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牆倒眾人推
2024-06-09 06:15:00
作者: 聞雪公子
面對百姓的盛情,宗政空暝縱然覺得難卻,可是他還是拒絕了百姓們的一番好意。
說到底,他只是做了他應該做的而已。
從江州回了青城,宗政空暝便開始忙了起來。
韋心蘭雖然名義上是宗政空暝的謀士,可是卻沒有真正地和宗政空暝一起出去辦什麼事情過。
韋心蘭自己閒不下來,只能每天呆在宗政空暝的書房裡,一本一本地去看宗政空暝的藏書。
這天,韋心蘭正拿著一本教下圍棋的書,在棋盤上擺弄著黑白棋子,然後宗政空暝便身穿朝服走了進來。
「本王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
宗政空暝看到韋心蘭,二話沒說就抓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王爺,你這是幹什麼?」韋心蘭不明所以。
宗政空暝應聲停住了腳步,「對了,本王還沒有把朝服換下來。」
然後宗政空暝又把韋心蘭扔在當地,自己連忙去把朝服換了下來,把自己平時穿的常服套在了身上。
「王爺,我們這是要去哪?」
「工部。」
韋心蘭挑眉,「去工部幹什麼?」
「拿封條。」
韋心蘭心裡還說拿封條這是要封什麼,結果宗政空暝拿上封條以後,就解開了韋心蘭的這個疑惑。
宗政空暝帶著一幫屬下,連同韋心蘭一起,去了一處已經關了門的紡織廠門口。
「這不就是一家已經倒閉了的紡織廠嗎?怎麼貼封條這種小事也要你來管?」韋心蘭著實不解。
宗政空暝解釋道:「這可不是紡織廠。」
宗政空暝讓身後的三個人上前,硬生生地把這紡織廠的門給踹開,然後大搖大擺地帶著自己的人走了進去。
進入紡織廠,韋心蘭只有在臨近門口的地方看到了幾架紡織用的機器,再往裡頭走,卻看不到了。
地上大片大片地撒著白色的粉末,遍地只能看到隨地亂放著的麻袋,還有大鐵鍋。
「這些白色粉末是什麼?」韋心蘭蹲下來,捻起那些白色粉末聞了聞。
這些白色粉末看上去像是什麼結晶體碾碎成了粉末的樣子,仔細聞是能聞得到有一股子的海腥味,有些刺鼻難聞。
「這些是海鹽。」宗政空暝解釋道。
「海鹽?」韋心蘭拍了拍手掌,然後站了起來。
「可是這不是紡織廠嗎?」
宗政空暝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了一眼韋心蘭。
韋心蘭一下子就懂了,「你是說,這個紡織廠的人,打著紡織廠的名義,造私鹽?」
「這些連私鹽都算不上,他們是用的運回來的海水製成的海鹽,充當做官鹽販賣出去。」
宗政空暝雙手背到身後,說道。
宗政空暝一邊帶著韋心蘭看這間紡織廠,一邊朝韋心蘭解釋來龍去脈。
這件事還要從被押回青城的江州知府身上說起。
江州知府貪污一案受到了刑部的重點辦理,因為皇上發了話,所以刑部基本上是無所不用其極地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為的是讓江州知府把他所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吐口。
這一下子,就把青城紡織廠造私鹽的事情給吐了出來。
這間紡織廠,是太子名下的產業,太子因為在江州沒有好好賑災,和江州知府同流合污一事,惹得宗政呼雲對他越發的失望了起來。
宗政瀚成原本現在就不得龍心,現在又被江州知府給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上肯定是龍顏震怒。
宗政呼雲要徹查這件事,所以就把任務交給了剛剛回來的宗政空暝。
宗政空暝回來半個月,一直在忙著調查這件事。
他也是最近才找出這處被宗政瀚成藏在拐彎抹角里的紡織廠。
他抓到了幾個還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紡織廠的工人,審訊之下才知,宗政瀚成讓人偷偷地運了海水回來,然後製成海鹽再充當做官鹽販賣出去。
官鹽是經過細加工的食用鹽,而海鹽更準確的說是指經過水蒸發的粗製鹽。
人體吃掉這樣的粗製海鹽,對身體並無益處不說,反而還可能生病。
不得不說,宗政瀚成也是利慾薰心了,才會幹這樣的事情。
無論哪朝哪代,販賣私鹽製造私鹽,都是一等一的重罪。
現在天子腳下,都有這樣的製造私鹽的場子了,這讓百姓們如何安居樂業?
所以根本不用深思,便能知道,這個太子的太子之位,怕是做不久了。
怕是宗政瀚成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這個封條,貼上吧。」
宗政空暝帶著人走出了紡織廠,他把封條遞給了一旁候著的人。
韋心蘭站在一旁,看著那人把封條以交叉的形式貼在了紡織廠的大門上。
這一個大大的『叉』,也同時打在了宗政瀚成的身上。
宗政空暝辦完了事情,帶著韋心蘭回了王府。
可是韋心蘭卻發現,宗政空暝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爺,你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
宗政空暝嘆口氣,「因為本王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是嗎?」
宗政空暝自己也說不清楚,因為這只是一種感覺,他覺得,這件事,和老三宗政宣澤有扯不清的關係。
宗政宣澤和赤焰國君主有來往,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只不過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申煌烈之間有聯繫。
難不成,是為了皇位嗎?
正當宗政空暝思索的時候,王府看門的下人跑了進來。
「王爺,太子爺到訪。」
宗政空暝和韋心蘭對視一眼,然後宗政空暝抬了抬下巴,「請太子去會客廳。」
「是。」
宗政空暝沒有讓韋心蘭跟著他去,而是自己一個人去見太子。
在會客廳見到太子以後,宗政空暝便發現,太子整個人滄桑頹廢了許多。
「太子近來可好?」
「本宮好不好,譽王你應該一清二楚才對。」
太子冷笑一聲,話語裡頭帶著刺。
宗政空暝並沒有和宗政瀚成爭鋒相對的意思,他坐在主位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太子到訪所為何事。
「本太子只是想來告訴你,本太子是被人所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