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都給老子住手!
2024-06-09 07:48:59
作者: 小可愛萊蔻
沈秋聞言挑了挑眉,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大隊長聽到這話怔了下,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不能報警?」
前面的話已然出口,後面的話說起來就更加順暢了,劉安安穩了穩心神,繼續開口說道:
「大隊長,雙搶過後就要評選優秀大隊了,您現在去報了警,不論到底有沒有人下藥,咱們大隊今年肯定評不上優秀了,接下來幾年可怎麼過?
再說了,沈姐姐來咱們村一年多,從來沒聽說她懂藥理,這會兒這麼說,是不是看不上華子哥,所以才……」
話說到一半,劉安安似乎才意識到話里的不妥,不由噤聲,忐忑地望向被捆得頭也不能抬的男人身上。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心裡泛起了嘀咕,紅旗村自從劉建設當大隊長以後,年年被公社評為優秀大隊,公社每回有什麼好事,都會優先考慮紅旗村。
四里八鄉的年輕人談婚論嫁,一聽到對方是紅旗村的,都會優先考慮。如果傳出去這個村子裡有人下藥,那整個村子的名聲就臭了,以後婚嫁,誰還敢娶紅旗村的女兒,嫁紅旗村的後生?
再說了,之前隔壁村王大夫都沒看出來下藥的事,她一個小女娃子說的話,能當真嗎?
因此,慣愛看熱鬧的桂花嬸忍不住開口說道:
「安丫頭說的對,不論下藥的事情是真是假,這一報警,咱們村名聲就臭了,這不成。要我說啊,就是這沈知青跟華子廝混了又不願意嫁,所以才搞出來這麼多么蛾子。
我看不如就讓華子娶了沈知青,反正他們倆都滾在一起了。」
躲在人堆里的劉秀珍見狀,貌似自言自語地道:
「這金銀花茶大傢伙都喝了,其他人都好好的,怎麼就沈知青和陸同志不舒服呢?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沈秋眼神微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劉秀珍是知青,家庭條件不好,平日裡省吃儉用,還要每個月給家裡貼補家用,因此過得很清苦。
原主見她可憐,時常把自己的吃食和不穿的衣服送給她。但她沒想到,自己好心竟然養出一隻中山狼,看著唯唯諾諾不聲不響的,竟然會夥同劉安安給她下藥,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為什麼大家都喝了金銀花茶,偏偏我和陸霆華的金銀花茶出了問題呢?」
沈秋神色定定地望著劉秀珍,語氣玩味,平淡無波的眼底浸著寒冰。
劉秀珍被看得後背汗毛直豎,倉皇著低下頭咬住唇瓣不再開口。
宮勇冷眼看到現在,終於開口,他神色嚴肅地對大隊長說道:
「大隊長,如果真的有人因為私慾下藥,那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我認為還是報警為好。」
宮勇是知青點的領頭,他的話代表的是整個知青點的態度,劉建設聽罷頭更疼了。如今他是騎虎難下,就算不想報警,也不得不報了。
劉安安見情形對她愈發不利,心裡急得不行,但偏偏關鍵時候沒有一個能頂用的。思來想去,只能假裝哀戚地說道:
「最近地里活重,天又熱,我看好多叔嬸上火得嘴角都破了,所以才和劉知青一起上山采了金銀花煮水,讓大家一天喝上一碗。
沈姐姐,我知道讓你一個城裡人嫁給我們農村人,你不甘心,但是你也不能胡說呀。全村老少都喝了金銀花茶,大傢伙都沒事,你現在說是金銀花茶出的問題,是不是想說是我和劉知青給你下藥了?」
說到最後,劉安安語氣哽咽,神色哀婉地幽幽開口:「我自問這一年來對你多有包容,雖說你多次找我麻煩,我也沒跟你計較過。
如今你話里話外暗指我和劉知青煮的金銀花茶有問題,你,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
村里人看劉安安咬著唇,紅著眼眶,一臉被羞辱後委屈求全的模樣,心底對這個外來的沈知青更是嫌惡。
「城裡人就了不起啊?既然不想嫁,跟人家鑽柴禾垛幹啥?這會兒還污衊安丫頭下藥,真是不要臉。這種人就該被抓起來批鬥!」
「就是,咱們村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腌臢事,他們城裡知青來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天天就在拖咱們的後腿,到了秋收還要分咱們的糧食。現在自己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還要污衊村里人下藥,真的太欺負人了,必須抓起來批鬥!」
「就是,抓起來批鬥,這麼個不要臉的下賤玩意兒,就該剃陰陽頭!」
「快上啊,抓住她,送到公社去批鬥!」
沈秋面上不動聲色,即使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後退一步。她甚至沒看一眼圍上來的眾人,只是神色淡淡地越過人群,看向唇角微勾的劉安安。
如果自己不是被針對的那個人,沈秋一定得為她精湛的演技和對立技巧好好鼓鼓掌。
宮勇見事態不對,當機立斷叫上其他知青攔住激動的人群,不讓他們靠近和帶走沈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任由他們抓沈秋去批鬥,那麼他們這些人,以後在紅旗大隊就抬不起頭了。
而且今天這事明顯有問題,如果只是針對沈秋一個人便罷了,但如果有人從中嘗到甜頭,以後效仿針對知青,那他們將人人自危。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二癩頭舔了舔唇角,從柴禾垛後面翻過去,垂涎地盯著沈秋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偷偷靠近,伸手往沈秋腰部以下摸去。
他眼底充血,呼吸急促,骯髒的手指眼看就要碰到柔軟所在,卻被人從斜後方一腳踹向人群,正好攔住了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
「啊!」
「哎呦我的老腰!」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沈秋扭頭看向突然擋在自己斜前方的男人,驚訝地揚了揚眉。
竟是陸霆華。
他像座高山一樣擋在自己面前,攔住了所有的污言穢語和衝擊。
沈秋神色複雜地望向他,他垂下的手腕上布滿淤紅,顯然是掙脫捆綁時留下的。左臂上方有一處新鮮的傷口,大約一掌長,正涓涓地往下流血。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臉上布滿冰霜,眼神冷厲地望向眾人。
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他的行動說明了一切。
劉建設見事態失控,氣急敗壞地衝進人群,厲聲喝道:
「都他娘的給老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