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光杆支書

  張曉雨打了個飽嗝，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張嘴剛想說話，可就看見，周嬸子，從外面走進來了。

  周嬸子說：「你們吃早飯了嗎？沒吃的化，我給你們做？」

  周嬸子在村委會打掃完衛生，走在回來的路上，就想起這茬了，小山，一個男孩，那支書，又是城裡的女大學生，估計兩人都不會做飯，別兩人在餓著吧，所以，她從村委會回來後，在家中拿了些雞蛋和大米，又拿了兩件衣裳，就匆匆過來了。

  「嬸子，我們吃過了的。」李小山看了一眼，周嬸子手中拎的雞蛋和大米，心中一熱。

  周嬸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是的，嬸子，我們吃過了的，吃的魚湯。」張曉雨也跟著笑道。

  「哦，那就好。」周嬸子聽兩人這樣說，在看到桌子上的碗筷，心就放了下來，她把米和雞蛋放在了一邊，然後就是把兩件短袖襯衫遞給了李小山。

  「小山，你叔的，別嫌棄，別穿這長衫了，熱。」

  「好。」李小山爽快接受了，跟嬸子客氣，那就見外了，既然這世俗，現代社會的人都是這樣穿的，那自己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換上吧。」周嬸子笑道。

  「嗯。」李小山點點頭，接下來，李小山開始脫去長衫，他也沒覺有什麼不好意思，在門中修煉，基本都是赤著上身的。

  李小山長衫一脫，周嬸子年齡大了，且農村老少爺們，基本都是光著背的，她倒還好，臉色不變，可張曉雨確是臉色微微泛紅。

  別看張曉雨逗李小山，挺大膽的，其實真實內心，還是很保守的。

  22還沒談過男朋友，由此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現在城市裡很多女孩子呀，別說22了，有的17,8，就談過幾個了呢。

  這是張曉雨第一次近距離看到男人的身材，在不好意思的同時，她也是覺得蠻好奇的，不由還多看了兩眼……

  不得不說，這呆子真可以呀？

  身材真好呀！

  別看瘦弱，但是肌肉均勻，線條感十足。

  咦，那肩上怎麼回事？

  張曉雨看到了李小山肩上的牙印傷處了。

  她看到了，周嬸子也看到了，周嬸子問道：「小山，你這肩上，是怎麼回事呀？這是被咬的吧？」

  「是的，嬸子。」李小回話道。

  「這咬的如此厲害，是被惡狗咬的吧？」周嬸子繼續道。

  「這……」李小山聽言笑笑，然後看了一眼張曉雨，張曉雨一下子全部明白了過來，這是被自己咬的呢？

  哼！張曉雨瞪了一眼李小山， 心道：「你才惡狗呢。」

  還好，周嬸子沒有繼續在問下去，要不張曉雨真是會尷尬的沒法呆下去的。

  也是怕周嬸繼續問下去吧，所以張曉雨趕緊說道：「嬸子，現在也八點多了吧？我們可以去村委會上班了嗎？」

  「哦，好。我這就帶你去。」周嬸子應了一聲，然後對李小山笑笑，就轉身走了出去。

  周曉雨跟上，走過李小山旁邊時，狠狠的對李小山腦袋來了一下。

  李小山只能無語了，李小山也明白為什麼這妖女要對自己出手，只是，這跟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說的是被你這個惡狗咬的？

  ……

  在周嬸子的帶領下，張曉雨很快來到了李家村的村委會！

  「張支書，我們到了。」周嬸子笑道。

  「呃，到了，就這？」張曉雨真是徹底懵圈了。

  眼前是個石棉瓦搭建的簡易房，就這還村委會？

  仔細看了兩眼，這裡還真是村委會，旁邊村委會的牌子掛著呢，不過是紙張貼的，歪歪扭扭幾個大字，如果不是張曉雨看的仔細，還真認不出，這幾個字寫的是村委會！

  「呵呵，張支書，你別嫌棄，我們村窮，村上的集體經費基本是沒有的，就這石棉瓦的辦公室，還是我自掏腰包，給你搭的呢？」周嬸子略顯尷尬的道。

  「嬸子，你別誤會，我不是嫌棄，只是，這也太……算了，嬸子我問你呀，鄉鎮財務沒有補助嗎？」張曉雨問。

  「財務補助，我沒聽說呀，不過就算有，我估計也得等兩年，因為我們村去年才被劃分到版圖內，現在補助這塊，我反正是沒有領過。」周嬸子想了想回話說。

  「好吧，我會跟鄉鎮反應的。」張曉雨說了一句，就走進了村委會。

  說是村委會，其實就是一石棉瓦屋子，裡面呢擺設呢，也就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電燈沒有，電腦沒有，固定電話也沒有？

  這……

  哎，算了，這地方就是窮，還能指望什麼條件呀？且自己不就是因為這地方窮，才主動要求來到這裡的嗎。

  所以，張曉雨平復了下心緒，對周嬸子說道：「嬸子，那我們村委會的工作人員呢？向村長，村主任，會計，出納？」

  周嬸子擺擺手道：「這些都沒有，現在村委會，就你我二人，村官大家都不願意干，村上，年紀輕的，今年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還要干農活，所以沒人願意呀，而且就我這個婦女主任，也快沒有了，因為張支書呀，我要跟你辭職了。」

  張曉雨：「……」

  好嗎，合著我這是光杆司令呀？

  就一個手下，她還要辭職了？

  那這說不得，這唯一的手下，我得留一留，於是張曉雨說道：「嬸子別呀，你先說說看，你為什麼要辭職呀？」

  周嬸子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婦女主任太得罪人，而且家人也不理解。

  所以她必須辭職！

  追其具體原由，就是要落實計劃生育。

  李家村境況比較特殊，所以觀念呢，比一般的農村還要落後，這計劃生育，一時半會，村民們還理解不了。

  生個男娃，留個後，這思想根生蒂固！

  你不讓她生？這太得罪人了。

  周嬸子，都被人戳脊梁骨了，村民們都說，她自己生不了，拿著雞毛當令箭，來禍害村里人了。

  其實吧，就連周嬸子自己，都理解不了這計劃生育。

  這都人家小兩口的炕上的那點事情，只要身體好，可以生，隨便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

  張曉雨聽完，對於周嬸子，是表示理解的，確實這工作不好干。

  但張曉雨還是試圖挽留著：「嬸子，能不能留下，我一外地人，對這裡很多都不熟悉，你這辭職了，我自己這麼開展工作呀？」

  「我也想幫你呀，張支書，只是我家男人說了，如果我在幹這婦女主任，管這些缺德事，就打斷我的腿，所以，我也沒辦法呀……」

  微微停頓，周嬸子繼續說道：「張支書呀，我們村，大多數人都沒走出去過，所以對外面的世界，觀點，認識，都是陌生的，有些工作確實不好做，但是我們的村民都是淳樸的，善良的。您是大學生，大知識份子，我相信一定可以把我們這裡改變的更好的。」

  「好吧，我會努力的！」張曉雨見周嬸子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強留，畢竟也不能因為工作，讓人家家庭產生矛盾不是？

  算了，光杆司令，就光杆司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