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幫個忙

2024-06-09 05:45:12 作者: 濱濱有鯉

  見只有趙炎煊自己一個人回來,靜候多時的白林與墨夜急忙迎上。

  「王爺,錢姑娘呢?」

  「沒能帶出來……」將瑾行國師所給的那把短刀往桌面上一丟,趙炎煊有些沮喪的嘆了一聲,將發生在小筑後院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王爺,也就是說非但錢姑娘沒能救回來,你還倒欠了一千五百兩黃金和十片金葉子?」白林就是一個跳出起,並替他做出了最深刻的總結。

  趙炎煊撫額:「……可以這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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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夜憂忡道:「沈二公子與沈五小姐再不合,也是住一個屋檐下的兄妹。今夜沈二公子能帶人包圍了錢姑娘的住處,想來是察覺出了錢姑娘的異常,此時再將錢姑娘一人留在太傅府真的安全嗎?畢竟瑾行國師的風評似乎並不怎麼好。」

  「可他貪財卻也是事實。」趙炎煊話罷執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呷一口後便沉默了起來,如水流淌的眸子透過杯沿凝視著燈盞里的跳躍的燭光,良久,眼中竟露出一絲笑意,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他的風評雖不好,但看待事物的眼光卻甚是通透。」

  「王爺此話怎講?」白林問道。

  趙炎煊淺笑:「其私奔偷情,不如明媒正娶。這是離開太傅之前他對本王所說的一句話。可以說是替本王指了一條明路。」

  「……難道王爺你要上太傅府提親?」白林吃了一驚,又道:「王爺雖不受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著也是位皇子,沈言婉恰好又是太傅府最不受寵的庶出小姐,按說也勉強算般配。可沈老狐狸是東宮太子的老師,是為太子效命的。而太子又向來視王爺您為眼中釘,你這會兒上門提親,只怕非但沈太傅不會點頭同意,反倒會讓錢姑娘的處境更加艱難。」

  趙炎煊轉眸看向墨夜,笑問:「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墨夜:「回王爺的話,屬下的想法與小白差不多。也是認為這或許只是瑾行國師消遣王爺的隨口之說,若他真有這心,恐怕也是見不得王爺清閒太平。王爺莫忘了,他可是二皇子身邊的人!」

  趙炎煊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單手托腮,眼底依舊含笑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愛將:「小白墨夜啊,如果本王也像你倆這般天真,估計這會兒墳頭的草都已有一米多高了。誰規定明媒正娶一定要請媒婆上門提親,或者要求父皇降旨賜婚?」

  對視一眼後,白林與墨夜異口同聲道:「恕屬下愚鈍,望王爺明示!」

  呷了一口茶,趙炎煊笑道:「很簡單啊,既然暗勾不成,那就明搭。貿然登門提親勢必會引起太子等人的猜忌,非但向來謹小慎微的沈太傅不會點頭應允,也容易暴露蓉蓉的秘密。可若是像話本里寫的,風流王爺偶遇絕世佳人,郎有情妾有意……」看向白林,「就如你所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王再不濟也是個皇子,也是有為數不多的可以名正言順繼續皇位的人,而沈言婉又只是位不受龐的庶出小姐。那麼以沈太傅處世的圓滑,屆時必定會在心裡暗打兩個小盤算,事成,則將在不公然得罪太子的前提下,為自己在這波雲詭譎的朝堂之爭中多留了一條退路。事敗,犧牲的不過是一個不受自己寵愛的女兒,沒什麼好心疼的。所以本王篤定,以他的為人,屆時定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蓉蓉自個去睜折騰。如此一來,怎麼也比本王將蓉蓉接回府想方設法藏著掖著好強吧。」

  白林與墨夜又對視了一眼,嗯,聽王爺一說,好像是挺不錯的。

  可是……

  白林:「那王爺打算如何與錢姑娘偶遇呢?她現在可是沈五小姐,一個圈養於深院裡的千金啊。」

  墨夜糾正道:「是深居閨中!圈養指的是關在圈裡飼養……」

  白林:「錢姑娘她之前說過,這個皇城裡的富家千金小姐都是被圈養的待宰羔羊,現在她自己變成了富家千金小姐,為什麼就不能用圈養這詞了?」

  墨夜:「……」錢姑娘,這難道就你自個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作死嗎?

  「咳咳!」趙炎煊刻意性的咳了兩聲,以此來打斷眼前兩人對自己心上人的評擊。掀了掀眼皮,瞟向白林,「你去請隸王過府一趟,就說本王有事相求。」

  看了看天色,白林面露一絲難色:「王爺,這天……」還是全黑的啊,這會上門擾人清楚,會不會被肅王直接一腳踹出來啊?

  「你到了那就問他想不想早一點抱本王的孩子?想的話現在就過來,逾期不候。」

  白林:「……」

  墨夜:「……」

  王爺,你這話說的……簡直不要太誤導人!!

  斜了兩人一眼,趙炎煊沒好氣的解釋了一句:「他一直叫嚷著要尋一名資質絕佳的娃兒做弟子!並很是無恥的將主意打到了本王的身上。說本王天資絕頂,日後生下的兒子也定是難得的可造之材……」

  白林:「……」

  墨夜:「……」

  王爺,你這樣變相的誇讚自己真的好嗎?

  月色清明。

  錢蓉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不久之前瑾行國師所贈的圓形石頭,自言自語著。

  「唔……他說你叫定魂玉,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稀世珍寶,那麼你一定凝聚了不少天地靈氣。如果讓你和九王爺身上的那塊流傳了千年的夔龍玉放在一起PK的話,你倆誰會比較厲害?」

  將石頭舉高至與視線水平處,借著透入木窗的月色微微眯眼端看著。

  半晌,「哎,我叫你一聲,你會答應嗎?」

  時間靜默了下來,除了窗外偶爾響起的蟲鳴聲,沒有聲音回應她。

  看著攤在手心間寂靜的紋絲不動的石頭,明眸終於一翻,成了死魚眼,腦海里徒然冒出兩個字:有病!

  悻悻的將那塊石頭往懷裡一塞,拉過被子嚴嚴的裹住自己,「睡覺!!」

  同一片月色下,一道矯健的身影閃進了九王府,直直的奔著王府主人的書房而去。

  呯得一聲推開書房的門,迎面便嚷:「孩子呢?讓我看看。」

  趙炎煊從書本中抬頭,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沒生。」

  「……沒生?!那你這大半夜的把我從溫柔鄉里叫來做什麼?」嚴恪平一臉不爽的往椅子上一坐。

  趙炎煊將手邊的茶壺往他面前一推,頗為懇切的說:「求你幫個忙。」

  看著他眉目間一片認真,嚴恪平一怔,斂去臉上的嘲笑,語言間透著幾分不忍與同情:「和她有關?」

  都過去那麼多天了,看來他還是沒能從痛苦中走出來。

  輕嘆一聲,唉,親手射死自己的心上人……

  這事若是擱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可沒有那份把握自己會做的比他好,因為有一點他是清楚的,那便是即使明知在那種情形下,它是最正確的選擇,他也依舊忍不下那份心腸親手射出那一箭。然而天威難搞,不射出那一箭,這九王府或許就成了傳說中的。

  「嗯。」趙炎煊點頭。

  「炎煊,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人死不能復生。我想小芊姑娘若在天有靈一定會理解你的苦與痛。你不要讓自己一直這樣消極……」

  趙炎煊合上手裡的書,看著喋喋不休的嚴恪平,突然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沈太傅府上五小姐起死回生的事你聽說了嗎?」

  嚴恪平點了點頭:「有所耳聞。好好的你怎麼會問起……」看著趙炎煊那似笑非笑的俊臉,一愣,雙眼驀地睜大,其間一片震驚,「你、你是說……她……」腦海里冒出一直流傳於坊間,卻從未親眼見識過的四個字,借屍還魂。

  趙炎煊淺淺一笑,「嗯,是蓉蓉。」

  嚴恪平驚得低呼出聲:「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炎煊:「如你所想,借屍還魂而已……」將錢蓉如何借沈言婉的身體還魂於陽間的事避重就輕的說了一遍。

  即使他說得很風輕雲淡,嚴恪平依舊聽得驚心動魄。

  「你是說,太子已經暗自回京了?」

  「不是暗自,而是密召。」

  「瑾行國師識破了錢姑娘的秘密,並向你勒索了一千五百兩黃金?」

  「嗯,但他給也我提了個不錯的建議。」

  「什麼建議?」

  「與其暗會偷情,不如明媒正娶。」

  「什麼意思?你要上太傅府提親?那老頭兒會同意?」

  「這是我現在叫你過來所要相托的事情。」

  嚴恪平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一仰,與趙炎煊隔了些距離,一臉戒備的說:「你該不會要我去當媒人,替你上門提這個親吧?」

  「你是那塊料嗎?」趙炎煊反問道。

  嚴恪平:「……當然不是,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麼幫?」

  趙炎煊:「很簡單,在你府上辦一場酒宴,宴請沈太傅一家,並特意強調讓他帶上蓉蓉,至於用什麼理由隨你發揮。」

  嚴恪平抗議出聲:「為什麼是我來辦這場酒宴啊?為什麼不是李凱或雲錚兩位賢弟替你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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