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時光掩埋的情深(82)
2024-05-01 11:40:56
作者: 南音音
當然,不單單是溫雪驚訝,家裡上下每一個管家和傭人都驚訝。
溫衍之就當看不到其他人驚疑的神色,自顧自的指揮人把男孩往裡面抬。一邊指揮還一邊不忘提醒:「小心點,別碰到他!電梯在那邊!」
一群人抬著輪椅往電梯的方向走,家裡一下子熱鬧非凡。
溫雪被徹底的忽略掉了,而且,根本沒人要給她解惑,那還得了?長腿一跨,擋了少年的去路。
一路勞累,少年坐在輪椅上有些昏沉,疲倦得很。看到一個美人站在自己面前,眸子稍微抬了抬。
「你是什麼人?」溫雪也不客氣的問。
「姐,你別在這胡鬧。」溫衍之把溫雪拽開。
原來是溫衍之的姐姐。景榮向來是個認生的人,跟著溫衍之叫聲』姐姐』會覺得奇怪。也就只是淺淺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誰胡鬧?我看胡鬧的是你吧!」溫雪沒好氣的在弟弟手上扇了一掌,「你小子,沒人管你,你都能上天了!小弟弟,你老實說,是不是我弟弟強迫你了?」
「?」景榮滿頭問號。強迫什麼?強迫來他家嗎?好像也能算得上是。
溫衍之頭痛,下逐客令,「姐,你趕緊走吧。」
「我看你是活膩了,你女人玩膩了,現在改對男人下手?你瘋了吧!」溫雪教訓弟弟,「要是被爸知道了,還不打斷你這雙腿。我告訴你啊,你趕緊送人家小弟弟回去。你是怎麼下得了手的,人家看起來比你小不少吧,還是孩子吧!」
溫衍之眉心突突直跳,敷衍著:「是是是,馬上就送回去。您先操心操心您自己吧!」
溫大小姐這話,吼得全屋子人都聽到了。傭人和管家的視線一會兒在溫少爺身上逡巡,一會兒又投向景榮。逡巡來,逡巡去,曖昧無比。
「……」景榮還染著些許稚氣的臉龐漲得通紅,那些眼神更是叫他倍覺窘迫。
好像他和溫衍之的關係真不簡單似的。
等到溫衍之把溫雪穩了下來,景榮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解釋:「你誤會了,我和溫先生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溫雪眼神環顧一圈,一臉的不相信,「不太普通吧?」
「是,不普通。他是老余的小舅子。」
「澤堯的小舅子?」溫雪聽到這話,不由得多看了景榮幾眼。最終,也不知道是信沒信,反正被溫衍之連拖帶拽的給拉出了別墅。
溫雪被弟弟塞上車,還在罵他,「臭小子,翅膀硬了,現在也敢這麼對我了!包——我的包!」
溫衍之從送出來的傭人手裡接過包,給她扔到副駕駛座上,「姐,以後沒別的事就少來。」
溫雪降下車窗來,眯眼瞅著他,「我來怎麼了?你怕什麼?」
「我是不怕。不過他不一樣。」溫衍之道:「他是個病患,病情比較嚴重。你這麼吵吵嚷嚷,我怕嚇到他。」
「天啦!」溫雪誇張的打了個激靈,把手臂伸出去給他看,「你自己看看,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平日裡對哪個女人都沒這麼上心吧?」
溫衍之沒理會她,轉身準備回別墅。
「溫衍之!」溫雪看著那背影,把他叫住。
「又怎麼了?」他扭過身來。
「你小子……」她似不相信,有些狐疑,但又還是沒忍住,出口道:「你小子不會突然改了性取向了吧?」
溫衍之嗤一聲,賞了個白眼過去,「神經病!」
————————
景譽很累。睡得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聽到餘澤堯在講電話。
她翻個身子,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男人站定在陽台上頎長的身影。身上就穿了件酒店裡的白色睡袍,露出半截結實的小腿來。景譽看著那背影,想起昨夜的事,臉上還有些溫熱。
他像是感覺到她已經醒了,轉過臉來。對上她的眼神,他眼裡綴著淺淡的笑。景譽這麼看著,只覺得內心漾著一圈圈溫暖。他平日裡其實是個很少笑的人,掛心的事太多,多半的時候心事重重。
他的聲音響起,「行了,先不說了。晚點再碰面。」
電話掛了,他逕自走了進來。
景譽又倒回枕頭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餘澤堯坐在床邊,垂首看她,「睡醒了?」
「其實還想睡會兒。」景譽蜷縮了下身體,側著身面對他這邊,「現在幾點了?」
餘澤堯把袖子掀開,將腕錶露在她面前。景譽看了下,』啊』一聲,「都11點了!我睡太久了,以為現在才8點多。」
「昨晚累了,今天多睡會兒也無妨。」
「是不是耽誤你的事了?」景譽道:「我現在起來。」
「上午的事,讓莊嚴挪到了下午。不過,剛剛媽打電話過來,讓我過去吃午飯。」餘澤堯望著正要坐起身的她,將自己的手遞過去,拉了她一把,才道:「你一起去。」
景譽思忖一瞬,問:「我去可以嗎?」
餘澤堯低笑一聲,「有什麼不可以,那兒你過去不是常去?」
「以前我是夫人的醫生,現在……」景譽說到這,卡了殼。餘澤堯湊近一些,看著她因為昨晚的經歷變得越發粉嫩可人的臉蛋,似笑非笑,「現在是什麼?」
這人喜歡逗自己。景譽不說,反倒是望著他,問:「以前怎麼總那麼巧,每次去夫人那兒,就能遇上你?」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餘澤堯單手撐在她身側,「不過是有很多有心人罷了。」
他說得很平淡,可是,這話卻讓她心裡漾出一圈圈漣漪。
她又想起他曾經和她說過的,找了她許多年的那些話。不是哄她的假話。
「想什麼?」見她沒出聲,餘澤堯問了一聲。能清楚的看到她眼裡的波瀾。她突然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毫無徵兆。
這一下,讓餘澤堯震了震。
他眼神里幾番流轉。最後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她被看得很是窘迫,卻也迎著他的眼神躲都不曾躲開,「昨天不是冤枉我親你了嗎?現在這樣才真算是。」
這要命的女人,總有些小招要叫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