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切都結束了

  傅斯年坐在辦公室裡面，周身籠罩著陰寒，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去匯報工作。

  桌上放的是方心語郵寄過來的快件，一份她已經簽名的離婚協議書，一枚婚戒。

  

  他冷眼看著，她要開始新生了嗎？那他呢？永遠在這份悔恨和愧疚的深淵之中無法抽身。

  自己一己之私，娶了她，還是錯了嗎？

  過去的終將過去。方心語現在只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生活，離開傅斯年，離開這段束縛自己，也束縛他的婚姻。

  出院後，方心語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阿宇經常會上門看望她，方心語漸漸察覺到了什麼……

  夜晚，阿宇藉口喝水，上樓和方心語獨處了很久。直至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他才緩緩起身。

  方心語像對待客人一般，客客氣氣，將他送到了樓下。

  「心語，我……」阿宇變得猶豫起來。

  「很晚了，回去吧！」方心語隱隱約約知道接下來的話。

  「心語，我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嗎？」阿宇將心底的話吐露。這是他多年前就想做的事情，一直等到了現在。

  方心語垂下眼眸，微微笑了一下，抬眸說道：「阿宇，我現在的心已經空了，沒有人能再將它填滿了。」

  「呵，」阿宇苦笑了一下，「是我太留戀當年的事了。」

  「當年的事，只是一個美好的錯誤。」方心語淡淡說著，就像是看開了一般。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阿宇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將方心語嚇跑。

  方心語坦蕩地笑道：「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我能不能抱抱你，朋友。」阿宇的眼神澄澈，不夾雜半分的曖昧。

  方心語看著他，良久，點點頭，她很珍惜朋友，但分得清情況。

  阿宇將她輕輕摟在懷中，淡淡說道：「最好的朋友。」而後慢慢放開方心語，淡然離去。

  方心語看著阿宇的背影，心中默默想著：其實我知道的，我愛的不是圍牆裡的人，我愛的從來只有他，哪怕當年那個人是你，我也知道，我一直愛的人，是誰。

  即便是他不愛我，即便他一直在利用我。

  一生，愛過一個人，就可以，從此以後，就該放下這段過去了。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身旁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方心語轉身，見是傅斯年，瞬間戒備起來，冷冷問道：「你來幹什麼？」

  「看見我，有那麼厭惡嗎？」傅斯年像是被方心語的眼神傷害了一般，心裡雖止不住的疼，可臉上卻因為方心語的態度也變得愈發冷漠起來。

  方心語轉身就要上樓，被傅斯年一把拽住。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方心語掙扎著要將傅斯年甩開。

  「怎麼，可以接受別人的擁抱，卻讓我放開你？」傅斯年猩紅著眼，咬牙切齒。

  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想告訴她自己上次之所以違心說不愛她的原因，不想看到的竟是這樣的畫面。

  他不是沒有告訴自己，放過她，可以放過她了，她愛的人終究不是自己，但是不行，他做不到，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

  可是明明是想要好好和她說話的，為什麼話到嘴邊，卻總是成了傷害？是妒忌嗎。

  因為妒忌，他恨不得上前制止，但那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最虧欠的人，卻愛著自己所愛的人……

  「你在監視我？你真的瘋了！放手！」

  方心語恨恨地甩開傅斯年的手，想要上樓，但傅斯年反拽著她的手強行將她拽到了樓上。

  「傅斯年，你想幹嘛？」方心語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得被傅斯年拽上去。

  他沒有說話，只是上樓後，放開了方心語，將門反鎖了。

  方心語頓感不妙，傅斯年的雙眸之中的危險氣息，帶著一點點猩紅和掠奪。

  她太了解傅斯年了，心裡咯噔一下。

  「你冷靜一點！」方心語意識到自己現在很危險。

  傅斯年一言不發，脫下了西裝外套，扯開了脖子上的領帶，鬆開襯衫的兩個扣子，緩緩向方心語靠近。

  方心語想逃，卻被傅斯年按在了沙發之上，動彈不得。

  「傅斯年，你冷靜一點，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方心語極力地掙扎。

  他看起來完全喪失了理智，他狠狠抵上她的唇。

  不似往日甜蜜時的珍惜和溫潤，他就像是飢餓的野獸，強取豪奪，毫無章法地吞噬她柔軟的唇瓣。

  他的唇齒之間有著冷冽的氣息，方心語張嘴便咬，傅斯年吃痛的鬆開她的唇瓣，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傅斯年，不要讓我更加討厭你！」方心語冷冷地盯著他。

  他的眼神又是痛苦了幾分，卻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的血跡未乾，看上去多了幾分邪佞和猙獰。

  滾燙的身體緊緊貼著她，讓她掙扎不得，逃脫不得。

  他低下頭，唇貼在她的耳邊，陰沉卻又有些淒涼地說道：「討厭我也好，憎恨我也罷，都無所謂了！」

  說完，張開嘴唇輕咬她的耳垂，舌尖微微舔舐著。

  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耳根子直入心底，方心語倒吸一口冷氣，她很想忍住身體的反應，卻蠕動自己的身子，最終忍不住哀求道：「傅斯年，不要這樣，放過我……求求你……」

  寒光掠過傅斯年的雙眸，陰霾漸漸覆上，他冷笑：「倒是很久沒有聽見你求我了……」

  身上的衣服盡數褪去，方心語痛苦地垂下眼淚，被傅斯年含進嘴裡，炙熱的肌膚灼痛了她。

  明白掙扎已經是徒勞，方心語緊緊抿著自己的唇，不願發出難堪的聲響……

  傅斯年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面色複雜地看著方心語的髮絲凌亂，雙眼無神。

  良久，方心語從這一場難堪的接觸之中回神，語氣不疾不徐，聲音淡漠，說道：「把離婚協議簽了吧，我已經，不愛你了。」

  傅斯年怔怔看著她。

  她的眼裡，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不舍，冷靜異常。

  當真是，不愛了……

  自始至終，她都不屬於自己……

  「如果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便成全你。」傅斯年像被抽空了力氣，掙扎著站起身，他眼眸中的痛苦，方心語沒有看見。

  靜靜看了方心語好一陣子，傅斯年轉身離開。

  方心語抱著自己的雙臂，蹲在角落裡，像極了一隻畏寒的小動物，緊縮著身子。

  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傅斯年了。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