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5章 所謂堅強，不過是柔軟生的繭

  「再給你這個……」雲水又把那株數年的「林中靈」平芝拿了出來。

  「哇塞！又是好東西！我看看……30年平芝，好！這兩棵寶貝是有形的資產，我可以給你估價8000萬，但你所說的話語權那就是董事，是要占有股份的股東。8000萬根本不夠！」

  「那我制茶技術全貢獻出來，算不算無形的技術股？」

  「算呀！不過那也太輕……即便是你那裡面有新的技術成分，但也是我們已經具備的技術基礎上的創新，我們的創新時刻都在進行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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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有形的無形的加在一起還不行……那我就再給你一條潛力股，創造未來價值的金礦開採……」

  「嘁！金礦的擁有權在國家。再說，你也沒有勘探的資質，哪能確定是金礦？」

  「確定有！但還無人勘察……我入公司可以幫助向國家申請勘探權，然後再承包下來開採權。」雲水拿出了那塊「馬蹄金」給陸仙兒看。這一下陸仙兒再也不嘻嘻哈哈了，嚴肅認真地對雲水說，讓她拿著這些東西向他的老爸、爺爺等人徵求一下意見，事關重大，她自己不敢做主了。

  「那不行！你一分錢沒給我，實物卻全被你拿走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陸仙兒一想，臉也紅了起來，忙道歉。最後把這些東西全錄了像後帶著視頻走了。瑪麗又把雲水送回校園，一路上，瑪麗對待雲水的態度親密極了。

  雲水回到宿舍正想著周日去娛樂場所看看鬥鵪鶉、鬥蛐蛐之類的遊戲有沒有玩兒的，看能不能估計一下市場行情與前景，突然接到一個美國長途電話，是阿嬌打來的，把雲水驚慌得險些把手機掉地上。

  「喂喂！阿嬌……你還好嗎？別別別哭……別難過……」雲水幾乎說不成話了。阿嬌聲音沙啞地說她想家想親人想雲水，說她的錢大部分被同胞給騙去了，又有一部分投資生意沒有收回來，要雲水看能不能給她籌集200萬元寄去救她的燃眉之急。雲水也不去想一想，她阿嬌是誰？怎麼可能被人騙去大部分錢？立即便答應道：「行行！阿嬌，你別急，我會儘快想辦法籌錢給你寄去的。你真的沒事嗎？……那你發個最新的視頻給我看看！」

  不久，雲水手機里傳來了阿嬌的一小段家居錄像，阿嬌穿著花睡衣在沙發上側身依著看電視，手裡端著一個小水果盤，裡面好像是櫻桃，阿嬌在慢慢地一顆一顆地吃著。表情有些木然，身體有些消瘦，好像比出國時更瘦弱了。雲水看著看著，雙眼有些濕潤了。晚飯也不想吃了，什麼事都沒心情去做了，雲水便早早地睡下，瞪著大眼盯著天花板看，久久也沒有睡意。中學階段與阿嬌相處到相愛的樁樁件件事又浮現在眼前，此生難忘的未了情！可是，雲水哪裡會想到他在這裡情義綿綿，阿嬌卻在大洋的對岸與水秀商量好，利用雲水對阿嬌的情義，從雲水手裡在謀取200萬元，來作為水秀母女去美國居住的旅資。阿嬌認為她這樣做，把水秀和朵兒帶到美國生活是對的，她沒有去想會給雲水帶來什麼樣的傷害。阿嬌實施了，也成功了，雲水無論如何都會為阿嬌籌集到200元錢資金的，他現在雖難，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就在雲水想像著阿嬌在美國的生活情況，並暗自流淚時，壯壯的電話又打來了。壯壯告訴雲水，他們的原生態植物園，有好多果樹、風景樹好像被賣家給騙了，大量死亡，再加上人為破壞的東西，要想全面完成，有個相當的規模，還需100元，至少也得七八十萬的資金缺口。壯壯說他有點吃不消了，出現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壯壯！你消沉個屁！振作起來，不就是百而八十萬嗎？我來想辦法，過兩天打給你！堅持下去，否則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結束了與壯壯的通話後，雲水在床上也躺不住了，心裡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填了「眼兒」似的，有點抓瞎、抓狂了。不知曉娟的帳上還有多少錢，估計火機廠里不會有幾個盈利了，他知道現在利潤很低，原打算轉為生產配件與組裝成品機相結合的，可是又把大量資金抽出來去建新區與敬老院了，康健那裡的資金應該沒有問題，但一時是不能回來的，只有把房子分到村民手裡才能把建造資金回籠。村委里的錢不能動，那是建築隨時都可能用的，估計也沒有這麼多。這兩個要錢的事還真是措手不及，難住了雲水。這時候，雲水才真正體會到人所謂堅強，不過是柔軟生的繭。人與其堅強做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不若在柔軟的繭上面生出一個有趣的靈魂。

  又思念加心疼阿嬌，又擔心加憂慮壯壯，雲水一夜翻來覆去沒休息好。第二天去上課，頭昏沉沉的，今天的天空也昏沉沉的。遇到幾個美女同學，都主動給他打招呼，他不自然地給你笑笑，也沒有心情說話了，因此他有些冷冰的態度氣走了好幾個想接近他的人。雲水現在在這個校園裡可是頭號名人，明星般的帥哥了。既是歌詠比賽第一名，有那帥呆的演唱照在報欄里張貼著，又是被美神總裁陸仙兒派專車接走送來的人，有門衛宣揚、作證。

  到了下午，雨，在那厚厚的灰色雲層中憋了大半天，似乎憋足了勁兒，終於從陰沉沉的天空中撲向了大地，把一切都毫無例外地表達了她的世界……大雨越下越大，有些狂暴的勢頭，並未隔多遠的教室，雲水他們也跑不過去上課。上課時間過去半小時了，學生們還不得不躲在宿舍里，或堵在公寓樓的樓門裡。

  校園的學生們並沒有看到大街上的情景，大雨來時，不少人沒有留意，等風一刮，雨點兒砸落下來了，路上的行人們才像被追趕似的東奔西跑，不少人被大雨澆成了落湯雞。大雨里有兩輛紅色轎車卻在向蘇州大學老校區駛來，前面一輛是凱迪拉克，後面一輛是雪佛萊。來到大門口，與門衛隔窗招招手，直接開了進去，直奔住宿區，來到雲水住的公寓樓門口，蘿絲的電話打過去了：「雲水！趕快下來，我們就在你們公寓樓門口，傘都不用拿，直接上車。」

  雲水驚得一跳，忙放下書本抓起小手包往樓下跑，這時，他腦海里突然就有了主意，那折磨了他一夜的三百萬元錢有著落了，他聽到了電話是蘿絲打的。跑到樓門口，擠得慢騰騰的人，雲水一邊說著：「借光借光，讓我過去，不好意思哦！」一邊往外擠，遇到女同學一看是他雲水便有的故意推他一把，遇到男同學一看是他雲水，便有的故意搗他一拳。雲水心裡暗罵：「麻堤！這人心說大，大過天，說小，能小過針眼兒。」有人把他搗得還挺疼。來到樓門口，見那雪佛萊就緊靠著台階停著，車門半開著，瑪麗笑盈盈地正向他招手呢！

  「我不要去上課了呀？」

  瑪麗往前面的車一指說：「老闆幫你打過招呼了，上車！別淋了雨。」

  雲水一下台階就能鑽進車裡的，偏偏他想仰臉接兩滴雨水，一仰臉不當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被瑪麗敏捷地從車裡竄出來直接給抱住了。「咯咯咯……我的天，你可不能摔倒了，那樣我會被老闆給罵死的。」然後把雲水推進車裡，她也上車、關門、啟動、走了。這一幕全讓雲水的同學們看到了，有幾個男生還用手機錄了像，無限的羨慕嫉妒恨啊！

  這次不是去餘韻茶社了，去的是仙兒投資集團蘇州的分公司的大廈里，大廈很巍峨很氣派，是這個區少有的幾個標誌性建築之一，大廈頂上醒目地寫著「仙兒集團」的字樣，中間是集團商標。

  進入一個宮殿似的辦公室里，陸仙兒在一個大而光亮的辦公室後面的大老闆椅子裡「陷著」，真的是「陷著」，椅子太大，她坐裡面有點不顯眼兒了。開門見山，陸仙兒那甜美的聲音響起，在這大辦公室里還有回音呢！「說吧！雲水，你想要幾個百分點的集團股份？」

  「啊？幾個百分點？仙兒集團總資產那可是幾百個億呀！給他零點幾或零點零幾個百分點也了不得了哦！」蘿絲和瑪麗都是驚如聽到地球一秒鐘後會爆炸似的。

  可那雲水還是病怏怏地，如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開口說：「我又不想占股了！我要錢，我現在特別需要現金。」

  「你他麻……雲水啊！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說話跟颳風似的？變卦也跟那川劇中的『變臉』似的？你別不講道義哦！怎麼一會兒一個樣？不是說好了給你股份嗎？昨天我給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商量好了，爺爺也不知道看中你臭傢伙的哪裡了，一出口就讓我給你5個百分點……」

  「五個吔？老老董事長是真老糊……」

  「說啥呢？蘿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