗炭。當時，佩瑞就在研究一種能夠衍生超高異能傀儡的物質，直到煉獄金沙被研製出來，鬼族的浩劫便由此拉開帷幕。

  後來，佩瑞落敗，佩恩下令銷毀所有的煉獄金沙，焚燒所有傀儡。維度法庭在同年頒布法令，不允許各族使用和研製煉獄金沙，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煉獄金沙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直到今天。

  「那……填滿煉獄金沙的傀儡，要如何對付？」

  「只要將皮囊弄破，就可以。」

  老人的話讓兩人想起了剛才的一幕，若不是小宏毅，近麥穗女孩的身都很難，更別說弄破皮囊。小唯感嘆，修羅大帝的兩個兒子差別真大，一個愛好和平，一個喜歡征戰，他老人家一定不希望是這樣。

  張鑫對修羅二世印象不錯，感覺他是個明君，讓鬼族和平了這麼多年。老人倒是覺得，各族都是這樣，紛亂過後就會趨於和平，大勢所趨罷了，和個人的關係不大，但是統治者的主張確實也很重要。

  佩恩之所以主和，想必也是看到了大勢所趨，只有順應民意，他的位置才能坐得穩。至於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好和平，還很難說，時間自會證明一切，現在必須銷毀所有的煉獄金沙才行！

  張鑫點點頭，他會想辦法銷毀所有的煉獄金沙，只是現在還有更棘手的問題，不知道這些煉獄金沙是什麼人偷偷製造，如果不找到此人，煉獄金沙就銷毀不乾淨！老人沉默半晌，會做這種東西的人，不簡單！

  佩瑞當年研製煉獄金沙，似乎多次去過罪惡之城，研製的方法他本來有記錄，可是後來佩恩下令禁止研製煉獄金沙之後，佩瑞所有的記錄本子都會焚毀，一個字條都不剩，如今也就只有三個人會製作此物。

  「哪三個人，他們還在世麼？」

  張鑫忍不住追問，老人搖搖頭，這三個人，有兩個當年跟著佩瑞一起接受維度法庭的死刑審判，進入六道輪迴，已經不在人世了。至於最後一個人，因為罪不至死，所以關押在罪惡之城，無人問津。

  小唯覺得，會不會有人去接觸了那個人，知曉了煉獄金沙的研製方法？老人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但是要進入罪惡之城沒有那麼容易，只有兩種途徑，要麼拿到維度徽章，要麼就是犯罪進去……

  維度徽章，張鑫忽然想到了照顧柔兒的血族老者，也就是柔兒喊的爺爺。

  小唯握著張鑫的手，微微搖搖頭，不能是柔兒的「爺爺」，他那麼慈祥和藹，還照顧過大家一段時間，應該不會是他！張鑫沉默，他想起了斯科特的話，不要輕易去相信任何表面上和善的人。

  有時候，心狠的人慈眉善目，心軟的人偏要佯作堅強。張鑫已經開始理解斯科特的話，對人留個心眼，總覺得現在正發生的所有事情，未來都會像串珠子一樣，一顆顆串起來。

  夜漸漸深了，張鑫和小唯也不便打擾老人休息，於是起身拜別老人，牽著手離開了。

  回到老宅之後，張鑫把煉獄金沙的事情講給尼貝爾和諾拉聽，尼貝爾這才猛然驚醒，當年就是因為維度法庭頒布了法令，所以父王才銷毀了海族存在的煉獄金沙，不允許軍隊裡以此培養傀儡。

  「煉獄金沙被禁用之前，各族很多人用麼？」

  「嗯，當時所有的煉獄金沙都需要去鬼族購買，而且非常稀有。」

  張鑫想要知道更多的線索，於是和尼貝爾詳談起來，尼貝爾也努力回憶當初，海族銷毀了煉獄金沙後，再沒有發現誰使用煉獄金沙。況且，佩瑞逝世之後，煉獄金沙也就沒有製造了，各族也都不敢用了。

  諾拉為大家煮咖啡，濃濃的香味聞得張鑫時不時就往咖啡機那邊看，小宏毅都流出了口水。張鑫分析，一定有人接觸了罪惡之城裡，那位曉得煉獄金沙配製方法的人，然後製作了抱著麥穗的少女。

  尼貝爾無奈扶額，什麼少女，那就是個裹著皮囊的人妖！張鑫輕咳一聲，不管那東西是什麼，總之現在必須想辦法找到研製煉獄金沙的人，不然人界恐怕會重演鬼族的悲劇，到時候就麻煩了。

  「而且，我覺得人界不止一隻煉獄金沙傀儡，說不定還有很多個！」

  「不，煉獄金沙要讓傀儡成活，需要時間，而且需要注入製作者的異能力量，大量生產的可能性很小。」

  尼貝爾否定了小唯的看法，小唯瞭然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張鑫無語攤手，要是他能知道研製鏈與金沙的辦法就好了，說不定那東西也能用在正道上。尼貝爾尷尬一笑，那可是違禁品。

  諾拉的咖啡煮好了，大家迫不及待要喝，喝些咖啡能夠提神，這樣張鑫能聊得久一些。小唯依偎在張鑫的懷裡，她正在腦子裡串聯最近發生的事情，總覺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鬼族有關係。

  從諾拉偷鬼族的並蒂彼岸花開始，大家似乎就和鬼族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或者說，是從動車站那裡，張鑫和鬼族人照面開始，誰是誰非，誰正誰邪，似乎全都揉成一團，讓人千頭萬緒，理都理不清。

  張鑫在想，製作煉獄金沙就需要有實驗室，最適合研製煉獄金沙的地方就只有——科研院！小唯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科研院，如果是這樣，夏嬋會不會有危險？！張鑫連忙掏出手機，給夏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