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她沒有錯!
2024-06-09 05:46:15
作者: 濱濱有鯉
「呵,就憑你?」瑾行國師嗤笑一聲後,臉上充滿了陰沉和冷酷,「老天爺就是念你際遇可憐,才讓你保留一縷魂魄待他年輪迴投胎,不是讓你來殺人泄憤的!高老爺若真如你所說作惡多端,自會有官府來嚴懲他。你若濫殺無辜,跟當日的高老爺有何區別?」
可惜的是,這番深明大義的話非但沒有讓少夫人夏玉棠有絲毫的動容,反倒招來了錢蓉一句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冷嘲聲,「自有官府來嚴懲?一場滅門的縱火案四年時間都破不了,你還好意思跟人家受害者說要相信官府?我看你這分明就是官官相護!」
她的這些話瞬間再次激起了夏玉棠的滿腔恨意,瞪著嚇人的雙眼看向瑾行國師,一字一句的說著:「不管你說什麼,今天高府所有的人,除了高霽,統統都得死!」
嘶啞的低吼一聲,手中的赤紅火焰直衝著高老爺而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幕出乎了錢蓉等人的意料,也大感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在面對死亡之際,高老爺竟一把拽過了那名大喊大叫的中年女子,讓她替自己擋下了夏玉棠所襲來的這團火焰!
中年女子只哼了一聲,便倒地不再動彈。
至死都來不及瞪高老爺一眼,更別提要想明白他為何會捨得這麼做了。
夏玉棠只是冷冷的看了地面上的女人一眼,然後緊緊的盯向高老爺,鬼氣森森的說著:「高老爺,你別著急,我們一個一個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擋多久!有國師在又如何,就是魂飛魄散萬劫不復,我也要拉著你一起!」
眼睛裡的血淚越流越多,與嘴邊那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就在她準備第二次抬手凝鍊火團的時候,瑾行國師伸手兩根手指輕抵於唇邊,輕念著某道咒訣。下一秒,他的左掌心突然灑出幾滴鮮紅的血,那些血在空氣中快速的凝固成一個奇怪的形狀,看起來就像……一道血符!
見狀,錢蓉心底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開口提醒夏玉棠。
卻晚了一步。
瑾行國師揚起左手將那道血符擲向夏玉棠,揚聲念道:「以我之血,封印!」
隨著他的手勢,那道血符像一條長了眼睛的繩子,衝著夏玉棠迎面撲去,以最快的速度將她環繞住,並慢慢的收縮著。
看著被困於血符陣中痛苦掙扎的夏玉棠,瑾行國師冷眼冷麵的說道:「雖然你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是只要殺人,便不可饒恕!你冥頑不靈不知悔改,就休要怪我!」
話落,用自己滴血的左手輕輕的抺過持在右手間那柄通明似玉的長劍,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入劍身,頃刻間染紅了整柄劍,紅的讓人觸目驚心。
「去!」隨著一聲厲喝,那柄血劍於他的掌心脫離,直直的刺向被困於血符陣中的夏玉棠……
見狀,高老爺瞬間得意的忘了形,當場沒皮沒臉的拍起瑾行國師的馬屁來,「瑾行國師果然法力無雙,英明神……」
啪嗒!一道響亮刺耳的撞擊及破碎聲打斷了他的馬屁。
側目,那柄本該直直刺入夏玉棠心口的血劍竟掉落到了地面上,它的四周還散落著大大小小的陶瓷碎片。
沒有認錯的話,那些碎片的原身應該是只茶杯。
抬眼,趙炎煊唇角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眉眼彎彎。那副溫潤如玉暖如春風的模樣,與此刻的氣氛真真是格格不入!
見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只是微微揚了揚眉,衝著瑾行國師露出一抺很是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本王向來憐香惜玉,忽見國師你一個大男人如此欺負一位柔弱孤苦的女子,一個於心不忍就不自覺的出了手。哈哈哈……想不到本王雖被廢了一身的功夫,準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來有時習慣成自然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啊。」
視線又落到那散落一地的碎片及血劍,瑾行國師臉色黑得難看。
九王爺,你還能再裝一點,再敷衍一些嗎?沒有深厚的內力,就憑一個普通的杯子,能打得落本座的劍?
對上他不滿的目光,趙炎煊卻是微微眯眼一笑。
那笑落在瑾行國師的眼中,分明就是:不用懷疑,本王就是故意的!
「王爺!面對厲色行兇,你非但不加以阻止……」
「本王為何要阻止?」趙炎煊的笑容要有多溫潤就有多溫潤,目光卻是要有多頑劣就有多頑劣,要有多欠打就有多欠打,「凡是有點良知的人,在得知夏玉棠的遭遇後,都會認為她才是真正最為無辜的受害者?難不成瑾行國師連這點良知都沒有了?」
瑾行國師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隱隱跳動,「她已是厲鬼,留在世間只能是禍害!至於王爺所說的無辜……呵,因為無辜就可以肆意的濫殺無辜?若是如此,怒本座無法苟同!」
「那你就同狗唄!」猝不及防,一句陰陽怪氣的抬槓聲在他耳邊響起,氣得差點直接背過氣去。
面對著瑾行國師的怒目瞪視,錢蓉卻很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你無法苟同個屁啊!明明夏玉棠才是受害者,難道她就活該被害了,活該被滅門?活該變成厲鬼?反正以我三觀來看待此事,我覺得她沒錯!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況且她的遭遇還是那麼慘,心裡怨氣重,你身為滿口仁義的玄門中人,不想著如何化解她心中的怨氣,幫她超度投胎,反倒想著如何阻止她報仇!對此,我只想說一句:我鄙視你!!」
「……你!!」
「我怎麼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站在你的立場,你堅持但凡作惡真有官府來懲罰!那好……站在夏玉棠的立場,她已是鬼怪,鬼怪還要守這人間的法?那我不僅不能理解,反倒覺得你有點聖母屬性了!」默了一下,錢蓉無比鄙視的瞥了高老爺一眼,「都說有恩報恩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若說這個老禽獸當年的所做所為是另有隱情,或說這些年來他有悔恨之心?那麼你現在出手阻止夏玉棠,我或許還能接受。可事實上,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惡魔!非但沒有任何的悔改之心,甚至在面對死亡的威脅之時再造殺孽!」
伸手指向躺在一邊早已雙眼翻白的中年女人,冷冷的說著:「難道在瑾行國師看來,她的死也是活該?日後她若化為厲鬼,也是沒有資格找這個老禽獸報仇的?」
瑾行國師用力的抿著唇,沉默良久:「……她是被夏玉棠所殺,本座看得清楚明白。」
錢蓉氣得面色漲紅,牙齒磨得咯咯響:「真是看不出來啊!枉你長了這麼一張滿是正義感的臉,為人竟是如此的是非不分!善惡不明!」
「無論你如何詭辯,但只要想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便是不可饒恕!」瑾行國師似是不願再與她多廢口舌,抬眼看向想運用火焰衝破血符陣束縛的夏玉棠,眸光一沉,從袖中掏出一隻閃著白光的小瓶子,住半空中一拋,「天璃,出來!」
透過那些刺眼的白光,錢蓉隱約看到那隻小瓶子裡有一隻看不清是貓還是狗的小東西正慢慢的甦醒過來。
下一刻,那隻小東西於小瓶子中一個華麗的轉身,竟透瓶而出,於半空中化身為一隻通身雪白,長有三條尾巴的狐狸!
那隻狐狸站立於半空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夏玉棠,周身雲霧繚繞,讓人看不清它此時的神情。
錢蓉只有憑藉那飄落下來的充滿高傲與蔑視的聲音,揣測著它應該是一個很傲慢與自負的狐狸,而且還是母的!
「玩火?姑奶奶才是祖宗!看我如何一把狐火燒了你~~」
半空中,母狐狸將三條長長的尾巴展開,身上騰起了紅血的火焰。
見母狐狸出現,夏玉棠明顯的表現出恐懼與不甘,她於血符陣中嘶啞的哭喊著,掙扎著,只求能早一點掙脫開來。
目睹著這一幕,白林與墨夜均露出了於心不忍的神情,卻又無奈於自己只是一介凡人。武藝哪怕再高強,只要不懂奇門遁甲之術,那麼在面對這種玄門術法時除了嘆息,也只有嘆息了。
倆人看向趙炎煊,後者俊臉緊繃下頜緊縮,顯然也因吃了不會玄術的虧而生著悶氣。
事實上他確實是在生悶氣,明明可以打得過瑾行,卻又不得不示弱。
可如果真的放任著瑾行降伏了夏玉棠,那麼以錢蓉的性格回頭一定會在心裡埋汰自己見死不救。
「玩火的祖宗?我呸,你當你是蘇妲己啊!!長風!上!咬死那隻狐狸精!!」正在左右為難之際,一個讓他差點噴茶,讓瑾行國師直接吐血的聲音響起。
錢蓉的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眾人的眼前掠過,直直的撲向半空中那隻一看就是騷氣十足的白狐。
面對著突然出現的黑狼,一看穿透對方本體的白狐被嚇得當場渾身一顫,原本囂張的漫天亂舞的長長尾巴頓時都垂落了下來,像極了夾緊尾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