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我有把握
2024-06-09 05:45:19
作者: 濱濱有鯉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免死金牌救下的九皇子被釋去兵權流行千里之外的極寒之地,直到兩年前才被召回京,封為荊山王,成為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閒散王爺。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便像是變了個人般,整日留連花叢,尋歡作樂醉生夢死,在他的身上似乎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意氣風發。
在將長裙摺疊好小心的裝回錦盒後,錢蓉轉過身靠在圓桌的邊緣,雙手環胸的看著瑾行國師,臉上掛著淺淺的冷笑,雖然他沒有細說,但出身集團豪門的她還是一眼就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整個事件的具體過程,也不知道那些想整死九王爺的人到底都是怎麼想出那些既無恥又可笑的計謀,但我卻可以一個成語來總結這一切。」
「哦?什麼成語?」瑾行國師微感好奇。
「兄弟鬩牆唄,皇子那麼多,最後能坐上那把閃瞎眼位置的卻只能只有一個,如果在明知自己的本事不如人的同時,又偏偏野心大大嘀的想坐那個位置,那麼唯一的方法也就只有除去那些比自己強的人唄……這麼簡單的問題,根本就不用動腦子就知道。」錢蓉攤了攤手,微露嫌棄的接著往下說,「如果用手足的血換成的那個位置後能像唐太宗那樣創出一個太平盛世,成為千古一帝的話,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值得了。」
「聽你的口氣,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唐太宗?」
「是不怎麼喜歡,相比開國皇帝,我似乎更青睞那些充滿悲情|色彩的亡國之君。最起碼在歷史的記載中,那些個亡國之君都長得不錯,隨便揪一個出來都可以用美男一詞來形容,且他們又大多才華出眾,像南唐後主啊,宋徽……呃,明朝崇禎帝……他們當中隨便哪一個都稱得上謙謙君子……」
「呵呵,聽你這麼說,你喜歡的應該是那些只會舞文弄墨手無縛雞之力的騷客。」
「屁!楚霸王手無縛雞之力?事實上我就非常稀罕他,若不是歷史早已註定,我還真不喜歡以成敗來論他這個英雄!!人稱『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呂奉先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和他的坐騎赤兔馬都曾是那個風雲變幻的時代里人們心中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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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三姓|家奴?」看著錢蓉那一臉花痴樣,瑾行國師卻不以為然的輕嗤,「他雖是三國時期的一大的英雄人物,但最終卻沒有成就一番事業!他雖有著非常勇武的性格與高強的武藝,卻有著諸個致命的缺點。其一,『布雖驍猛,然無謀而多猜忌,不能制御其黨,但信諸將。諸將各異意自疑,故每戰多敗』其二,便如陳壽所說的『輕狡反覆,唯利是視』貪小利而忘大義。其三,好色。王允的連環計雖然史無可考,但是『布與卓侍婢私通』一事卻是絲毫不假。其四,目中無人。他只知眾人要殺自己卻不知為何要……」
「打住!」見他評擊自己心目中的英雄,錢蓉不樂意了,俏臉倏地一沉,「所謂的三姓|家|奴在我這種柔弱女人看來,不過是你們這些糙漢們能成敗論英雄給他扣得帽子而已,在那個風雲動盪的年代,想要成就一番霸業的,哪個不是不是要臉的牆頭草?你們男人心中的英雄,與霸業劃等號的,而在我們女人心中,英雄就是那個在危難時刻可以為自己放棄一切的人!打個比方,英雄在你們男人心中,應該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趴著活的流血硬漢,而我們女人心中,那種可以為自己而哭得像個孩子的男人比那種硬漢更有安全感……「
說到這,腦海里浮現出那夜趙炎煊跪在兔子屍體前哭得像個孩子的一幕,心頭倏地一暖,嘴角的笑意揚起,一個身份尊貴的男人能哭成那樣,應該是真的動了情。哈哈,自己的魅力還真的是大了,都化成了那麼丑的兔子都還能將一代美男給迷成那樣……
從小到大,從未有過誰為她那樣哭過,也從未有過誰能讓她如此心暖如春,包括曾經自以為將會是一生相伴的洛子川。這一刻,在她的心中,那個為了自己哭得像個孩子的男人,儼然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她想,他對他的感情,或許就像當年虞姬對楚霸王,貂蟬對呂布那般吧,明知對方有可能最終會成為敗者,卻依舊甘之如飴的在其身上下賭注。
紅唇輕啟,緩而堅定的說:「雖然呂布最後是失敗了,但卻不能否認他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在亂世之中也占據一席之地,這便足以說明他的能力。他更是一個愛家愛美人勝過愛自己的人,憑他的身手完全是可以逃出白門樓的,但是為了家人,為了貂蟬,他選擇了放棄,這也側面的表現出他顧家的一面,要不然貂蟬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貂蟬可是四大美女之一啊!」
唉,呂布人長的帥,功夫好,愛老婆。這簡直就是新時代的五好丈夫,為啥當時就得不到認同呢?
「本座問你,如果他長了張跟張飛一樣的臉,你還會這番維護他嗎?」瑾行國師輕笑出聲。
錢蓉頓時一僵,呃……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太刁鑽了?
扁了扁嘴,「歷史是不可假設的。事實上在我們那兒,他就是一個毫無爭議的帥哥!呃,就是公認的美男!!
瑾行國師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半晌,驀地問道:「那如果九王爺長了一張跟張飛一樣的臉,你還會像現在這番待他嗎?」
錢蓉:「……呃,事實也是不可假設的……事實上,他就長了一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
瑾行國師點頭:「本座終於知道了。」
錢蓉:「知道什麼?」
瑾行國師:「你就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女人。在你看來,凡事好商量,人品、修養、才能皆無所謂,只要臉好看!」
錢蓉瞪眼:「屁!你長得也好看啊,可我看來,你就是一個良心大大嘀壞的傢伙!」
「我怎麼就壞良心了?」
「不壞?那憑什麼將沈言婉欠的那一千五百兩算到我身上?還無恥的向九王爺多要了十片金葉子!」
「那你可以選擇不替沈言婉還啊!反正當初說好價錢到期換解藥的是她……」
錢蓉:「……」都這樣威逼利誘了,還說你的良心不是大大嘀壞?
不想再跟他多作口舌之爭,她抱著錦盒轉身想回到自己的小築。
「雖然你穿那件長裙會很美,但我還是想說它不適合。」瑾行語氣微肅的在她背後說道,「關乎名節的流言對一個女子來說,通常比刀刃更鋒利。一旦背上了那些不堪的罵名,再想洗退就真要比登天還難了,真到那時,你將註定一生無法在家族與世人的面前抬頭!你真的想清楚了——為了他,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錢蓉停下腳步,佇立在門邊。
陽光投落在她嬌弱纖細的身體上,卻讓瑾行國師隱約看出一股……死不悔改的倔強!
靜默片刻,她於陽光中回過頭,對著他柔柔一笑,「我這人做事向來是只問心不問人的,只要我覺得值得,那麼別人的眼光於我而言便一文不值。剛好,我覺得他值得!」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可以為她哭成那樣的人,她憑什麼不拼搏一把?
再說了,所謂的丟人現眼,通常要有認識的人做鋪墊。她在這裡沒有一個親人,甚至就連熟人都有一個,她還顧忌什麼臉?
那笑,如一根無形的針,在瑾行國師的心中輕輕一紮,卻又牽動了全身的神經。
喉嚨滾動數下,他問道:「你這麼冥頑不靈的認定了他,可是確認了他心底的那個人就是你?」
「……」他的這個問題終於難住了錢蓉。
不知為何,瑾行國師直視著她的目光,讓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隨之不自禁的她想起了一個人名……小芊姑娘。
那個一直被趙炎煊埋藏在心底,又有點像自己的神秘女孩。
緊接著替身二字如魔咒一般浮現於她空白了一片的腦海,讓她本能的反感。秀眉也隨之蹙起,之前的種種篤定與堅信便在這一剎有所動搖……
瑾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一字一句的問著:「你應該聽過楚美人吧?」
大腦一片空白的錢蓉怔怔道:「那個被東宮太子橫刀奪愛的楚美人?」
「沒錯,就是她。」瑾行國師點了點頭,「她以前可是九王爺的心尖上的人啊!為了她,九王爺曾不惜一擲千金的請了十名頂級的江南繡娘為她縫製嫁衣。可惜最終沒能抱得美人歸。」
錢蓉臉色變了變:「呵呵呵,是嗎……」她居然沒聽過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姓趙的,你丫的隱瞞的夠徹底啊!
瑾行國師不動聲色的掃量了她一眼,問:「你一定很想知道九王爺和楚美人之間的事吧?」他敢打賭,九王爺絕不會告訴她關於楚美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