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守在他床前
2024-06-09 08:36:36
作者: 梧桐雨
可蕭邑的身體裡好像是住了另外狂躁的人,他用力地伸展四肢,大吼一聲,蔓菁竟被彈飛,「嘭」的一聲,撞到了結實的牆。這毫無預兆地撞擊,使得蔓菁整個身子被震傷,噴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
他的身子像是要裂開一般,一根根青筋鼓鼓地漲開,眼中帶著動物捕獵的嗜血狂性。瞧見蔓菁噴了一口血,大概是聞到了腥味,忽然像是被驚醒了一樣,直勾勾地盯著她。
蔓菁心中暗叫不好,他已經毫無意識地狂躁起來了,必定是產生了某種幻覺將自己當成了獵物。她顧不得擦掉嘴角的血跡,忙起身,警惕起來。
這時,聞聲而來的青衣猛地打開門衝進來,慌亂道:「公子,您怎麼了,公子。」
狂躁的蕭邑看見屋裡還有其他的人,在原地打轉,看了蔓菁又看看青衣和門口的那些丫鬟。他吼了一聲,一掌就朝站在最前頭的青衣劈過去。
「走開!」蔓菁才大聲喊,想提醒青衣。青衣就已經像方才的她一樣,倒地口中噴血。身後的那些丫鬟被嚇得尖叫起來,四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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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慌亂之際他不注意的時候,蔓菁悄悄地靠近他,重重地點了他的穴道。他怒瞪了蔓菁一眼,作勢就要還手。不過,蔓菁這一次點穴點的很成功,才一會兒他就倒在了地上。
她扶起青衣,告訴她蕭邑之所以這樣是中了蠱毒所致,讓她先到隔壁的屋子休息等候何大夫過來再看看。
而後她急忙給他運功療傷,才稍微幫他打通了經脈。但是方才被彈飛的時候已經受了些傷,已經再無力運下去,還被他體內紊亂的氣息反傷。一口鮮紅的血液又噴出來,濺到了蕭邑的背後,他的衣裳瞬間布滿了點點的血跡。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她虛弱地點開他的穴道,任由自己倒在了地上。
還好,才一會兒何大夫就趕了過來。猶是行醫多年的何大夫見到此情景,身子也不由得一顫,重重嘆息一聲才忙給蕭邑把脈。何大夫見到一旁的蔓菁,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是眼前還是救人比較重要,他定了定神,對蔓菁說道:「幸好及時得打通經脈,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蔓菁奄奄一息地朝他微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高臨趕到的時候,蔓菁正坐在一旁,閉目恢復元氣。「夫人?」他輕聲地行禮問候,帶著疑惑。
這個稱呼仿佛又一下子將她拉回到過去,失神了一下,才對他微微一笑,說道:「好好照看你們王爺吧,我先回去了。」高臨到了,她也就不用擔心了。
「夫人,請等一下。」高臨說完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看了看蕭邑,見到他仍在昏迷,一臉擔憂,問道:「何大夫,王爺他......?」
「已經無大礙了,我已經給他施了針,穩住了他的脈象,再過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了。只是,他身上中的是苗疆的蠱毒,得不到根治的話還是還不定期地發作。」何大夫道。
「蠱毒?」高臨驚訝失聲道。
「嗯。」何大夫鄭重點頭,頓立頓又道:「傳說,蠱毒只有苗疆的人才能徹底解除,我只是幫他先穩住了經脈,其他情況還要等他醒來才知道。」
「怎麼會這樣?」高臨大驚失色,這幾日王爺突然失蹤,整個穆王府的人都在三華峰附近來來回回搜了不下百遍了。好不容易回來了,竟然還中了蠱毒。
「可有解毒的辦法?」他問道。
「有一種名喚嘉草的植物可以解這蠱毒,但是現在是冬季,不易尋找。你得想辦法讓人去宮中的太醫院去找,看有沒有。」
「好,我就去辦。」聽說有醫治的辦法,高臨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隨後他緩緩走到蔓菁的身邊,說道:「夫人,看來您受的傷也不輕,先讓何大夫給您看看吧。」
蔓菁擺擺手,說道:「無妨。」頓了頓又道:「高將軍,既然你來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王爺醒過來,你幫我說聲就好了。」
高臨急忙挽留:「夫人,王爺醒來看不到夫人想必會很擔心。況且夫人您現在有傷在身,不宜走動。若是夫人想報個平安,高臨親自去慕府說一聲便好。」
想必那日在街上重逢之後,他們就將自己的住處早調查個一乾二淨,蔓菁也不驚訝高臨竟會知道她是住在哪。不過,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很虛弱了。但怎麼說也沒有必要留下來,她強撐著站起來,走了幾步,卻感覺身子輕飄飄地不得不一手搭在了門邊借力,無力地靠在了門上。
「夫人,您就先留下來歇個晚上吧,不然王爺怪罪下來高臨真的擔不起這個罪責。」高臨走到蔓菁的面前躬身說道。
架不住他的請求,蔓菁只好答應,其實也是自己實在沒有力氣走回去了。
既然留下來了,就順便照看蕭邑好了,讓他占個便宜。吩咐人抬來了一張軟塌,喝了一碗何大夫的開的藥,就半昏半醒地守在了蕭邑的床前。
高臨見到蕭邑身邊有蔓菁守著才放心地離去,按照何大夫的吩咐去尋找嘉草。
青衣不識得武功,被蕭邑那一掌劈得整個人昏迷了下去,蔓菁感嘆蕭邑中的這個蠱毒實在是厲害。不僅自己喪失了理智,還能將旁人也傷得如此嚴重。她暗暗在心裡想,斷虹谷會使那麼多的毒,怎麼偏偏不會這種讓人心智迷亂的毒。若是她也會,至少也可以摸索門路找到解毒的辦法了。
她擔心蕭邑醒來的時候還是不太清醒,會像方才那樣將自己給打暈,所以告訴自己一定不要睡著。可坐著坐著她就有些撐著不住了,累得很,只好躺在了榻上,而後就漸漸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她睜開眼,朝床上望去。原來是蕭邑,他還未清醒,大概是夢到了自己。可能還是個不太好的夢,沉睡的他依然皺著眉,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冷汗。
蔓菁走過去,坐在床邊,用手帕慢慢替他拭去了汗水。或許是感覺到有人陪在身邊,他才漸漸地鎮定了下來。想來想去,蔓菁擔心他萬一忽然燒起來或者呼吸困難什麼的不能被及時發現,導致有生命危險。就拉了一張椅子過來,趴在蕭邑的床上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