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人去午門

  賈頭領更是呵呵笑道：「兄弟，你有一手啊，不愧為新科狀元，就是比那些無知小民強。」

  說完狠狠瞪了一眼那坐堂郎中。

  卻見那郎中一直在看他喝水用過的碗。

  那碗看起來極其普通。

  但奇怪的是，碗內始終有一口清水。

  賈頭領嘖嘖感嘆，問李長生這是何物。

  李長生見眾人盯著不放，連忙將水喝了，收在懷裡道：「祖傳的寶貝，聾啞喝了，能通五竅，尋常人喝了，可驅疼痛，學名八功德水。」

  賈頭領自是相信此物的神奇。

  可坐堂大夫不信。

  正好那後堂熬藥的老夥計是個天生聾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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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每日阿巴，阿巴，什麼都不會。

  李長生見狀，便讓那老夥計喝了一口。

  隨即對道：「我來說，你來學，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趕著它，去趕集。」

  那聾啞的夥計聽完，欣喜不已地學了兩句。

  雖然說話含糊其辭，但也是有些模樣。

  這下就連大夫也覺得這碗神奇，願意出五十兩買下來。

  李長生笑道：「走開，走開，這般神物，五百兩，五千兩都不賣。」

  氣得那大夫只恨自己生錯了人家，家裡沒有這般神奇造化之物。

  就連賈頭領，都感覺不可思議。

  一時間街頭巷尾紛紛傳開。

  那被貶的新科狀元郎，家裡還有包治百病的神仙水。

  紛紛跑來求上一口。

  李長生也沒想到。

  無心之舉，竟然引來這般怪象。

  本以為這水平平無奇，卻是一門無本的好生意。

  當即就在坐堂郎中門前擺下攤位。

  尋常老百姓一口十錢。

  竟然招來萬人空巷。

  再看李長生，當天竟然背著一籮筐的銅錢回家，看著滿京城的人都羨慕這個敗家郎。

  甚至有人說，若是改成一口十兩，這李長生恐怕要發達。

  這下就連賈頭領也羨慕不已，便問，為何不加價。

  李長生笑道：「小富則安，何況這東西不治病，只是止痛而已。」

  這更讓賈頭領佩服此人的心性和品德。

  只可惜，如此好人，竟然被山陰公主看上。

  嘖嘖，這個好男人，沒救了。

  等劉老六知道，已經是次日。

  連忙跑到李長生那獻媚道：「新科狀元，能給我一口試試，看看我這瞎眼的珠子，還有救嗎？」

  李長生也不介意，便遞過去讓劉老六喝了一口。

  劉老六喝完，只感覺原本昏花的老眼，竟然格外明亮。

  再摘下眼罩，那瞎眼竟然也重現光明。

  就連許三多，也聽說此事，跑來蹭熱鬧。

  想要討要一碗，晚上回家和媳婦同房試試。

  李長生聽完，當即回絕道：「我這是八功德水，不是街頭的村藥，不能隨便試，萬一停不下來怎麼辦？」

  頓時逗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許三多被氣李長生氣得不成樣子。

  但礙於此刻求人，人家又可能是未來的駙馬，只能嘿笑道：「怎麼可能，給我一口，一口就好？」

  「嗯，不行，給你就是謀殺，我豈敢謀殺上司。」

  許三多再三央求，還是無效，最終失了顏面，還被下屬看了笑話，只好離開。

  不過他出門後，卻是對著門口狠狠啐了一口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仗著公主喜歡你嗎？這裡老子說得算，你還真以為能活著出去？早就有人想要你的狗命了。」

  說完氣呼呼地走開。

  不巧此話，被剛剛從廁所出來的劉老六聽見。

  幸好許三多沒看見劉老六。

  但劉老六記在心裡，回頭就告訴了李長生。

  李長生驚訝不已。

  也由此肯定，那日那具屍變的屍體，並非偶然。

  乃是許三多安排好的。

  衙役次日，本是想給他收屍，結果隔壁意外死了。

  可到底是何人想要他性命？

  這就不好調查了。

  但能肯定一點，他在這裡的日子，恐怕沒那麼好過。

  想要離開，也沒那麼容易。

  如今深陷棋局，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就在此時，一個衙役走來喊道：「李長生，今天你一人去午門領屍。」

  眾人一看便知道，這是許三多吩咐的。

  否則都是按順序排，哪裡單點過誰的名字。

  李長生也不介意，此刻神符在手，老鬼為徒，尋常屍體，奈何不了他。

  當即瀟灑地答應下來。

  之後推著小車，悠閒地朝著午門走去。

  今日午門，只斬首一人。

  乃是一個年輕的少年郎，約莫二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

  李長生來得晚了幾分，故而沒聽到審判，只看到了一具無頭屍體。

  劊子手見李長生來了，不耐煩地說道：「你們縫屍鋪的人，怎麼才來？趕緊收了，我走了。」

  說完扛著大刀，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好似斬首敵將的大英雄。

  李長生再看地上頭顱，雖是年輕，但卻怒目圓瞪，面帶殺氣，頭髮也紛紛豎立，好似炸毛的老貓，死得好是不平。

  就連見慣了屍體的李長生，也被嚇得一哆嗦。

  在看此人身形，十分魁梧。

  出於法醫的職業習慣，李長生留意了一下。

  發現此人虎口有老繭，那是長期拔刀，磨出來的。

  另外雙手肌肉十分發達，手臂粗壯，一看便是長期握刀。

  再加上那一身健壯的肌肉，此人生前絕對是武將。

  可他為何而死呢？

  本想找人問問。

  人家一看他那衣服，便都遠遠躲開，生怕沾染了縫屍鋪的晦氣。

  李長生只能推著屍體，折返回縫屍鋪，只等晚上縫屍，在通過系統看看此人的生平。

  而這一夜，縫屍鋪特別安靜。

  除了李長生，再無第二個人。

  就連劉老六，也回到城西的窩棚睡了。

  沒有人願意留在這個滿是血腥的地方過夜。

  對於他們來說，這裡晦氣太重，能躲多遠，自然就躲多遠。

  夜深人靜，北風悽厲。

  各屋漆黑一片，只有14號縫屍鋪內，火光搖曳。

  李長生照例，先打量了一番屍體。

  見沒有異象，便上了三炷香，開始縫合屍體。

  卻是不知，他拿起針的那一刻，二根香，竟然忽然斷了。

  李長生卻還在低頭縫合。

  幸好五斗鬼仙及時提醒。

  「主人，那香斷了，屍體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