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6章 真壞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市里派來的工作組到了，正好與幾天前下來專門調查雲水的婚宴與豪車問題的工作組會合。同時，馬魁林被市里招去述職去了。

  兩個工作組做出了兩個結論性的工作部署：

  一、雲水無違紀現象，舉報屬子虛烏有。不過，工作方法過激，指使毆打張局長一事，由於雲水的主動擔責，不予追究動手打人的人的任何責任，給雲水以公開檢討的處分。

  二、所有涉事領導一律就地免職。縣組織部部長、縣宣傳部部長和代表委員會主任由市里選派外地人前來任職，其他空缺各局委，由芝節縣縣委縣政府連同新到任的組織部部長一起再商定任命。

  在馬魁林沒有回縣裡的這幾天裡，市里還是明確雲水暫代理縣長。雲水和秘書小李又坐回縣長辦公室，組織部新來部長姓郭，巧合的是，這郭部長是鄭可心的表叔，也就是鄭可心爸爸的親表哥。

  鄭可心與雲水一介紹，郭部長馬上請雲水和陳書記一起把芝節縣的各局委、鄉鎮一二把手來個大洗牌。抱著「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則，把宋珊調去縣財政局當局長，美女財政局局長，在芝節縣的歷史上還是頭一人。於英任宣傳部部長，又從年輕的大學生村官中提拔起來幾個精英人才，充實到科級幹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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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成了這些後，調令隨之下達，不過還有一部分幹部交接工作還沒有完結，還有幾個沒有到任的。就在這個時候，馬魁林又回到了他的縣長位上，並且他的老婆苗穎還升任了芝節縣信用聯社的主任了。看來馬魁林的官場根系還是挺發達的，苗穎來芝節縣之前就是縣級銀行支行副行長級別。

  馬魁林很氣憤，但他也只是在心裡。表面上，還是官腔十足地舉雙手贊成此次芝節縣各大局委頭頭的大換崗。真讓薛冰霜給說對了，馬魁林是個假好人，能裝還會裝得很啊！俗話說得好，「真壞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假好人。」

  薛冰霜向雲水說這話時，是雲水高高興興地去市精神醫院找她匯報好消息的時候。這天是個星期日，本來雲水是不想去市裡的，不料大早晨一起床，窗戶上便有一隻喜鵲叫。不一會兒便得到了嫂子的喜訊，說曉娟懷孕了，昨天沒敢確定，所以沒有向雲水說，今天又測試了一次，確定了。

  「哈哈哈……好消息！我雲水又有兒女了……」一高興便決定去市里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廖叔叔去，想著也讓老人家高興兩天。來到市里，廖叔叔去隨團旅遊去了。雲水這才到了精神病院，與薛冰霜談了近一段時間芝節縣的政局後，薛冰霜要雲水更加警惕對手的報復行動。

  「雲水！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薛冰霜笑盈盈地說。

  雲水也急忙說：「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那咱們倆誰先說？女士優先，我要先說！」

  「不行！這不能按照那原則……我說乾脆咱倆來個『剪刀、石頭、布』的遊戲決出輸贏……」

  「那行！三盤兩勝……贏的先說！」

  兩人猜起了遊戲，結果雲水輸了，好像雲水對棋牌遊戲之類的東西少根弦，無論打牌還是猜拳，雲水沒有贏過，這次依然是輸。

  「聽著，我懷上了你雲水的孩子，我要把他（她）生下來養大！」

  「啊？你……你再說一遍……」雲水吃驚地盯著薛冰霜的紅紅的臉龐，薛冰霜勇敢滴把目光迎上了雲水，又一字一頓地清楚地表達一遍。

  「你瘋了？生下來……還養大？你一個女瘋子……女單身……怎怎麼生養孩子？」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女單身，我是死了男人的寡婦好不好？誰能不讓我養個孩子？我有能力也有權利……長大是我的親人，我老了怎麼辦？你能娶我嗎？不能吧！那將來你是我什麼人？」

  雲水被薛冰霜問得啞口無言。

  「說吧！你的好消息……」

  雲水不情願地說出了曉娟也懷孕了，應該與薛冰霜在同一個月里。

  「咯咯咯……你雲水真有本事啊！真男人！」

  看著欣喜若狂的薛冰霜，聽著她的由衷讚美，雲水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又有好一段時間兄弟們沒有在一塊喝酒聊天了，沙四的腿也基本上好了，只是有點跛腳了，落下了殘疾。這一天晚上，雲水把哥幾個叫在一起說說話，喝一點紅酒，他們如今也不喝白酒了。

  徐石頭和沙四對雲水提出了「以惡制惡」的辦法，要利用幫派勢力打擊幫派勢力。他們向雲水說出了一些跑長途、短途客運的人的內幕，無一不是靠拳頭、棍子打出來的。搶奪線路，爭搶客源，強盛弱敗。誰更強更狠，誰最終能存活下來，否則砸車傷人，屢見不鮮。

  「那不傷害到人命嗎？」

  「大哥，你以為那些有錢人有幾個是像你一樣乾乾淨淨憑真本事發的？哪一個身上沒有罪孽？有人命的不在少數……」

  「那還不被抓？當法律為兒戲呀！」

  「哪裡就當法律為兒戲了？那些懸案破不了怎麼辦？被市級甚至省級通緝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找不到怎麼辦？儘管有人看見他就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生活著。」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的雲哥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不似你這樣的善良者多著呢！令你想像不到的殘忍者也多著呢！」

  「那……我們也不能主動去傷害別人，除非我們被攻擊、有危險了，否則不能違規，當然更不能違法。」

  「好吧！聽你的，哥！我們……不違法！但是，雲哥，你可一定要警惕別人違法，那些壞人瘋狂地報復你，怎麼辦？」

  「我會當心的！我接個電話……」雲水接到了財政局會計科的科長的電話，說今天下午下班時會計科里有一個資深會計師猝死在辦公室椅子上，送進醫院也無濟於事了。

  雲水說，就由勞動局或者公安局的人去處理唄！會計師中年猝死，就跟那文藝演藝圈子裡的人一個樣，由於高強度工作，腦力勞動大，生活與生存壓力也大，心臟疾病高發，似乎也屬正常。

  「不是呀！他死得很奇怪，要是正常情況，我也就不給您打這個電話了，我們新局長還沒有到任，這會計師死得又奇奇怪怪的，我們整個局裡沒有一個主事人了，所以人心惶惶的，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你倒是說重點呀！他死得怎麼個奇怪法？」雲水有點氣急了。

  「他有中毒現象！」

  「什麼？中毒？被人殺害？」

  「經醫院醫生的檢查，他是中的一種慢性毒藥，不是一次性毒死，而是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今天可能是毒性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激發了他的心臟疾病，從而導致猝死。」

  「那就報案呀！」

  「公安已經介入調查了！我心裡既害怕又驚奇……所以才跟您打個電話說說。」

  「哦！你怕什麼？別怕！這也許就是一起意外，根本不是什麼謀殺！一個普通的會計，都快要退了，誰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