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因為你在這
2024-06-09 05:46:35
作者: 濱濱有鯉
聽到趙益棋的回答,麗妃笑道:「哦?為何不是太子,明明他才是未來皇位的繼承者,你的正面敵人啊。」
「母妃,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平日裡給人一種攻於心計的三皇子,此刻卻像個沒長大的孩童般,跺起了腳滿臉不甘的低嚷道,「太子背後有皇后娘娘,孩兒背後有您,可無論是太子還是我,甚至是當年最受父皇寵愛的七弟,都沒有一人能將那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九子徹底整垮!如今他雖陷困泥潭,可誰能保證他哪一日不會死灰復燃?我們心裡都清楚,他的復燃之日,便是我們的死期!」
面對著這樣一個如此可怕的潛在威脅,能有機會趁其無法反抗之時一擊必殺,焉能錯過?
麗妃娘娘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兒終於看清了局勢!沒錯,以目前的形勢,選擇藉機除去小九子更為明智!」
「母妃,那明日會審我們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不要做,就當自己是純粹看戲的……事實,我們也確實是看戲的。」麗妃笑道。
「既是這樣,那孩兒便先回去了。」
「嗯。」
看著趙益棋離去的背影,麗妃娘娘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適時,一陣夜風從窗縫裡透入,輕蹙下眉,喃喃道:「看來皇城的冬天會比往年來得更早,也更冷……」
天色漸亮。
從書房上抬起頭,看著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趙炎煊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輕嘆一聲。
唉,一夜過去了,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他的預想進行。
本以為三皇子在得知太子私自回京的消息後會按捺不住的前去告發,不想他去找了麗妃。至於去找麗妃的原因,密探捎回的情報是:三皇子於下半夜收到一封飛鴿密函。
寄密函的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兩邊跳?
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蓉蓉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王爺,宮裡來了太監,說是帶了陛下的口諭,要您即刻前往刑部。」白林面色忡憂的推門而入。
跟在他身後的墨夜鐵青著一臉,讓原本就稜角分明輪廓剛毅的臉變得更加的生人勿近。
越過白林,他快步走到趙炎煊面前。
見他黑著一張臉欲言又止,趙炎煊不禁輕笑出聲:「怎麼?你還想讓王爺抗旨不成?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躲是沒用的。
墨夜緊鎖著一雙眉,直截了當的說道:「王爺,屬下不喜歡聽這句話。」
「哦?為什麼?」趙炎煊有些好奇的停下腳步。
「因為這句話此前是錢姑娘經常掛在嘴邊的,事實證明……晦氣!」白林微繃著下巴替墨夜作出了回答。
趙炎煊:「……」這句話本來就是用作形容認命與晦氣的啊,你倆將這鍋甩給蓉蓉,就不怕她回頭找你倆算帳?
刑部,正堂。
這大概是除了四年前七皇子遇害身亡一案後,第二次如此寂靜的熱鬧了吧。
現場人滿為患,卻又個個噤若寒蟬。
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寬敞森嚴的大堂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低眸垂首的恭恭敬敬跪著或站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主位上的那人,從而讓自己成為最為悲催的炮灰。
年過半百的大頌皇帝端坐於主位之上,銳利而冷冽的目光透過略微下垂的眼皮如刀般掃過全場,落到跪於大堂正中間空地的一行人,最後鎖定在錢蓉的身上。
這是錢蓉第一次以人的形態出現在他的面前,卻不想微微抬頭偷眼之際竟與他審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不免一陣心虛,遂急忙將視線移開。
「你就是沈府五小姐沈言婉?」皇帝威嚴宏亮又滿是憤怒的聲音於刑部大堂響起。
「回陛下,正是臣女。」錢蓉低頭應道。
心底卻暗忖:切,一段時間沒見,這個老男人好像比之前丑了不少。
「你膽敢投放巫毒娃娃詛咒太子?你可知在皇城內行巫蠱可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皇帝徒然怒喝。
「陛下息怒,臣女是冤枉的……」
驀地,坐於皇帝身邊的中年女人伸手怒指著她,厲聲打斷她的申冤:「這個巫毒娃娃是在離你住所不足十米的荷花塘里被打撈出來的!同時也是李婕妤畏罪自殺之前親口承認的!這一切,陛下與本宮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鐵證面前,你何冤可訴!」
看著對方頭頂上那誇張的鳳凰展翅冠飾,及同樣黃得晃眼的鳳袍,錢蓉一眼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皇后娘娘!同時也是東宮太子的母妃。
暗撇了下嘴角,她悻悻的想著:天下沒有哪一個女人在面對著蓄意謀害自己兒子的女人時還會保持禮貌與微笑,沒一見面就當眾給她兩巴掌已經算是修養極佳了。
暗吸一口氣,她硬著頭皮直視著對方的眼,不怕死的回應道:「恕臣女斗膽直言,臣女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李婕妤!」
「大膽!事到如今你竟還想狡辯!」張御史受皇后之命,將一份畫了押的證詞丟到她的面前。
從地面上拴起那捲證詞,錢蓉頗為吃力的認真看著。
就在她看得吃力,旁邊的人等著無力的時候,門外傳來通報聲,「荊山王到!」
聽到這聲通報,她下意識的回頭望向刑部的大門,臉上掠過一抺欣喜。但很快又被焦慮與擔憂所取代。
因為她想起這是哪裡,而他又是因何而來。
靜立於屏風之後的洛子川將她臉上的視線捕捉的一清二楚,眸光頓時沉下。
曾經,她的眼裡只有他,那份欣喜,那份擔憂……統統都屬於他。
如今,她卻將它們給了另一個男人!
不可原諒!
刑部大門處,一道身影進入了眾人的視線。在這片視野里,他是所有人眼光的焦點——耀眼到宛如謫仙下界。
白色為主藍色為底的束腰錦袍將他的好身體更是突顯的頎長挺拔,那如玉般滑潤的肌膚在深秋晨曦的映照下,更是顯得晶瑩剔透。尤其是那雙爍亮如辰的眸子,讓人魅惑的讓人移不開眼。
所有的人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微微恍了神,甚至就連高坐於主位的大頌皇帝也情不自禁的這一瞬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自豪感。
哈,試問天底下,除了他,誰還能生出如此優秀俊美的兒子?
遺憾的是,這份自豪僅僅只維持了三秒便被一道極其違和的驚呼聲給打散了。
「臥槽!一個男人這麼風騷,還讓我們女人怎麼混啊?讓我怎麼可能會有安全感?」像被眼前的美色給迷惑了心智般,錢蓉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現在是深居閨中性格孤僻敏感的千金小姐,更忘了眼下的處境,本性暴露的驚呼出聲。
見到她,趙炎煊雙眼一亮,同時快步走向她,眉眼彎彎的說道:「婉兒別怕,本王這就帶你回去。」
「你腦袋被門夾了?這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情嬉皮笑臉……你幹嘛要來啊?!」仿佛被他燦爛的笑臉刺醒,錢蓉一掃方才的花痴,怒氣沖沖的問道。
「因為你在這啊,所以本王不得不來。」趙炎煊一邊說一邊伸手撫上她的臉,當著眾人的面不安分的來回摩挲著。
因為你在這……短短的五個字宛若一顆巨石投入了錢蓉的心湖,讓她剎間紅了眼眶。
在此之前,除了外公,沒有人如此溫柔的對待她。
「啊,怎麼哭了?別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本王可就不要你了!」年輕英俊的男人臉龐映入眼中,還沒等她作出反應,『嚒』的一聲,泛紅的眼眶被人溫柔的親了下。
錢蓉嚇了一跳,剛想開口罵他,卻已經有人替她罵了出來。
「孽障!」坐在最上面的帝王怒斥出聲。
錢蓉感覺到那雙撫摩著自己臉頰的手微微僵了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放開她的臉龐,趙炎煊轉身衝著大頌皇帝行了個禮,笑嘻嘻地道:「兒臣來遲,望父皇恕罪。」
嘴上是這麼說,可語氣與神情中不見半絲的愧意。
「成何體統!還不給朕滾到一邊站著去!」大頌皇帝顯然是極其反感趙炎煊方才的那番輕挑舉止,以至於都懶得跟他多說一句話。
趙炎煊吊兒郎當地應了一聲是,便站到了錢蓉的身邊,無視旁人怪異的目光對著她不停的擠眉弄眼。
這傢伙……分明就是存心來攪局的!
可問題是,他難道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這些鬧劇中真正的男主角嗎?
想到這,錢蓉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暗瞪了他一眼後,她又偷偷的瞟了一眼上位的帝王,一對比,她發現,其實趙炎煊長得與老皇帝並不是特別的相似,想來他應該是遺傳母親的更多吧。
仔細再一看,事實上反倒是東宮太子與老皇帝像了個十足十,不知這是不是太子分外得聖寵的原因?如此真是這樣,還是便宜了洛子川那個渾蛋!想到洛子川,她不禁暗撇下嘴角,原來那個渾蛋老了後就是這副模樣啊?切,也不怎麼樣嘛~
倏地,嘴角又是猛烈一抽,一個大大的問題浮現於她的腦海:靠,當初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就那樣鬼迷心竅般迷上了那個渾蛋?
「咦?這是什麼?證詞嗎?」
手中沒有看完的那捲證詞落到了趙炎煊的手中。
趙炎煊一目十行的瞟了幾眼,然後一臉不屑的丟還給張御史,「這就是張大人就此案所收集事理的證據?」
張御史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在偷瞄了屏風一眼後才故作鎮定的說道:「此卷上所記載的證詞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嘖嘖,句句屬實……」趙炎煊笑了笑,伸出執有摺扇的手指向在場的陶貴妃,問向張御史,「本王與陶貴妃素無交情,敢問,張大人究竟是如何將此案與本王劃上等號的?」
不給張御史開口說話的機會,他繼續笑著往下說,「難道真如傳言所說,僅僅是因為本王與沈府的五小姐沈言婉之間有著曖昧不明的關係?哈哈,如果真是這個邏輯,那麼真正被牽扯上的人應該是鎮北候府的三公子平陽候才對啊!據本王所知,自殺身亡的李婕妤在未入宮之前是可是陶貴妃的貼身丫環,陶貴妃之前又與鎮北候府上的三公子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說,如果就裙帶關係論涉案嫌疑的話,平陽候的嫌疑是不是比本王更大一些?怎麼就不見你懷疑到他呢?難不成張大人審案是對人不對事?」
「這……」沒想到趙炎煊會搬出鎮北府當墊腳石,並試圖以此來混淆視聽,本就心虛的張御史不由急出了一層冷汗。
「九王爺自己也說了,陶貴妃與平陽候的關係只停留在未入宮之時。而你與沈五小姐之間的……」
「哦?未入宮之時?」趙炎煊一記冷眸掃向半路插話的某位官員,涼涼一笑,「若是本王拿得出平陽候與李美人竹林密會的證據,李大人又該如何解釋?」
「嘩!」話音剛落,滿堂驚嘩!
錢蓉在聽到這句爆炸性的消息後,整個人也呆了一下。
咦?這是什麼個情況?
她記得那名年輕的隊長告訴她的是,李婕妤是因為受人陷害流掉了腹中的龍子,一氣之下想不開才尋了短見,而她在自殺之時又只有陶貴妃一人在場。
陶貴妃便是因此才被捲入此案的。
為了替自己洗脫嫌疑,陶貴妃便招供出李婕妤腹中的孩子是用巫蠱術得來的,並非真的懷有龍子,李婕妤是怕『孩子』沒了,事情敗露才被迫無奈自殺的……
「嘩!」話音剛落,滿堂驚嘩!
錢蓉在聽到這句爆炸性的消息後,整個人也呆了一下。
咦?這是什麼個情況?
她記得那名年輕的隊長告訴她的是,李婕妤是因為受人陷害流掉了腹中的龍子,一氣之下想不開才尋了短見,而她在自殺之時又只有陶貴妃一人在場。
陶貴妃便是因此才被捲入此案的。
為了替自己洗脫嫌疑,陶貴妃便招供出李婕妤腹中的孩子是用巫蠱術得來的,並非真的懷有龍子,李婕妤是怕『孩子』沒了,事情敗露才被迫無奈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