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都是被逼的
2024-06-09 05:45:56
作者: 濱濱有鯉
聽到那道聲音,錢蓉與長風均是渾身一抖。
糟糕了!!
長風看向她,眼底有著到底是要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背信棄義求得獨善其身的糾結。
尚未等他做出決定,一道頎長的身影便向著他倆踏月而來,那人披著黑紫色的披肩,月色之下的面容俊逸而清冷,渾身散發著有一種震人心魄威懾力。
長風不由一陣心虛,動了動唇:「王、王爺……」
「呃!」錢蓉忽地雙膝一軟,整個人沒有預兆的跪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求救似得探向來人,眼淚也在同一時間湧上眼眶。
那模樣還真的怪可憐的。
長風與趙炎煊皆是一驚。
離她更近一點的長風本能的想去攙扶她,卻在伸手的那一刻驀地想起她方才所說的美人苦肉計,暗抽了下嘴角,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手,並且後退一步,靜靜的看著她的表演。
在驚嘆於她那收放自如的淚水的同時,也在暗自希冀著她這招美人苦肉計真的可以讓他倆免受責備。
事實證明,錢蓉真的是個計劃通!
一個西子捧胸外加林妹妹的眼淚,瞬間便澆滅了趙炎煊所有的怒火。
想起她之前在沈二公子馬車面前所上演的那一出碰瓷戲碼,長風突然間覺得應該尊稱她一聲戲精才最為貼切!
「!!」趙炎煊心底一驚,急忙大步上前摟住她,「蓉蓉?!」
見他中計,錢蓉趕忙又擠出兩顆晶瑩的淚水,像個告狀求安慰的孩子般可憐兮兮的說著:「瑾行國師那個死不要臉的,居然動手打我!打我胸口,打得我都吐了血~好痛啊!!」
趙炎煊神色頓時猛沉,轉頭看向長風:「瑾行國師對你們動手了?」
長風將視線從錢蓉的身上收回,垂了垂眼帘,「嗯。」
他看得真切,就在王爺轉頭看向自己的那一剎,其懷裡抱著的那個女人為了能夠看起來更可憐一些,竟然悄悄的用手指抺了下膝蓋的擦傷處,然後又用沾了血跡的手指從唇邊一抺而過……
見長風一直盯著自己看,為了掩飾尷尬,錢蓉用力的瞪了回去。
見她暗瞪自己,長風輕扯下嘴角別開視線,那微扯的嘴角仿佛在不屑的說著:好,我不看,你請繼續裝!
伸手主動的環住趙炎煊的脖頸,錢蓉將唇湊近他的耳邊,嬌滴而虛弱的說著:「你別怪長風,他為了保護我傷得更重,而且,那個不要臉的國師也似乎看出了他的身份……如果被他給逮著了,我想我們會死得很慘很慘的!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開溜吧。」
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猩紅而又顫抖的唇,趙炎煊的心疼極了。
伸手撫過她的臉頰,在將那些散落下來的亂發撩到耳後之後,側眸看向長風,命令道:「你先帶蓉蓉回九王府,讓白林找最好的大夫為她治療。」
長風微驚:「那王爺你呢?」
趙炎煊陰了陰眼,聲線冷下:「敢傷我的女人,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我的女人……錢蓉臉頰微微一燙,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聲的說道:「還是你親自送我回去更有安全感,畢竟長風也受傷了。而且,我也已經讓瑾行國師付出點代價了……」
趙炎煊微訝:「什麼代價?」
「呃,我放火燒了他的糧庫。」錢蓉有些心虛。
趙炎煊直接吃了一驚:「你一個燒的?」
錢蓉點了點頭:「嗯。」
趙炎煊垂眸沉默半晌,道:「我想我知道他為何會對你倆如此窮追不捨了。你可知那些存糧對他的重要性?」
「應該夠他全府上下吃個一年兩年的吧?」錢蓉皺了皺秀眉,小聲的回答。
「一年兩年?」趙炎煊頗為好笑的搖了搖頭,「我的傻蓉蓉啊,那些存糧若真是瑾行國師本人用來養家的倒還好了,可偏偏是要將來用來養兵的!換個角度來看,那些存糧極有可能就是軍糧!極有可能是我二哥私征而來的。」
錢蓉與長風都愣住了。
若真像他所說的,那麼他倆與瑾行國師之間的帳可就真得沒那麼好算了!
回過神,錢蓉催促著趙炎煊:「那還愣著幹嘛,溜啊!!」
雖然自己的那把火放得有些過了,但她也是被逼的啊!
誰讓是那個瑾行國師坑她在先!
明知道她不是沈言婉,還強行給她築債台!
也許他會說沈言婉的美貌想要繼續,就必須服用解藥,而他所收只不過是解藥的錢,沒什麼不妥。
可他堂堂一朝國師,難道會連定魂術都不會?為何要選擇送她那顆稀世罕見的定魂珠?如果真有那份善心,何不直接做好人順便把解藥給她?
他真當她是傻子嗎?面對著這一切的種種不尋常她不會起疑不會留心?
就是因為懷疑,所以她才會有事沒事便拿出那顆定魂珠把弄觀察著,結果還就真就讓她給查出了端倪:那顆所謂的定魂珠能控制人的心智,能讓人像夢遊一般聽令於它,繼而做出不自知的事情!
雖然沒有人指認她,但是直覺卻告訴她自己,前兩天沈太傅府上下人心惶惶的書房遭賊一事十有八九就是她乾的!至於為何沒有重要密函丟失,則有可能只是因為她不太看得懂這裡的文字。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那顆定魂珠暗藏著一個更為可怕的能力,那便是反噬!它可以將吸食進去的東西強行黑化,然後再釋放出來,包括天地間的日月精華,紅塵間的七情六慾!
因為她感覺到自從收下了它之後,每每面對趙炎煊時,心底都會像住了個魔鬼般,不斷叫囂著,『他只是將她當成小芊姑娘的替身……只要小芊姑娘出現了,他就會把她無情踢開……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與溫柔的假象所蒙蔽,遠離他……』讓她的內心在期盼趙炎煊接近的同時又矛盾的排斥與拒絕著,甚至經常會因為趙炎煊的一個無心之說而心思百轉,直至妒火中燒!
活像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