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寧牧川又要成親了
2024-06-09 09:23:54
作者: 一杯好茶
寧牧川是堂堂攝政王,朝堂上有皇后護著,家裡頭有孟離守著,又能怎麼樣呢?
穆青青剛問出這句話就有些後悔了。
她想來想去,覺得再怎麼樣,估摸著蘇茉也害不了他。
若將蘇茉比作一朵茉莉,那寧牧川就是個食人花,怎麼可能受什麼損失。
蘇茉也是這樣答的,她噗嗤一笑,「穆姑娘怎麼這樣緊張?我與牧川哥哥是青梅竹馬長大的,七八歲時便已定下了親,他可是親口答應長大以後要娶我的。只是他說要等一個好日子,這才耽擱了兩年。」
青梅竹馬……原來他們的交情這樣深。
都說當局者迷,若這事兒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穆青青或許能立刻識破對方的詭計,可現在她成了當事人。
穆青青也不過與寧牧川相好了數十天,對方的底細她其實並不怎麼清楚,他以前的人生她更是一概不知。
真說起來,穆青青與他的交情根本敵不過蘇茉的「青梅竹馬」之情。
他們二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兩小無猜。
更何況,蘇茉是刑部尚書家未出閣的小姐,而她卻只是一介小小農家女,還是已經嫁過人的。
諸多原因疊加起來,寧牧川選擇蘇茉,好像變成了十分合理的事情。
可是好聚好散,她還是不死心,想最後跟寧牧川好好道個別,於是請求道:「不知您與寧大人的婚期定在何時?我也好去跟寧大人求個請帖來。」
蘇茉淡淡一笑,「牧川哥哥說了,不想再見到你。」
穆青青胸口一痛,是啊,他一定以為那天我毅然決然地離開,是去找溫天祿投懷送抱了吧。
所以他恨我,更不想看見我。
愛情使人變得敏感脆弱,穆青青一顆七竅玲瓏心裡裝著無數小心思、小憂傷。
但凡對方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展現出一點兒對她不耐煩的模樣,她都想落荒而逃,把自己埋進土裡裝鴕鳥。
逃避是最簡單的方式,也是大部分人會選擇的方式。
穆青青也不能免俗。
「他不想見我啊……」穆青青低著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那他的病可好些了?」
蘇茉揚著下巴,宛若一個打了勝仗的驕傲將軍,「這你就放心吧!我早就給他請來了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就連太醫院的人都比不上他十之一二。如今經過調理後,身子早就康健了。」
「是嗎?那就好……」穆青青絞著帕子,眼睛不住朝里張望。
二人這麼尷尬地對視了一會兒,蘇茉覺得沒意思了,送客道:「穆姑娘,你若沒什麼事兒就先回去吧,可別叫八王爺等急了。」
穆青青沒有理由再待,只好轉身離去。
沒關係,反正她本就孑然一身,寧牧川的出現不過是意外罷了。
如今周芙不知所蹤,溫天祿也身中劇毒,她前世的仇也算報了一半兒了。
只要她蟄伏在八王府里,將周芙找出來,替寧牧川要到解藥,再一刀將溫天祿了解了,這一輩子也便值了。
以後她就收拾一些金銀細軟,離開這裡,找一處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重新生活。
回八王府的路上有一條熱鬧街市,她想著反正也是心煩,不如就去逛逛。
只見街上熱鬧得很,有耍把式的,有賣糖人的,也有賣糕點的。
穆青青從攝政王府出來得及,金銀細軟一點兒也沒帶,只帶了一個隨身的荷包,裡頭約莫有十兩銀子。
她在幾個攤子前走來走去,最終買了一包松子糖。
其實她是不怎麼愛吃糖的,不知怎麼,今天就是想買,也許是為了睹物思人吧。
又轉了一會兒,就想回去了。
這時一對母女吸引了她的目光,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坐在地上不肯走,非要買糖人兒。
孩子娘穿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上補丁摞補丁,不像富餘家庭。
那婦人猶豫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銅板兒,哀求小攤販便宜些,一個糖人三文錢,她只有一文。
剩下的還得買米買面呢。
穆青青心裡一陣發酸,她從沒見過娘親,但她相信若是娘親在她身邊,也一定會像這個母親一樣愛護自己的。
「姐姐,這個給你,你拿去給孩子買糖人,也給自己做身新衣裳。」她遞過去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不多,但是足夠做身粗布衣裳了。
婦人感激地看她,「謝謝姑娘,謝謝你。」
目送母女二人走遠後,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後頭傳來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呦,早就知道穆姑娘人美,沒想到姑娘還如此心善。」
穆青青不悅地回頭。
只見男人身穿月白袍子,手執摺扇,斯斯文文的,一副書生模樣。
可舉止做派確實完完全全的紈絝子弟。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她的確從未見過他。
因為蘇蘊則從來都是躲在暗處,這還是頭一回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面前。
「穆姑娘,我們可不是頭一回見面了。」他不著調地笑著,令人看了便覺冒犯,「就在昨夜,在下還香過你的小臉兒呢!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昨夜為何會出現在溫天祿的床上?」
穆青青警惕地後退了兩步,「昨夜難道不是溫天祿派人將我抓了回去?」
蘇蘊則也不反駁,臉上仍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你覺得是那便是吧,當我沒說。」
看他那架勢,昨日敲暈自己的恐怕真的是他,若非罪魁禍首,他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昨夜是在溫天祿床上醒過來的呢?
可是自己與他甚至連見都未曾見過,又怎麼可能有什麼仇怨?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害我?」穆青青整個人進入戒備狀態,掌心冒出了汗。
「我是誰不重要。」他走上前抓住穆青青的手,將她緊握的指頭一根一根掰開,「重要的是,女人!你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很想很想……」
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而是用食指在她手心畫了出來。
是三個極具侮辱性的字——要了你。
我很想很想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