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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時光掩埋的情深(114)

2024-05-01 11:41:59 作者: 南音音

  兩個人離得不近不遠。餘澤堯站在門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眶裡浮出的一層薄薄的霧氣。

  她眼裡聚滿了失望和受傷。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鬆開,又握緊。

  一個簡單的』是』字,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如此沉重過。沉重到竟深吸幾口氣,都說不出口。

  「你不要再說了!」他的沉默,讓景譽覺得心都死透了。失控的抓過枕頭朝他猛地砸過去,「你走,馬上走!」

  餘澤堯沒有躲。雙手一伸,將枕頭接了個結結實實。

  景譽像是痛到了極點,光著腳從床上下來,失控的奮力把他往門外推。

  下一瞬,門』砰——』一聲關上。

  厚重的門,阻隔了他和她。

  

  那重重的一聲,同時砸在兩個人心上。也同時……

  關上了兩個人的心門。

  門外,餘澤堯重喘一聲,一拳重重的砸在牆上。手上,當下血肉模糊,可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已然麻木。

  而門內,景譽木然的靠在門上。她死死咬著下唇,極力克制著,不讓眼淚瀰漫出眼眶,可是,蹲下身,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砸在了地板上。

  ———

  餘澤堯開著車在夜色里狂奔。車速一直飆到150,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快。

  他的車,一路開到溫衍之那兒。溫衍之剛睡下,便被傭人請下了樓。見到半夜突然到訪的餘澤堯,嚇一大跳。

  「你怎麼了?」溫衍之一眼就看出餘澤堯的不對勁。

  餘澤堯也不說話,逕自進了他別墅的餐廳,而後熟門熟路的下了地窖。溫衍之嚷嚷著:「喂,你已經滿身酒氣了,還喝酒?」

  回答他的是無聲。

  溫衍之嘆氣,只指揮著旁邊的傭人,「去準備醒酒器,和兩個酒杯。」

  「是的,溫少爺。」

  一會兒,餘澤堯從酒窖出來,他始終一語不發。連醒酒器都沒有用上,直接倒進了酒杯里。

  溫衍之瞄了他好幾眼,看看他,又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傷。

  「這怎麼了?」溫衍之好整以暇的打量,「自己砸的?」

  餘澤堯只抿了口酒,在沙發上坐下,並不回話。目光沉沉的落在窗外,無比的暗淡。

  溫衍之敏感的察覺出了不對勁,「和你們家景譽鬧彆扭了?你不是一整夜都在夜勃……」

  他的話,說到這,因為餘澤堯投射過來的一個冷厲的眼神而驀地收住。

  溫衍之舉手投降,「不說了。」

  餘澤堯定定的盯著溫衍之,突然幽沉的開口:「景晁臣醒了。」

  溫衍之一怔。

  而後才道:「景譽都知道了?」

  餘澤堯沒做聲。

  溫衍之正了正色,冷聲道:「這是政丨治丨鬥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景晁臣到現在沒死,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政治是冰冷無情的,可是人不是。」餘澤堯握緊酒杯,「她不是圈內的人,她也永遠無法明白』你死我活』的無奈。景晁臣是她父親,她敬仰和深愛的父親。她原本美滿的家庭,現在落成這樣,她不可能釋懷。」

  「但這件事的主導並非是你,她不能將罪統統推在你身上。」

  「非我主導,卻是由我默許。」

  「那時候你也並不知道你會愛上她!」溫衍之道:「如果你知道你會愛上她,你還會默許這種事發生?」

  餘澤堯沒有再回溫衍之的話。

  他會默許嗎?當然不會。有些人的出現,之於他的意義,是呵護她守護她。而並非傷害她,推開她。

  餘澤堯將一口酒抿盡,就在此刻,手機乍然響起。

  這是私人號碼。現在能打到這兒來的只有莊嚴他們這些親近的人。

  他才接通,莊嚴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先生,密鑰找到了!」

  「在哪裡找到的?」

  「今天傭人在給景小姐房間收拾的時候,找到一個金鎖。我們懷疑這個金鎖就是密鑰。可能需要您過來一趟。」

  餘澤堯掛了電話,放下酒杯,「有事,我先走。」

  「怎麼了?」溫衍之起身。

  「密鑰找到了。」餘澤堯走出去一步,想起什麼,又回頭:「幫我放消息出去,告訴所有人密鑰在我這兒。」

  溫衍之皺眉,「你這麼做太危險了!」

  所有人拿到密鑰都會選擇不把消息透露出去,要知道,一旦拿到這個東西,國內外的殺手都會找上門來,他勢必就成一個活靶子。

  「我有考量,照我說的做就行。」

  「考量個屁!」溫衍之有些焦躁,「你這分明就是為了轉移他們的戰鬥力,不讓他們再去對付景晁臣。」

  「你和景榮不也算是朋友嗎?你難道希望他們去對付景晁臣?」餘澤堯瞥他一眼。

  溫衍之一愣。

  半晌,才道:「我的確不希望,但也不希望你有事。」

  「這麼多人跟著我,我能有什麼事?」餘澤堯臨走前,提醒他,「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景榮照顧好。」

  照顧個屁!

  那小子都有女人照顧了,哪還用得上他?!

  ——————

  這一夜,景譽無眠。眼睛下是深重的黑眼圈。

  天亮的時候,燒已經退了。可是,身體的痛,像是被慢慢喚醒。只一動腿,便疼得鑽心。

  她抱著被子坐起身,手移到床頭,想喝口水。視線,一下子就看到床頭放著的藥片。

  避丨孕藥。

  看來,是他留在這兒的。

  她嘲弄一笑。好在,他還沒至於喪心病狂到逼她給他生個孩子。景譽摸到藥片,撥開錫紙來,將藥吞下去。

  兩片小小的藥片,苦得鑽心,一如,她此刻的心。

  吃完藥,她從房間裡出來,走到樓下。整個屋子依舊很安靜,她打開冰箱,給自己熬了粥,才裹了條披風拉開門走出別墅。

  外面的風颳過來,雖然冷,可是,卻讓她覺得舒暢自在。一個人在一個毫無人跡的屋子裡悶久了,是遲早會悶出病來的。

  「景小姐。」門口的保鏢和她打招呼。

  她微微點頭,「昨天余先生來的時候有和你們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我父親嗎?」

  「余先生不曾交代,但余先生剛打電話過來說了,如果您想去上班,可以允許去醫院重新工作。」

  還有更新,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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