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逃出
2024-06-09 07:22:54
作者: 乙卿
宴戌本就在宮中,此時已出現在了御書房片刻了,看到主子身上那種蕭殺之氣,他心裡也有些膽寒。
他跟在主子身邊最久,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主子的,此刻主子這般定然是怒到了極致。
他試探的道:「皇上,您,您真的相信皇后娘娘與人……」
「呵……」南宮玄嗤笑。
宴戌無比的苦澀,現在又心虛,以為皇上冷笑的人是自己,因自己眼瞅著就要和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成親了,為皇后求情的嫌疑怎麼洗都洗不脫的,他連忙想解釋,「陛下,屬下定不會……」
南宮玄目光幽冷的瞥了他一眼,口氣里滿是對他的嫌棄,「你不會什麼?」又是一聲冷笑,「你以為朕真的懷疑皇后對朕不忠嗎?皇后若是那樣的人,就不至於等到今日,哼!」
宴戌一愣,頓時又一喜,「陛下,您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皇后所為嗎?」
「當然不信,皇后的為人,沒有比朕更清楚了,她要是想做點什麼,豈是那些蠢貨想發現就發現的?她們真的小看了皇后,簡直蠢不可及,還為自己的計謀沾沾自喜,都是些自以為是的蠢貨。」
「可是,這也夠毒辣的了,戚妃無辜喪命,這幕後之人也太膽大妄為了,不可謂不狠毒,竟然敢公然殺害戚妃,真的是德妃嗎?可是皇后娘娘和她並沒有什麼恩怨,也從未對她如何過,她為什麼要這樣?」
這也是南宮玄想不明白的,杜雨萱的那點心思,他清楚的很,她以前雖然張牙舞爪的,不過是個沒牙的老虎,也不是那種精於算計的,這次唯一沒在場的只有邵妃,難道是她?」
他對邵輕蕊的了解只是表面,她沒什麼突出的,南月女子以柔情似水為美,平日裡偶爾見到也是嬌嬌柔柔的,若說是她,也不無可能,只有心虛的人才不敢往前湊不是嗎?」
可是這件事總是透著一股古怪感,怎麼看都不像表面那般,「是誰現在都言之尚早,你仔細查查,朕一定要找到幕後真兇。」
「那皇后娘娘……」
「先禁足著吧,未嘗不是好事。」
宴戌更是不明白了,「皇上您明明相信皇后,為何還要禁足皇后?還要對她那般冷酷……」
「禁足皇后是不想讓她陷入這些煩亂中,有朕為她處理這一切,再有就是,上次給阿璃下毒的人一招不成,這次終於露出了尾巴……」
宴戌思索了片刻,倏然一驚,「陛下,您是說上次給皇后娘娘下毒,還有這次陷害,都是同一人所為?」
南宮玄背手在原地走了幾圈,「朕也希望不是,還有一點,朕擔憂宮中有奇門的人,否則那味毒又是從何而來?」
「奇門?」宴戌那張俊秀的臉上一凜,「皇上的意思是奇門滲透到宮中來了?」
南宮玄捏了捏眉心,「是啊,朕單憑對方這兩次,不管是從布局,還是那乾脆利落都讓朕不得不有這樣的懷疑。」
「是呀,皇后娘娘中毒的那件事,屬下手段用盡,都查出是戚妃妒忌生恨所為,到她那裡就斷了。」
「這就是奇門之人和隱門之人的厲害之處。」
「屬下只知道奇門和隱門之人都是紅塵之外的人,從不……」
宴戌的話語戛然而止,他想起了一宗往事,「主子,您說奇門會不會因安紫瑤雙眼和雙手之愁報復?」
南宮玄沉默,他在想著這中間的可能性,在師門的時候,奇門和隱門好像是兩個互不來往的鄰居,從來沒有任何的來往,更是互不侵犯。
在回來便在宴戌耳邊嘀咕幾句。
宴戌神色一稟,「是。」
待宴戌離開了,南宮玄唇角勾著一抹涼薄的笑容,「這一次,你還想逃脫嗎?朕很期待。」
時至午夜,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阿璃了無睡意,這是她醒來後下的第一場雨,她早就知道南月雨水多,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不免還新奇了一把。
紅袖待嫁不在宮中,身邊只有紅雲,好在沒傷到性命,這讓阿璃不住萬幸。
紅雲的脖子還隱隱作痛,她無事就自己揉,卻不滿的道:「主子,您也不著急還有心思賞雨,皇上都將您禁足了,你犯得可是殺人罪,還有首尾罪。」
「我急什麼?自然有急的。」
阿璃依舊趴在窗子那裡看,任由那陣陣的雨氣和冷風撲在臉上,這是她最喜歡的感覺。
後宮向來都是落井下石之人,皇帝連著三日都沒出現在儀坤宮,這讓很多人都生了旁的心思,對柏貴妃更是各種巴結吹捧,漸漸地連著日常供給都省了。
本來給紅袖定好的婚期也好像被人忘記了一般,讓在宮外的紅袖擔憂又著急,卻也無法。
儀坤宮裡一下就成了一座豪奢的冷宮,連宮女太監們,都不願從門前經過,就怕惹上晦氣。
夜黑的如潑墨般駭人,四周安靜的詭異,偶爾穿過甬巷的風聲帶著呼哨,像是周圍隱匿著未知的怪物張牙舞爪的隨時都會出來將人吞噬。
兩條黑影跳出儀坤宮的後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皇帝因皇后的過失為了安撫戚少保,追封戚妃為戚貴妃,而戚少保也因此官升一級,這才將此時平息下來。
然而皇上終究還是厭棄了皇后,對皇后不聞不問,更不去儀坤宮裡歇息夜夜宿在御書房裡。
後宮人心浮動,儀坤宮一下就被冷落成泥,別說其他了,就是水米都不給了。
儀坤宮外的守衛開始還在門口聲嘶力竭的求救,漸漸地裡面只聽到她在門口氣若遊絲的聲音了。
禁衛甲:「要不要稟報皇上,在這樣下去怕是會鬧出人命……」
禁衛乙:「不要多管閒事了,若是皇上心中有皇后自己就來了。」
禁衛甲:「這不好吧,就怕到時我們收到牽連……」
禁衛乙:「人又不是我們關起來的,我們只是守衛之責。」
……
而此時儀坤宮裡,溫度降到了冰點,南宮玄站在空蕩蕩的寢殿裡,面容一度成霜。
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