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章 都「單身」了還能成「族」嗎

  「嘿嘿嘿……哥有錢！哎哎！妹紙，你這麼靠在我身上，不怕你男朋友看到了吃醋啊？或者被別的同學看到了告訴你的男朋友嗎？」

  「什麼男朋友！我壓根就不願在校園裡談戀愛！有了事業，生活安定下來，再考慮婚姻家庭也不遲。」

  「到那時候，俊才帥哥都會被人娶完的，你選不著好的了怎麼辦？豈不是晚了！」

  「嘁！選不著不嫁，大不了我成為『單身貴族』！」

  「呵呵呵……這可不是個積極的心態！都『單身』了還能成『族』嗎？『貴』也未必！」

  「我就是這麼想的！好像我在家裡也沒有人相信我從來沒談過戀愛，沒有男朋友，事實上我真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難道二哥你也不相信我嗎？」

  「長得天仙的一個大美女，會沒有帥哥猛追嗎？誰相信！大學都快畢業了，你會不動凡心談個小情說個小愛嗎？誰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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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雲水——臭二哥，我雲山就是沒談過戀愛，從來也沒有，到現在我還沒遇到我的所愛，我心中的白馬王子不知道還在……哪裡呢！愛信不信，我現在仍然純潔得跟天山頂上的雪花一樣……哼！氣死我了，不理你了，離我遠點兒！」雲山跳起來在雲水頭髮上輕輕拍了兩下，一跺腳往遠處走去。雲水看著被自己快逗哭了的雲山忙站起來去追，跑到雲水前面退著走著說：「小妹……哎呦……」身後正好有個窪坑，把雲水絆了個倒栽蔥。「咯咯咯……摔著沒有？」雲山忙去拉，見雲水像是故意在那裡斜躺著專等人來拉，便一扭身又走了。雲水又追上去說：「小妹，別生氣了，哥給你買好吃的去？」

  「不吃！」

  「那給你買好衣服去？」

  「不要！」

  「那哥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去！」看雲山的眼圈兒紅紅的了，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雲水忙緊走兩步趕上她，輕輕地攬住她的肩頭說：「哥是逗你玩的，哥相信你！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哥都會相信你的！哥打電話把仙兒集團的美女老總身邊的一個女保鏢喊來，拉咱們去蘇州分公司的大廈里看看哥的辦公室，好吧？中午再讓那美女陪著你去吃飯，吃過飯再讓她給你買身好衣服，就當是哥為惹你哭鼻子賠罪了。」

  等雲水一口氣說完，再看雲山沒哭出來眼淚，這會反倒又笑去了。

  「笑什麼笑？」

  「咯咯咯……我發現二哥，你……你的想像力真夠豐富的。你是來培訓班裡學習的，人家仙兒集團是跨國投資公司，跟你哪有可能有半點交集呀？」

  雲水摸著雲山的頭說：「小妹啊！不要隨便相信任何人，但也不能隨便輕視任何人。那個手拿老年機，身穿運動服的老頭兒，可能就是某公司的老總；那個西裝革履、牛逼哄哄，打著蘋果6手機上公交車的帥哥，可能就是個賊……你在這兒坐著等著，聽哥打電話。」

  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雲水把揚聲器打開，雲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大美女！在哪兒呢？」

  「哦！老闆！我在公司，你在哪兒？去接你嗎？」

  「我在蘇大新校區的綠茵場上，來接我和我妹去逛街！」

  「好嘞！等著，一會兒到！」

  這下雲山愣了，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真的假的？二哥是仙兒集團的上層……高富帥啊？」

  「不是上層，也不是下層，高帥，不算富，能支配幾個億而已！」

  「啊？我的天！我得離你遠遠的，別讓人家說我傍大款，你……你別叫我妹了！」

  「怎麼了？我有那麼可怕、可惡又可恨嗎？我也沒欺負你呀！」

  「你要想欺負我呢？我不是羊入虎口了嗎？」

  「嘁！你這叫啥話？你又不是我，你咋知道我就一定會欺負你呢？」

  「你也不是我，你咋知道我就不知道你想欺負我呢？咯咯咯……妹紙看哥疼我的份上，就不怕哥欺負了！」

  兩人說笑著來到校門口，正好瑪麗的車子到了，坐進車裡，樂山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相信自己坐進了仙兒集團里老總的豪車裡了。

  「哪去？老闆！」

  「公司！讓我妹看看我的辦公室去！」雲水說完，回頭對雲山說：「小妹，到了公司你自然一點，端著點架子，別表現得跟個沒進過城的鄉下丫頭似的！我就是你二哥，你就是我小妹，親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你是我二哥，我是你小妹，親的！……」

  瑪麗瞟一眼自言自語的雲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還沒去呢就先醉了，這還記住個啥呀！你就記住你二哥是這仙兒集團的董事之一就行了！」

  一到公司，雲山就啥都給忘了，弄得昏頭轉向的。在寬敞豪華的辦公室里，雲山摸摸這裡，看看那裡，跟個二丫頭第一次坐飛機表現得也差不多少，不過是表現出很活潑、很聰慧，因好奇而接受新知識較快罷了。接著他們去了大商場給雲山買了身名牌服裝，把雲山高興得了不得，可又捨不得穿。最後，雲水告訴雲山，給她一個存有10萬元錢的銀行卡，又交給她公司里的電話號碼和瑪麗的手機號碼，瑪麗也存了雲山的手機號，要雲山有什麼事時就給瑪麗打電話，「不用客氣，都是你哥買單，你個疼你。」雲山攜著雲水的胳膊仰著臉幸福地說：「謝謝二哥！我哪裡能用著那麼多的錢？再弄丟了怎麼辦？二哥，我把卡放在瑪麗姐那裡，請她幫我保管著，行嗎？瑪麗姐，你願意嗎？」

  雲水同意了，瑪麗看看他們兄妹，也答應了下來，說：「好吧！用錢時你就給我打電話！」

  雲水的學習時間快要到了，這一天晚上他正在圖書館裡看書，突然接到貴斌的電話，貴斌說是於英讓他打給雲水的。芝麻小縣境內有五個鄉鎮發生了丙級傳染病，疫情最嚴重的是灘頭鎮，而最輕的反而是與灘頭鎮毗鄰的灘口鎮。

  「有人口死亡嗎？」

  「灘頭鎮有一名兒童因手足口病的併發症死亡，家人與醫院的醫務人員還發生了打鬧事件，還有千佛閣鄉一名老人死於痢疾，腹瀉脫水。」

  「現在疫情如何？」

  「已基本控制，多虧了小梅林村委提供的中藥湯劑。」

  雲水聽到家鄉的疫情後，心情很是沉重，回想起自己來南方學習前到處宣傳、懇求相信自己，以政府的名譽做好傳染病的預防，其實花不了多少錢，也用不了官老爺們的多少精力與時間，做好預防消毒就能減輕鄉親們的許多痛苦與經濟損失，可是，沒有人相信他，沒有人把這事放在心上，難道那些人當的不是人民的官嗎？不為人民辦事、不為民眾著想，還當什麼官呀！灘頭鎮的書記，灘口鎮的書記，金玉香，還有那馬縣長，一個個那不屑的嘴臉到現在還清楚地浮現在雲水的腦海里。雖然雲水的學習假期沒到，但在蘇州大學的這個學習班快要結束了，還有三天吧！雲水決定三天後就回去，回去看看鄉親們。想著心事的雲水，突然腦海里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自己在網上能查到的個人資料，蘇大學生會裡的那個美女部長在電腦上就查到過，還有陸大美女手裡還拿著列印件呢，自己沒有當過正式的灘口鎮黨委書記，當的只是代理書記，時間也不長，而當的時間最長的是副鎮長兼小梅林村委書記，為什麼網上的簡歷都偏偏有這個假的，而沒有真的呢？像小梅林村的村廠長，多實在的、多響亮的招牌，在小梅林村及其附近幾個村里，可以說無人不知，簡介中卻是隻字未提的，這真是他雲水的天大遺憾。

  在品茗閒聊時，雲水與陸仙兒、蘿絲和瑪麗三大美女提起過這件事，並說出了實情，按陸大美女的分析，那就是上級部門給雲水下達的職位意見應該是灘口鎮的書記，但芝麻小縣的政府官員們不樂意雲水當這麼大的官，背著上級私自更改了對雲水的任命，故意下調或空置雲水的官銜。當時雲水很不相信，地方上的下級政府有這麼大的膽量，敢違背上級政府的指示，或者說下級剛忤逆上級領導的意願？三美女一致認為，雲水在官場的道行還太淺。殊不知，你想不到的或者不敢想的，而人家敢做的事情太多了。

  因心情不好，上完課，雲水一個人不知溜達到了哪裡。和煦的陽光下，有兩位老者在下象棋，邊下邊說著話，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交談，但始終不見兩人的對視或對話時應有的神態，各人臉上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所以，雲水還是更加相信他們倆都是神經質地在自言自語，而且兩人是你方說完我接腔。雲水今天是無聊，想就此換個心情，調節一下就要回去了又要面對那幫官場的老油條們而由此引起的低落的情緒，積極而主動地湊過去，只淡然而寂靜地站在一邊兒看。一聽倆老頭的談話，把他嚇一跳，他聽說有「憤青」，可沒聽說過還有「憤老」呢！倆老頭談的都是社會、生活和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